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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星海ktv后,叶秋等人去了北城夜市找了一家大排档,每人又喝了几瓶啤酒便就地解散了。
叶秋也没提找工作的事,因为觉得就这几个朋友恐怕也没那个能力给他介绍什么好工作,说出来也只是徒添彼此之间的烦恼罢了。
回家洗了个澡躺上床,叶秋又想起了李山在ktv里对着张有德鞠躬作揖的样子,很是担心自己当时的行为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李山。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李山那边挺嘈杂,想来已经回到ktv了。
“大山,晚上的事真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的事,你就别瞎担心了啊,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叶秋有点好奇,觉得李山挂电话的速度太快,声音还有点不对劲。但他也没有多想,只道李山那边还有工作要做,所以有点匆忙。
而此时在星海ktv的保安室里,李山正跪在地上,左边脸颊微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他面前站着的是星海ktv的老板,道上人称豪哥的马豪。此人五十出头的年纪,长的瘦骨嶙峋,穿着一身黑衣,脸色无常,一双眼神却格外阴鹫,只看一眼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坊间都传马豪是北城的大哥,但马豪现在基本不在江湖走动,实际情况已经无从考究。只不过他在北城这边开了一家ktv和一家星级的浴场,生意都做的挺大。两家店都不是什么正经店,但却屹立不倒,一开就是四五年,警方很多次大规模的扫黄行动,两家店都有惊无险。
李山一年多前经过以前的狱友引荐结实马豪,继而在这里当保安队长,说是公司下属,其实也算是马豪的半个小弟。外界关于马豪的传言纷纷扬扬,真假不定,有一些李山也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马豪做事向来狠毒,对不听话的手下和坏他事的人一向不留情面。李山就曾亲眼看到一个不懂事的姑娘因为得罪了马豪,被马豪在脸上划了好几刀,好好的一张脸毁的不成人形。
此刻李山跪在地上就是在为晚上的事认罪,他没想到张富贵会把这事告诉马豪。从大排档一回来,他就被马豪叫到这里,跪下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就甩了几个大嘴巴子,打的他口鼻冒血。
马豪站在李山身前几步,微眯着眼:“这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放聪明点,不要什么朋友都往我这带,知道不!”
“是的,豪哥,我下次一定注意!”李山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比肉体上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份跪下被人打脸的屈辱,小时候他看古惑仔继而迷恋黑道,向往的是江湖豪杰那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感情。但实际走进了江湖,他才知道一切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里的江湖和电影里的江湖是不一样的,只是他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
“嗯!”马豪点点头,沉吟稍许继续道,“晚上张总给我打电话,说张局长看上了卡宴包的那个姑娘!你给安排一下,不管是用硬的还是软的,总之不要让我的贵宾失望!”
“这……”李山有点为难,他是混黑道,是流氓地痞,但还没坏到逼良为娼的地步。马豪的这个吩咐,让他难以接受。
见李山稍有迟疑,马豪一脚就踹了过来,直接踹翻了跪在地上的李山。
“不要这个那个的,我没工夫跟你墨迹,给你半个月,你要是办不好,就卷铺盖给我滚蛋!”马豪气愤的丢下这句话,然后带着几个手下转身离开。
……
新海ktv营业到凌晨三点,下了班的吴梦瑶换掉了那身让她脸红害臊的女仆装,穿回了自己的牛仔裤、格子褂。和同事们打了招呼,便出门推上了自己的小电驴。
凌晨的新海很冷清,街道上几乎没有车辆。一个人骑着车走在宽阔的大街上,会显得有点寂寞。但这样的寂寞,吴梦瑶已经坚持了两个多月。
因为夜班的工资高,小费多,所以只要有机会吴梦瑶总是会抢着上夜班。
在ktv上班的过程对于吴梦瑶来说是一种煎熬,因为总有一些不老实的客人对她动手动脚,但一直也算是有惊无险。可今天晚上遇到的情况却第一次让她感到了恐惧,在张有德把她推到墙边,露出那副丑陋的嘴脸时,她甚至都在想如果她一直拒绝,对方会不会对她动粗。她就曾听其她的服务员说过,这些有钱有势的客人,在喝多了酒之后像个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好在最后有人站了出来,替她解了围。
想到那个像大山一样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的男人,吴梦瑶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脸色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红晕。当叶秋站到她和张有德之间的那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后背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
叶秋!他叫叶秋!是因为在秋天出生的吗?吴梦瑶的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宛如一头小鹿乱撞!
就这样骑着车,想着心事。十几分钟后,吴梦瑶便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是一栋很老的民房,五层高,楼道里泛着潮湿的霉味,没有灯,吴梦瑶只能拿出自己的手机照明。
她租的房子在四楼,两室一厅也就六十多个平方,只有一点简单的家具,一个月却也要一千五的租金。
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中药味,这个味道一瞬间就把吴梦瑶从少女怀春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两个卧室里,一个住着她的妈妈,一个住着她的哥哥,都是病人,都离不开药。小小的家,全靠她一个人在支撑着。
虽然很疲惫,但吴梦瑶并没有一回家就睡觉,悄悄的走进客卧帮常年瘫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压了压被子,然后又走进了哥哥吴健雄的房间。
刚推开门,房间里就传来了两声咳嗽。
吴健雄用他虚弱低沉的嗓音问道:“是梦瑶吗?”
“是的,哥!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上夜班回来的晚,你不用等我!”吴梦瑶的语气里略有责备,走到了床边打开床头灯。
“晚上这边不安全,我不放心,不等你安全到家不敢睡!”吴健雄冲着妹妹笑了笑。
吴梦瑶剜了哥哥一眼,看到床头放着吴健雄心爱的日记本,便问道:“又写日记呢!”
“随便写写!”吴健雄淡淡道,随手就把桌边的日记本收了起来,一不小心一张照片从本子里飘了出来。
吴梦瑶捡起照片扫了一眼,见是哥哥很宝贝的部队合影,便小心的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又重新的塞进了日记本。
再嘱咐了两句,吴梦瑶离开了房间。
吴健雄靠在床头愣了愣,拿过日记本又取出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排二十多人的合影,全是穿着绿色迷彩服的年轻小伙,笑容洋溢。第二排左边第三个就是吴健雄,而他身边那位高高大大、笑容洒脱的青年,赫然就是叶秋!
照片上还有一排烫金大字!
南疆军区天狼特种大队五次集训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