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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有夫之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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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的武汉x理工大,像个熟睡的孩子,静静躺在那,干净、清爽。柔和的阳光,从西苑a楼穿窗而过,往水泥地上投射下破碎的光影。不远处的草地、石凳上坐满了晨读的学子,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响起,但很快又被清朗的读书声淹没。

手机不知疲倦地响起时,住在西苑a楼的齐铭洲睡得正香。铃声是周华健的那首《风雨无阻》。

齐铭洲不耐烦地抓起竹凉枕头旁的华为手机,用同样不耐烦的语气咆哮道:“喂!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

“齐铭洲,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

齐铭洲一听是韩露的声音,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老婆呀,怎么起这么早啊。”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么不长进啊。”

“谁说我不长进了?!我就是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这不想睡会懒觉嘛。”

齐铭洲说的倒是实话。他床下的书案上堆了一大摞参考书,最上面的一本是《eda技术基础》,还有什么《模拟电子技术》、《信号与系统》、《通信电子线路》、《软件技术基础》、《数字信号处理》、《自动控制原理》等等。毕业在即,他这毕业论文还没个框框条条,昨天心一横从图书馆抱回了整整二十本厚厚的参考书,晚上挑灯夜战,一口气看到了凌晨四点多钟,那股勤奋劲头都快赶上头悬梁锥刺股的孙敬苏秦了,就差没露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得得得,人家又没说不相信你。”韩露说这话时声音有些撒娇的味道,是男人都爱听。

“小宝贝,这么早忍心打扰你老公,有什么事,说吧!”齐铭洲翻了一下身子,讨好地问道。

“上午九点半我有个面试,我要你陪我去……”韩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慢,但呼吸却很急促,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现在知道有老公的好处了吧,关键时刻,他就是你的一剂定心药。”齐铭洲耍嘴皮子的功夫还真有两下子,对上了就没完没了了。

“你去不去啊?不去我可找别人了。”韩露也不甘示弱,一副想要变被动为主动的样子。

“去!老婆大人有令,我哪敢不从啊。在你宿舍楼下等我,十分钟后我准到。”

挂掉电话,齐铭洲双手一撑从床上翻腾起来,动作敏捷得跟做贼似的,拿起毛巾牙具闪到洗脸间去了。

齐铭洲和韩露是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的韩露已是“有夫之妇”了,男的还是武大的高材生,他硬是横刀夺爱地把人家给抢了过来,这要放在武松那个时代,是要吃刀子的。人有时候耍起无赖来真是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至少他齐铭洲算是一个。高材生气得不行,扬言要找齐铭洲单干,可一见到齐铭洲那一米八三的块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肚子苦水也只能咽进肚子里去了。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齐铭洲是武汉x理工大院篮球队的主力中锋,多少女生倾慕他呀,可他就是看不上眼。你说他一个农村娃,能不能讨到媳妇还两说,现在漂亮小姐姐跟蜜蜂扎堆似的围着他转,他有啥不知足的?可他就是不知足。

那次楠姐过生日,请他去吃饭,说是吃饭,其实是拼酒,他和楠姐就是喝酒认识的。楠姐是系学生会主席,人缘很好,又是四川人,性格豪爽,在齐铭洲他们心中威望很高,是适合当大姐大的那种女强人。

那天晚上坐了满满的两桌人,齐铭洲挨着楠姐坐在靠大门的一桌,酒一上桌就挨个喝了一通,那架势不比打虎英雄武松差到哪去。

“楠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啊。”

齐铭洲寻声看去,一个披着散发的女孩,穿着一双乳白色高跟鞋,一身鹅黄色t恤配着黑白格子及膝裙,腰间围着一条白色带子,朴素而不失典雅,又保有小女生的温柔浪漫气质。女人身上那淡淡的体香围绕着他,令人着迷,使人沉醉,占据齐铭洲所有的感觉器官。

等那女孩走出去后,齐铭洲竟有些魂不守舍地问:“她是?”

“她呀,我的一个好朋友,中文系的,叫韩露。”

楠姐说完话又干掉了一杯啤酒,她放下杯子,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把脸转向齐铭洲,说:“怎么样?还行吗?”

“什么还行?”

“就她呀,韩露,觉得她怎么样?”

“人是不错。”

“是不是看上她了?想追就包在我身上,我跟她可不是一般的熟……熟哦。”楠姐故意把这个“熟”字的发音拖得很长,说得齐铭洲心里也怪痒痒的。

“楠姐,我可没这么想哦。”

“你们男人真虚伪,敢想不敢为。”

“谁说的?我……”

楠姐立马打断他,插进一句:“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好小子!姐算是没看错人。”

齐铭洲耷拉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楠姐继续说:“想我帮忙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齐铭洲不知从哪陡然来了兴致。

“嗯……很简单,那就是你得当着我们大伙的面把这瓶啤酒一口干了,中途不能停、不许洒出来。”楠姐说完拎起一瓶刚打开的青岛啤酒放到齐铭洲面前。

之前喝得够多了,现在齐铭洲的肚子正鼓胀得厉害,就这么一整瓶灌下去,搞不好当场就吐出来了。

“齐铭洲,你装啥孙子啊,你不是很能喝吗?”

显然楠姐是在激他,一桌的也跟着起哄,齐铭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在心里犯嘀咕:我他妈有说过我很能喝吗?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齐铭洲拎起酒瓶直往胃里倒,喝完把瓶子往桌上一摊,就差没往桌下钻了。

“齐铭洲,你好样的,够爷们,这事包姐姐身上了。”

楠姐说“这事”时,齐铭洲正打着酒嗝,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一只手揉搓着肚子,样子像个老太爷。

看齐铭洲也喝到量了,楠姐就不再劝酒了,站起来到另一桌找人喝去了。半眯着眼,齐铭洲看到好几张通红的脸在向他示意“血战到底”。

齐铭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随手拎起一瓶啤酒歪歪扭扭走去了楠姐的那桌。后来齐铭洲也记不得那晚喝了多少,他是被人架回宿舍的。回到宿舍后睡得跟死猪似的,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