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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使常公公找着传位诏书也认不出来啊。
大周崇尚晋风,拟诏用青纸紫泥,所谓青生于木,而木青于春,春回大地,万木皆青,借此以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是以传位诏书与普通诏书外观并无区别,常公公不识字,如何分辨?
难怪多日没线索,错过也不知。
“常公公呢?”
“这会儿应该在监栏院。”
太监端着青铜刻龙纹的水盆进来,吴德贵新拿了张手帕打湿水,见他着急,让太监将吴公公叫来。
吴公公腿脚不利索,走路跟乌龟爬似的,谢邀等不及,“朕亲自去。”
监栏院是太监宫女们的住处,不像服侍主子们的宫人能住内宫偏殿,住监栏院的宫人要么新进宫,要么不受宠,要么做错事惹了主子们厌弃。
常公公却是不同。
他是侍奉皇上最久的,后宫繁盛时,娘娘们可劲巴结讨好他打探皇上喜好,他口风严实,没有泄露过半句,几十年下来,比前任太监总管更得帝心。
看他受风湿折磨,皇上特许他搬来监栏院养老,还赐了两个小太监照顾他起居。
这种赏赐,整个监栏院还是独一份,地位可想而知。
春喜和夏喜就是服侍常公公的小太监,两人进宫不到半年,摸不清宫里的道儿,这几日扶着常公公找元皇后画像走了不少弯路,入夏裁的衣裳穿着都空了。
常公公仁厚,让小膳房炖了锅猪蹄汤,两人苦夏,胃口不佳,昨晚剩了好几块。
大清早春喜去小膳房时,请掌勺嬷嬷帮忙热热。
因是常公公身边的人,嬷嬷很是给他们面子,将常公公的早膳装入食盒,转身给他热猪蹄。
烟雾萦绕,锅里热气腾腾。
春喜往后边站了站。
“常公公身体好些了吗?”
“比前些天好多了。”
“见到皇上了吗?”
春喜摇头,自从那日养心殿回来就没见过皇上了,看得出,常公公想回养心殿伺候的,所以任由他和夏喜七拐八绕,就是想偶遇皇上。
“常公公以前过得风光,自是受不了冷落的。”嬷嬷也算宫里的老人了,但进宫时常公公已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后宫娘娘们都得看他脸色,她性子不讨喜,被派到监栏院的小膳房给宫人们做饭,没想过这辈子能和常公公处同个屋檐。
感慨道,“你多劝劝他,人老了,该放下的得放下。”
比起不得善终的太监总管,常公公算命好的了。
“小的知道。”
猪蹄起锅,春喜闻了闻味道,有点馊,但还能吃,也不用筷子,拿起就啃。
刚张嘴,院里急匆匆跑来个宫女,“春喜,春喜,快回常公公屋。”
春喜以为常公公不好,丢了猪蹄就往外跑。
监栏院的宫人们常说羡慕他们得常公公器重,有常公公撑腰,没人敢欺负他们头上,常公公宽容随和,春喜挺喜欢他的,不希望他死。
常公公住的屋与小膳房隔着一面墙,看着近,但要走一会儿,两人沿着墙疾跑,刚越过拱门,就看地上跪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刚刚传话的宫女拽他衣角,“还不快行礼?”
皇上啊。
皇上来监栏院了。
谢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要不是亲眼所见,不相信宫墙之内,还有如此寒碜的地方。
青石砖的路有些年头了,地面坑坑洼洼的,坐辇车颠得他头晕脑胀,途中有段狭窄的甬道,步辇难过,不得不走路。
两侧斑驳的院墙起了苔藓,蜘蛛网密密麻麻的,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冷宫都比这儿好。
常公公不会是做错事被罚来这儿的吧?
宫里有他安插的人手,但打听到的都是浮于表面的事儿,实情不知,而且都是春风与他们联系,他压根没见过他们,想找也找不到。
他假仁假义的扶起常公公,端出副关切的模样道,“德贵说你日日在宫里转悠,朕担心你,特来瞧瞧。”
常公公高兴得眼角溢出了泪,“老奴一副残躯,哪儿值得皇上您惦记。”
低头掖了掖湿润的眼角,唤跪在最外边的春喜搬椅子。
院里没个遮阴的地儿,吴德贵撑着黄罗伞,太阳晒不着谢邀,谢邀道,“朕与你说说贴己话,其他都散了吧。”
无论皇祖父与常公公发生过何事,他还得多指望常公公,自然要表现得和蔼些。
跪着的宫人们没见过龙颜,仍处在震惊中,久久未动,直至常公公沙哑不失洪亮的嗓音响起,众人才蜂拥散去。
常公公喊,“还不赶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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