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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杜蕾斯不太敢相信,毕竟这太巧了。
“你都快要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季向东自若道。
“如果你真能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杜蕾斯忽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急忙修正道:“除了我的身体以外,我都可以满足你。”
季向东听后笑了,他捡起了那把匕首道:“你想的太多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满足和回报。”
“你拿匕首做什么?”杜蕾斯不解的问道。
“救你啊,解这种毒所需要的那种物质只有我血液里有。”季向东从旁边拿了一个空水瓶子,然后一刀划破他手腕上的静脉,让鲜血流进瓶子中。
杜蕾斯震惊了,一个意外相逢的人,竟然会拿起匕首给自己放血救她,莫名之中,有一股暖流涌进她冷若冰霜的心窝。看着瓶中渐渐增多的血液,嗅着浓重的血腥味,她不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若是她度过了这个生死关,将来她一定会偿还季向东的救命恩情,因为她不想欠别人情债。
这一刀下去,只弄了几十毫升的血液,季向东毫不犹豫的又划了一刀,刀口很深,血液喷射而出。季向东也是人,他也痛,但他在咬牙忍着。这一切,杜蕾斯都看在眼里。
“都已经半瓶血了,难道还不够吗?”杜蕾斯于心不忍的问道。
“不够,毒素已经攻心,要想救你,至少需要一瓶血。”
“一瓶?”杜蕾斯无比吃惊:“你身体这么瘦,不能流那么多血,否则你会死。”
“没关系,我命硬,死不了。”季向东勉强笑道。
杜蕾斯发现季向东的脸越来越白了,是那一种病态白,白的有些可怕。
她道:“你这么舍命救我,难道就不要一点儿回报?”
季向东听的出她话中的意思,她是不想欠他的恩情。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如果你真想回报我,那你就像见面时那样吻我一次,不过这一次不准打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杜蕾斯看到季向东脸上开始流汗了,而且瞳孔逐渐放大,心跳也在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
“够了,不能再弄了,不然你就没命了。”杜蕾斯喊道。作为一个出名的杀手,当她以杀手的身份面对人时,还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一个人的生死。
“不够,还差一点点,你要相信我的医术水平。”季向东摇摇头,甩掉额头上的冷汗道:“我刚才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要的回报就是你的吻,万一我死了,你必须做到,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见季向东如此坚持,又见他如此固执,杜蕾斯道:“不管你死了,还是没有死,我都会答应你,我欠你一个吻。”
她迟疑了下,接着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吻,如果你能活下去,我就吻你一百次。”
杜蕾斯这一次没有说错话,她想给季向东一点儿活下去的动力,他都能舍命相救,就算吻他一百次一千次又如何?即便她知道那很可能是季向东的一句玩笑话。
季向东摇晃着身体笑了,他的笑很吃力,他道:“好,就冲你这一百个吻,我一定要活下去,我相信你不会食言。”说着,他咬紧牙齿又给了自己一刀。
杜蕾斯不看了,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即便像她这样的职业杀手,也未必能对自己这样下得去手,这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
就这样一刀一刀的,一瓶子鲜红的血终于展现在了两个人眼前,季向东颤颤巍巍的将瓶口放到她的嘴边,然后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栽倒在杜蕾斯的身旁。
杜蕾斯没有喊他,她知道喊也没用,再说她也不知道喊什么,因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望着满满的鲜血,踌躇一会儿,张开嘴喝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待她将血喝完后,她也昏倒了,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以为季向东骗了她,但又觉得不对头,他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
天亮了,当一缕明媚的朝阳照进帐篷里时,昏迷已久的杜蕾斯醒了。
这一刻,她极为诧异,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剧毒解了,胳膊腿都能动弹了,身体恢复如初。她意识到季向东没有骗他,是他救了她。
她忽然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慌忙坐起身,向身边看来,昨晚他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不及时进行输血救治,这一夜下来,他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帐篷里的前后左右她都看了,并没有看到季向东,但看到在她的左手边放着一件女人的外套,看起来有些老土,不过凑合着能穿着回家。除了外套,她还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美女,别担心,我没有死,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你欠我一百个吻。
杜蕾斯的脸突然变得绯红,她慢慢的抿住双唇,然后站起身,离开了这个让她今生难忘的破帐篷。
其实,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季向东就醒了,他没有急着去医院上班,而是先给杜蕾斯找了一件外套,免得她醒后没办法出去。
这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季向东还是没有去上班,而是提着他的蛇皮袋在医院附近的一个路口摆摊叫卖。
“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仙医下凡,神丹妙药,包治百病,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季向东卖力的喊道。
鼓鼓的蛇皮袋中都是他所说的神丹妙药,他想要用它们换来钱,用以缓解拮据的生活。他不想用别人的钱,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要自食其力。
可是,他喊了许久,路过他身边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询问。即便如此,他还在坚持,他相信总会遇到一些识货的人。
“呲……”一个长刹车,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突然停到了他的跟前,他欣喜若狂,心想生意终于来了。
车窗落下,探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接着便看到这个女孩拿着手机对准他一阵狂拍。
“喂,你干什么?”季向东记得这个女孩,她是长龙医院里的护士,而且还是急诊科的,昨天见过她。
“你身为医院的医生,竟然在医院附近私卖假药,我要把这些照片发到朋友圈,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骗子。”吴月月一脸较真的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卖假药,你不是要发到朋友圈嘛,赶紧发,顺便帮我做一下宣传,告诉大家本医院的人买大优惠。”
“这可是你让我发的,你可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就怕最后后悔的人是你。”
“我更加不会后悔……”吴月月的话没说完,一个素颜的年轻女孩出现在季向东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女孩有一米六几的个头,身材比较纤瘦,脸蛋长的也不错,即便是素颜,也比车里的吴月月长的好看。
女孩站在季向东的面前,看了看摆在地上的药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向东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的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一个学生吧?”
女孩傻傻的望着他,然后害羞的点点头。
“来,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帮你把下脉。”季向东伸出手,眼神中充满了对顾客该有的关怀。
女孩犹豫了下,还是把右手伸了出来。而这时,吴月月已经开车离去,因为她要赶着回科室发朋友圈,让大家见识到季向东的另一面。
三十多秒后,季向东松开了她的手,神情有些担忧的道:“你怀孕了,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应该是一个儿子,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想打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