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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洲从咖啡厅回到医院,韩露已打完吊针了,齐铭洲就送韩露回到住所。韩露感觉好多了,吃完药就躺在床上,拿着本漫画书似睡非睡。
齐铭洲却烦得很,坐在桌前转动着笔头,呆若木鸡,他一想到阿雪的话就不知所措。他哪有那么多的钱啊,明摆着阿雪是在敲诈。这些天吃饭花的都是韩露的钱。
“我的大作家,又在给哪家千金小姐写情书啊?”
齐铭洲见郭岳来了,就搁下手里的签字笔,笑着说:“我的大律师,怎么有空到寒舍来转转,没去伸张正义?”早有打算做律师的郭岳顺利通过了司法考试,这一言一行倒像个律师的样儿。
“郭岳来啦!”韩露听见郭岳的声音,就翻身跟郭岳打招呼说。
“好些了吗?我买了点水果,记得吃啊!”说完郭岳就把手里拎着的水果篮放在书桌上。
“郭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不过还是谢谢啦!”
齐铭洲拉过郭岳说:“我们出去说,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郭岳跟着齐铭洲来到走廊上,双手靠在栏杆上说:“兄弟,我要去深圳了,就后天。”
“那边你有熟人吗?工作有着落了?”
“唉!哪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一个深圳就混不到一口饭吃,再说了,我郭岳是谁啊!”
“你小子现在倒轻松,一个人满世界想跑哪就跑哪。”
“要不我们一块去深圳,看你在武汉也没啥门路。”
“去深圳?我倒是想过,可我们家露露要留在武汉啊!”
郭岳扔给齐铭洲一支烟,两人凑在一起,吧嗒两下腾起的烟雾就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两张脸陷在烟雾里,有些模糊不清了。
看齐铭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郭岳问:“还在想昨晚的事啊!”
齐铭洲说:“我好混蛋啊!”
“过去的事还想个屁!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可我也没见哪个女孩子爱你呀!你呀,就给我死撑吧。”
郭岳经历了梅子的变心,对男女之事开始看得肤浅,他似乎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真爱了。
齐铭洲没有告诉郭岳阿雪向他“借“钱的事,梅子刚骗了他五千,要知道同样的事又发生在老同学好兄弟身上,他不骂遍天下的女人才怪,以后真弄个终身不娶,断了香火,那他齐铭洲不就成了郭家的罪人,这以后见着了郭家的人还抬得起头吗?这男人要是较起真来,也不是一件让人省心的事。齐铭洲打心里不愿给阿雪钱,就只有离开武汉,只要不呆在武汉,去哪都行。
“那我跟韩露说说,也去深圳。”
“不是说,是做思想工作,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魅力了。”
郭岳的话让齐铭洲觉得自己有点像诱拐少女私奔一样。
送走了郭岳,齐铭洲也不想那么多了,邀上几个球友去体育馆打篮球去了。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齐铭洲对韩露说:“老婆,郭岳他后天就去深圳了。”
“武汉看来他真不想呆不下去了。”
“我想……”
“你想说什么啊?”
“要不我们也去深圳,你看我们毕业都有段时间了,工作没个着落不说,住在学校上下班也不方便。要是哪天真发了我们就在深圳建个安乐窝,共享太平。”
说这话时齐铭洲尽量冠冕堂皇,不让韩露看出他心里有鬼的破绽。
“也好,就听你的!”
齐铭洲没想到韩露这么听他话,立马起身抱着韩露,不愿意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似的。多好的一个女人啊,也不知道是齐铭洲上辈子积了哪门子德,还是月老打瞌睡牵错了红线,好事都给他摊上了。怪不得他晚上做梦嘴都笑得合不拢,心里就跟灌了蜂蜜似的甜。
“我这就打电话让郭岳订三张后天去深圳的火车票。”
齐铭洲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没钱给阿雪,阿雪要是不肯罢手,说出了那晚的事,韩露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好在一切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离开武汉的那天早上,齐铭洲买了两袋豆浆,两根油条,匆匆吃过就拎着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一个深蓝色行李箱,打的去火车站。郭岳说八点半在那碰头,九点发车。
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还不算高,但明显感到热。出行的人很多,上千平米的候车厅黑压压的全是脑袋瓜子,检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铁栅栏外三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一副不慢不紧的样子,好像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
好不容易挤上了9号车厢。坐上开往深圳的列车,齐铭洲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毕竟有了目标。
三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韩露和齐铭洲坐了靠里面的两个。在他们斜对面坐了两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一老一少,看上去像是父子。年轻的估计十八九岁的样子,从上车到现在,头始终埋着,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说话。看得出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
十分钟后,火车徐徐开动了。韩露把头靠在齐铭洲的肩上,从车窗开着的一道缝隙灌进来的热风吹起韩露的秀发,宛然秋日里西湖随风起舞的杨柳条儿,铺开在齐铭洲的长板脸上,撩起一阵舒服的痒痒。
没过多久,俩父子的对话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送你到工地上我就回。”
“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去。”
“我不带你去,老板给不了你那么多的工钱。”
“老板信任你么?”
“可不是!要不是那次机器出故障,我没了一只手,现在要管人的。”
上车的时候太拥挤,齐铭洲一脚踩空,他本能地去抓前面人的手,却扑了空,他顿时心凉了一大截,这才想起说话之人兴许就是他抓空手的人。
“在工地上做工是个危险活,但出钱快……”
……
这父子俩你一句的我一句,像在讲故事,只不过听的人可能要比讲的人心情沉重。韩露听着听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