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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中午,贵红在母亲离开咨询室后,走出来特意约我下班之后一同吃饭。想来高中毕业便未再相见,已经十分想念;而三年同窗好友之谊,也亟需一叙。何况母亲的病情尚需向她了解详情,我更是不便离开。因此,虽然母亲和大姐在侧,我也只能怠慢她们了——让她们自行回阑珊房子处吃饭。大姐改革倒是见主治医师约我吃饭,好像心中藏着一截气囊敞开了阀,舒心地吐了一口气——她当时并不察觉我和贵红的同学关系,以为只是主治医师例行约我谈母亲病情,所以不像平日那般暗自他想,便痛快嘱咐我好好跟医生聊聊——这倒是省却了我一番解释的心思。
不过,大姐改革临走之前,却是政治任务般要求我给阑珊直接通个电话,免得她做好饭菜等我回去却不见人影,那会心情十分不快。我知悉这是大姐担心我若不过去,她独自不好向阑珊交代。故以免后忧,让我先行替她解决。我当然立马爽快应承下来,但纵使这样,大姐依旧不依不饶,一直坐在车上静待我拨打电话号码。在听到了阑珊那头声音之后,方才诡秘的微笑了一下拨动车钥匙启动车子发动机。
“农哥,你们完事了没,我准备做菜啦!”那边传来阑珊娇甜酥脆的声音,就像刚出笼的小笼包子一样,里面可以幽微的感到包含极为欣喜的成分。我心里一咯噔,心想这果真是个烫手山芋,怪不得大姐不愿接这茬——她知悉阑珊做这一切,更像是希望与我相处。我望了一眼坐在车里带着墨镜掩饰笑弯了眼的大姐改革,难为情的对阑珊说了一句,“完事了,我妈和大姐正往你那赶过来!中午你就做你们三的饭菜就好了,主治医师中午约我聊会情况,我就不过去了。”
“什么,你不回来吃饭啦!?我准备那么多菜啦!“阑珊语气就像一条直线突然折成斜率不等的抛物线,惊讶中带着失落,又带着十足的关切。
“不回了!”
“那你聊完回来吃吗?”
”也不回来吃了!“
”那你中午去哪吃?“
”我们约了饭局。”
“唉,这样啊!——对了,你带主治医生一起来我家也行啊,我这菜准备好多的啦!”
“主治医生很忙的,我们就在医院这里吃个便饭而已。”
“好吧,那你好好聊啦。让伯母和大姐赶紧过来,我做菜啦!”阑珊依依不舍的答道,沉默了几秒,也不见她挂机。
我正想挂电话,阑珊那头又响起话音,”那主治医生是女的吧,多大岁数啊?“
”看起来三十多吧,我也不太清楚。“见阑珊有些生疑,我只好撒了一个谎避开这个话题。
我终于挂了电话,大姐冲我比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微笑着启动车子载着母亲一溜烟走了。
目送大姐改革开车和母亲离开之后,我沿着医院的大院环廊找了个靠花圃树荫的座椅坐了下来。这个时候的红城,艳阳当空,从医院山坡上望下去,红河像一弯灵动的玉带。环绕玉带周边散着薄薄的灰白烟气,像是一个时尚的小伙玩味地抽着烟筒冒出来的青烟。
我静坐无事,便翻动着手机新闻,随性浏览了一些心理案例的新闻报道。如此等了约莫二十来分钟,手机响起,是贵红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说了句“嗨!抬头往上看”,我于是仰头张望,只见她已经脱掉了白大褂,正在五楼办公室外走廊边探出头来朝我挥手,一脸笑意盈盈,示意我她马上下来。
我站了起来,目见她盘着发髻沿着铁栅栏的走廊翘楚楚地走过长廊,顿时有一种错觉,就像看电视剧女主角的镜头一般,那让人过目难忘的倩影消失在绿植遮掩的楼道尽头。
当她俏生生的从环廊走出站在我面前,那种自信睿智女孩特有的精贵气质扑面而来,立即让我有种看见女明星的即视感。她那日穿着浅蓝条纹衬衣,上面那个扣子敞开,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整个人清新自然就像永不言老的神话,令人难以置信地认为这天下真有冻龄人。
她张口轻盈地调侃说,“让你久等了!见你低头,在想哪位美女啦?”她一说完,我立即哈哈大笑,那种少年熟识的二人党味道像易拉罐罐头一样,只要打开扣环立即就从遥远的时空里被拉了回来,在我们之间轻而易举地弥漫着。
”没有啊,你又不介绍!“我反驳说道。
“真没有?”贵红的睁着眼质疑地看着我,似乎我每一个毛孔的变化都难逃她锐利眼神的捕捉。
“哦,有!——就是想你!“我眨巴了一下眼睫毛,半真半假地脱口而出。
”你得了吧!想我?你来医院都不懂找我!”贵红张开化着淡妆的唇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哪知道你在这医院上班啊,你悄没声息地出国了,然后像放归大海的长尾鱼摇几下尾巴就没踪影了,我还以为你从此成为米国人民拥抱多拉了呢!再说,出国回来也是悄没声息的,没跟我吱一声。”
“什么悄没声息的没影踪啊,你都不关心一下,不去找找我!还有啊,你以为米元就那么好挣啊,米国又不是我家开的,想住哪就住哪!——得了,这个话题先打住,回头我才跟你说,——哥们我这些年是怎么像米老鼠一样东奔西串活过来的!”
“行,找时间我听你摆道摆道,你个富婆千万不要跟我哭穷,——对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脸不信地戏谑贵红。
“我刚回来没多久,见你混得风生水起的,本打算去帝都旅游再抓你壮丁,谁知道啊!——”贵红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
“谁知道我投怀送抱来了,是不!”我见此,一本正经地向她开着玩笑。
“得了吧,你!听说昨天跟你来了两个大美女,那是谁呀!快,坦白从宽!“她反而避重就轻的拷问起我来。我心中一乐,对于这样三八的问题,想不到十年之久未见,她还是像高中一般喜欢对我各种扒料,然后势必还得进行一番品头论足。我便故意装作打死也不告诉的样子,等着她不得不装出一副下死手逼我认错而张牙舞爪憨态可掬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