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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俩只竹鼠,他们很关键。”何墨随口答道,他此时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土壤之下,正在殊死搏斗的两只小动物。
然而这句话让几个工人有点懵,其中有人甚至还有点不明怨气出来了,折腾我们一整晚,现在上面来人让自己挖竹鼠玩?但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将这一丝不忿发泄在了一锹一锹湿土上。
他们不敢说什么,不代表郭市长同样也不会有意见,尽管他知道这番举动肯定有所深意,郭市长也依然很好奇究竟那竹鼠代表了什么意思。
即便是熟练工人动手,距离掘开竹鼠地道也还是需要一定时间,郭市长趁着这功夫,给专心盯着地面的何墨打起伞,他问道:“竹鼠?难道您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两只竹鼠吗?”
何墨也知道他的举动必须有个说明,于是他从口袋中取出已经被玄月珠净化过,此刻半点剧毒都不复存在的药瓶说道:“我刚才在你们挖出来的土里面发现的,看见这上面的保鲜膜了吗。就是被这竹鼠给咬破的,我怀疑它吃进去了不少毒药。”
“这?目标地这么大的范围,您怎么就确认就是咱们脚底下这个洞里面的竹鼠给咬的?而且,您刚才的意思是,两只竹鼠还活着?小动物吃了剧毒,还活得下去,这毒性这么弱犯得着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吗?”
郭市长的疑惑是很有道理的,何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听着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响,仔细思考了一番才慢慢说道:“我确认它们这一点不重要,至于毒性,我坚持认为这毒性具有自我复——”
“住嘴!”因为年老行动不便的陆河同在东离忧的帮助下姗姗来迟,他远远听到何墨正要讲的话后,脸色骤变,勃然大怒。
何墨因为雨中老人中气十足的大喊怔了怔,而郭市长则长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至于那几位正手忙脚乱挖掘的工人,更是慌了手脚,差点一掊土将好不容易挖开的洞口填平。
陆河同紧赶几步,不顾裤腿上的泥点,皱着眉头对何墨说道:“何墨,有些话,你是不能说出来的。”
这老头子如今就算知道了何墨是神仙的真实身份,但是在这种原则问题上他不会退让半步。
而被指责的何墨也只好讪讪一笑道:“诶,说的是这个道理。”
陆河同话锋一转向郭市长,他挑眉道:“郭市长!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吗?你的好奇心就这么大吗?”
郭市长满头满脸也不知道究竟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汗水了,他赶紧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保证!”
机灵点的工人跟着也回头举手好像是发誓似的:“报、报告领导!俺也没听懂他说的是啥!”
其他人也没多傻,一个个有样学样做了个报告。
陆河同一挥手,他无奈说道:“回头,你们一人签一份保密协议。”
这一茬就算这么过去了,随后当陆河同也得知何墨是要挖竹鼠时,他不免同样有了些惊异,但他却没问什么。
人手众多,工具齐全,地下三米深的竹鼠洞很快被掘开了差不多大小。
当最后的洞口豁然被掀开,所有人围观下都隐隐可以看见竹鼠细长的尾巴时,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在树林间弥漫开来。
闻到这气味的第一时间,何墨半点犹豫都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然召唤出了玄月珠。
玄月珠疯狂运转,从几名首当其冲的工人鼻端吸出来了大量幽绿色气体。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陆河同身旁的警卫员更是带着他撤开了十多米。郭市长他们这些官员反应也不慢,大家都捂住了口鼻。
瞧见何墨召唤玄月珠,陆河同立刻挥手叫无关人士离开,他则指点了手下挡住了玄月珠的样子,不给外围那些官员武警发觉。
郭市长离开几步后,显然很是后怕,他喃喃自语道:“看来真是奇毒了!”
而几名工人却瘫软在地,何墨再三确认能被玄月珠净化的毒素都干净之后,他将工人们拖起来,示意后面的人将他们送到救护车上呆着。
工人离去,一边无所事事已久的东离忧跳进了已经被掘开的泥坑中,他撸起袖子,对何墨眨眨眼说道:“剩下的我来,区区小竹鼠,看东离哥收拾你们!”
何墨没有拒绝,一拍东离忧,在东离忧双手上留下了一层仙元鞘。
而东离忧则直接伸手进洞,他拽着竹鼠尾巴,猛地一拔。两只硕大如家猫一般的竹鼠被拖了出来,被抓着的一只是那个怪物竹鼠,而另一只此刻可怜兮兮被前一只深咬着后腿,正在叽叽吼叫疯狂挣扎。
何墨起身回头叫道:“有没有口袋,麻袋之类的?快拿来!”
东离忧则皱眉小声自言自语道:“这另一只我要不要也抓在手里呢?”
正说着,疯竹鼠突然松开牙齿,反头狠狠咬向东离忧,另一只竹鼠掉在地上,拖着血迹窜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指着竹鼠逃离的方向大喊,事出突然,何墨使出仙元之力,以常人匪夷所思的速度追上那只受伤竹鼠,轻而易举地抓住它腰身。
整个过程不过半秒的时间,在场数十人都看傻了,这速度,就算那个黑人博尔特也赶不上啊。
当事人何墨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抓着竹鼠回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东离忧手上的那只牙齿好像崩掉了几个。
何墨留在东离忧手上的仙元鞘上有浅浅的牙印。
……
半天之后,临海市第二供水厂重新恢复供水。
而在临海交通大学的生化实验室中,何墨正盯着钢化玻璃中张牙舞爪的狂躁竹鼠若有所思。
陆河同推门进来,他挠着鼻子说道:“你说你当时也不收敛点,现在临海这些人都把你当超人了。”
“我能怎么办,这玩意儿跑了可不好抓。”
陆河同大笑两声说道:“不过那也没什么事儿,稍微晚些时候,燕京的工作组就来了,好像这两只小竹鼠很受重视嘛!”
“怎么?”何墨听到这话,疑惑道,他本来想要一早将两只竹鼠焚烧干净,是陆河同一再要求之下,才将这两只小动物带到了实验室中。
跟着陆河同一同推门进来的是一位何墨不认识的中年人,他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温文尔雅,学术背景十分雄厚的研究人员。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厚底眼镜,走过来和何墨握手之后说道:“何墨,你好。我是——”
“——是谁不重要,那竹鼠为什么受你们重视了?”何墨先一步松开手掌警惕问道。
而那中年人丝毫没感到尴尬,他说道:“是这样的,先前各地收集来的的毒素,临床实验都没能成活,在临海这一例是个特殊情况。”
何墨猛然看向陆河同,陆河同则是继续呵呵微笑。
东离忧停止逗弄玻璃对面那只狂躁的疯竹鼠,他从座椅上起身,说道:“这才一天啊,你们就进行了实验?”
这也是何墨的疑问。
“事实上,也不算第一天了。我们项目开始于何先生离开草原的那天。”
何墨这才震惊到了,原来他早就进入了那个层面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