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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休憩处不远有一条从人参峰上流下来的潺潺小溪,溪水碰撞着山间青石发出愉悦的叮咚响声响彻耳际。姐夫和侄儿晓晓草草吃了一些食物后,见既然大家已然无法再攀人参峰,便兴高采烈地吆喝着拿着桶盒要去溪里翻螃蟹,争取晚上做螃蟹宴大餐,给大家露一手。
然后改革姐见他两爷子一股子热劲儿,知道无法阻拦,便嘱咐晓晓几句,任由他们去了。回过头来,改革让我陪着阑珊去附近风景优美的地方拍照,她满口应承独自陪着妈妈没问题,一边向我使着眼色,“学成你陪着阑珊到附近去转转,多取点景”。然后她从背包里拿出很多熟食小吃和水果,比如葡萄干、野山核桃、热带香蕉、苏打饼干、凤椒鸡爪等朝我晃了晃,表示有这些在,和妈在一起毫无压力。而妈见状,不用看眼色,就知道她的女儿改革打的小算盘,也笑着让我带阑珊去走走,“学成你带着阑珊活动活动,她城里人,都没来过这上面!”
我就这样被她们母女俩糖衣炮弹的轰开了。阑珊缓步在前,我从她手中拿过单反相机,像个贴身保镖跟着她沿着小路走进人参峰侧的杂木林,时刻维护她的安全。踏着林间日积月累铺满的厚厚枝叶,放眼望去,南方的十月与北方不同,尚是金秋送爽的季节,亚热带气候使得山上的树林依旧葱葱郁郁,虽然有些阔叶林被夜间的霜降打红了,但终究大多都完整无损地挂在树枝上,而不是像北方尤其东北那样已经笼罩在干冷萧瑟的冬日雪雾之中,一片凄冷之情。
置身在这原始的浩瀚森林里,就像铺着凉席的夏日空调房,一阵阵凉爽的清风迎面扑来,伴着阔叶林发出簌簌低语的声音,心情十分舒畅。而踩在厚厚软软的积叶上,像踏着俄罗斯地毯似的,发出沙沙的声息,阑珊高兴得像只欢快的兔子,不时踏着交谊舞步伸手围着树子转一圈,鸭舌帽也兴奋得几乎从秀发上掉了下来。
我和阑珊走了大约十分钟后,到了人参峰上西面流下来的一处不知名的碧绿小潭。溪水潺潺的流着,明澈见底。还可以见几尾可爱的游鱼见到人来了,受了惊吓快速地闪入石中。阑珊见此,匆忙招手让我靠近她身侧,然后伸出纤纤玉手倚着我的肩脱了帆布鞋和绣有翠荷的雪白鞋袜,一双凝脂般的光脚踩着长满青苔的青石。
只见她那双脚玲珑精致无比,想来是经常去美容店护养所致,若是没有礼仪的拘束,我倒是想去触摸一番,这纯属爱美之心,当然不是怀着淫邪之念。她从我手中接过相机,示意我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以免她脚下打滑掉入水潭中去。我一一遵照她的要求,在石头上站好马步,倾着身子牵着她的左手,籍此能够托付她的身子的重量。之后,她放心的单手举着相机,张开右腿,试探性地伸脚轻轻点了点溪水。见水温不凉,便朝外使劲伸腿没入水潭中去移动游鱼藏躲的石头。
却见那几尾灰白游鱼从石中敏捷地钻了出来,她只按了两下快门,鱼儿快速地闪入到更远地石后去了,便没了踪影,她只好举着相机一脸惋惜的微笑起来。
我陪着她也惋惜地笑了笑,由于记得她们的习俗,不能随意提她的鞋,只好待她亲自取过鞋袜,方才把她护送到岸边一块干净的山石上歇息。我望着林间斑驳的光影,问在穿鞋袜的阑珊感觉这里如何。她说,“好凉快喔,刚才上山走得脚有些流汗了,给这溪水一冲,全身的疲累也都跟着不见了,好舒服哦。——这地方夏天真是避暑圣地,以前只是听说,都没真真正正的到过这里。”
我于是顺嘴说,“以后你每年都来就是了”。她乐呵呵地满口答应,“那必须呀!”然后便拿着摄影机拍摄溪涧中的怪石,还偷偷拍坐在溪边盘根大树阴翳下圆石上歇息毫无防备的我。
阑珊绾了绾裤腿,光脚走进溪流中。我看着她水中的双脚由于水光的折射,似乎肥大了许多,脚面也更为白皙透亮,一根根精致的筋脉都坦露无遗。她抬头问我,“这条溪水从山上来的吗?太清了,喝一口好甜。这个水要是瓶装拿出去卖,至少也是五星级的高档贵宾用水。”
我说,“其实这水已经有人拿去卖了,但是价格很便宜。”阑珊说,“价格便宜?——我看肯定是包装和营销有问题啦。这么质量好的水,不走高端路线那是浪费啦。”
我对她的评论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笑。望着这条溪流,缓缓说了句,“希望这人参峰上的溪流永远流下去不要干枯,使得生活在山下的我们不用出钱买水喝就好了”。
阑珊听出我话里的味道,伸脚进溪水里,突然沉默不语了几秒钟。然后双眼盯着我说,“农哥,你和村梅姐昨天早上去楼上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就是洗个脸而已。”我掩饰着内心的激荡,尽量语速平缓的说着。
“没问过这么多年去哪了吗?”阑珊追问,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想问,但没来得及问”。
“那我问一个关于你的问题——”阑珊说话的语气顿了顿。
“什么问题?”
“——你觉得你现在还爱她吗?“阑珊补充了一句,“——爱她现在的样子?”
“不知道。”我仰头望着高耸的林木,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自己没有答案?”阑珊似是而非的问了句。
“问题是,她现在还爱我吗?”我想了一想,字斟句酌地说。
“她爱你不爱你先不管,先得问你心里现在还爱不爱她。”阑珊摆弄了一下手中相机,抿嘴笑说。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爱不爱她,但我很明白一点至今我依旧放不下。——这十年来每天每时每刻我都没真正放下过。”我叹了一口气。
“你的放不下是还喜欢的意思吗?”阑珊侧过头,确认似的问我。那副表情十分可爱发萌。
“不知道是不是——也许是的。”我对于那种复杂的感受,总感觉不是一两个词就可以概括的,所以常常十分纠结。
“那我应该恭喜你,昨天早上她洗了个澡,还穿着红格子衣服。——你应该很清楚那是重新开始的意思,不过你准备好了吗?”阑珊有些狡黠地笑了笑。
“不知道。”我苦恼地回道。
“你又放不下,又不知道,——那该怎么办。那你要回来吗,还是你带她回bj阑珊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和一种戏谑的口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