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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街头演出比以往更早开始,也更早结束。
结束时,黑白女仆装的香川宁宁双手捂头蹲在地上,脸蛋红得比天空的晚霞还要鲜红。
不过比起昨天那副快要坏掉的样子,现在已经要强多了,至少今天还能磕磕绊绊的伴奏,不再是心态炸裂,瞎弹一通。
北原贤人合上手机,弯腰把吉他装进收纳盒里,“都回家吧,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下午去海选。”
趁今天时间还早,北原贤人打算领女儿出门逛一逛。
平常他上学,北原花谷一个人不方便外出,走过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四百米外的便利店,难得时间充裕,他想陪女儿散散步。
回家的路上,他给女儿发去一条短信,叫她做好准备。
北原贤人拐进庭院时,女儿早已站在庭院的樱花树下等待。
她还特地打扮了自己,穿着一身蓝白小学生水手服,戴着一顶小巧的蓝白格纹水手帽,柔顺的发丝编成两个马尾辫,精心打理出一个内扣空气刘海,小嘴上不知抹了什么油,粉粉嫩嫩透着亮光。飘飘摇摇的樱花瓣纷落在她发丝上,肩膀上,光洁的小脸蛋上,北原贤人走上前,蹲下身子,手指为她轻轻掸掉花瓣。
说起来,一周前,女儿也是站在这颗樱花树下,同样穿这身衣服,神秘的从天而降,现在一晃眼,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周了啊。
北原花谷踮起脚,伸出小手,拈起落在爸爸鼻尖上的一朵花瓣,又神情温柔地给他整理了下衣领,柔声细语道:“欢迎回家,您辛苦了。”
北原贤人微微点头,虽然这孩子时不时就给他犯不正经,总爱说些不着调的话,调皮又滑头,但偶尔,也会流露出温柔暖心,很有女人味的一面,总令他古怪觉得,不像是养了一个女儿。
而且她调皮的时候,是真的难治,仗着自己年龄小,为所欲为的作死,就像还敢调戏他,胆大包天的称呼他啊纳哒,叫他亲爱的。
北原花谷伸出手指,戳了戳爸爸的脸颊,“爸爸还没看够吗,一直盯人家看,花谷都要不好意思了喔。”
“花谷好看吗?爸爸是不是心动了?嘿嘿。”
“花谷跟雨宫姐姐之中,爸爸选哪一个?”
北原贤人轻弹了下她的小额头,“今天你想去哪?”
“头发都要乱了,”北原花谷嘀咕了一句,整理下自己的刘海,想了想,“就去爸爸小时候住的地方。”
夕阳下,微风吹拂河边的青草丛,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晚霞的色彩,青草坡的道路上,北原花谷一蹦一跳走在前面,追着自己的影子踩。
北原贤人静静跟在后面,看着前方欢快的小家伙,不由微笑起来。
“花谷,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北原花谷翩翩转过身,摘下水手帽,背过小手微笑看着他,夕阳照在她娇柔的脸庞上,添了一抹可人的红艳。
“晚上对躺下的爸爸说晚安,早晨贴着爸爸耳朵叫爸爸起床说早安,下午等爸爸放学回家时说一句您辛苦了,再看着爸爸吃花谷亲手做的晚餐,一天都很充实。”
北原贤人微微一怔,不禁失笑,还真是个黏人的孩子。
这么想着,他又不禁责怪起未来的自己。
虽然女儿说过,未来的他忙于工作,才无心陪她玩,但他怎么听不出,不过是花谷在为未来的他做辩护。
这么好的女儿,你怎么舍得天天把她她晾在一边,总是冷落她,再忙再累,难道连抽一天陪女儿的时间都没有吗?
真是个不可饶恕的混蛋,如果他也能穿越到未来,绝对会为女儿,狠狠地揍未来的自己一顿。
北原贤人停下脚步,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北原花谷想了想,一口说道:“给爸爸找一个女朋友。”
“未来的爸爸都三十岁了还是个单身汉,也太可怜了。”
“花谷首推雨宫姐姐,青梅竹马,还是爸爸初恋,最合适的人选,再不济琴音姐也行,虽然年龄比爸爸大五岁,但琴音姐也很漂亮啊,大美人呢,还有师父也可以呢!”
北原花谷顿了下,笑嘻嘻说道:“未来的师父每周都去探望爸爸,还总给花谷带好吃的,经常带花谷去看她的音乐会,这不是明摆着,师父想做花谷的妈妈嘛。”
北原贤人忍俊不禁,怪不得这小家伙总劝他追这个追那个女生,就跟撵着他去相亲一样,原来是为了这点。
“你说过,栗山瑞穗未来登上过金色大厅?她是自费演出,还是签合同驻演,又或者被官方邀请?”
北原花谷想了想说道:“花谷不太懂,但栗山姐姐是去参加的新年音乐会,唱的是《蓝色多瑙河》。”
北原贤人心中了然,金色大厅虽然听起来高大上,外行人不明觉厉,似乎能在那里演出的人都是大佬,但其实吧这个得分什么方式。
自费演出登不上台面,只要拿出三万欧,交上钱,猪都能上去嚎,相当于包了几个小时的世界顶级ktv,就像国内,不少老年合唱团的大爷大妈们凑一凑钱,坐上飞机就去了。
签驻演合同,这就很厉害了,类似开演唱会,卖门票钱,收入按合同协议分,互惠互利,只有名气和实力皆不俗的歌唱家,才有资格签这份合同。
而如果是每年一月一号的新年音乐会,能被官方应邀演出,这个嘛,一般只有在古典乐坛上拥有一席之地的顶尖高手,或是当世突出的青年才俊,才有获邀资格,代表对身份和实力的一种肯定。
而《蓝色多瑙河》,则是每一年音乐会上的必有曲目,当之无愧的保留曲目,同时也是奥地利非正式的国歌,能唱这首歌的代表,更不一般。
北原贤人由衷为栗山瑞穗感到高兴,看来未来的她,成功闯出来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父女俩大手拉小手,俩沿着河岸慢慢逛,不知何时,徐徐的微风,送来了一首悲伤的抒情女高音歌曲——《让我痛苦吧》(任我的泪水流淌)
夕阳下,一位女生静静躺在青草坡上,她疲惫的张开双手,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橙红色河流,似是有感而发,口中轻轻歌唱。
北原花谷渐渐落住脚,小脸狐疑盯着那个女生,认真看了四五秒,忽然撒起小短腿,笑嘻嘻的朝坡下跑去。
“师父——!”
北原花谷身子往前一扑,张手趴在栗山瑞穗怀里,小手熟练地迅速环抱起着栗山瑞穗的腰,然后神情享受的,拿头一个劲去蹭栗山瑞穗的峰峦。
悲伤的歌声随风消失,栗山瑞穗双手撑地,眼神诧异的看着赖在她身上的小女孩,
“你别蹭了,好痒。喂,小朋友我们认识吗?”
北原花谷抬起头,笑嘻嘻看着她。
“师父,你可以教我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