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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的笑容太具迷惑性,以至于话音刚出,很多人都觉得他在夸付阮,可对付阮而言,但凡竞技,就是第一最重,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她从小就觉得这话像放屁,第一挂着奖牌捧着奖杯,第二说:无所谓,交个朋友。
这像话吗?
付阮看着蒋承霖,一张脸浓墨重彩,唯有一双眼睛分外清明:“就像离婚又复婚,复完觉得还不如干脆没结过。”
蒋承霖面不改色:“差得太多是‘结婚对象’选错了,差一点点就是运气不好。”
付阮:“我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项目选不了人,人还能选项目,项目这么多,大不了换一个。”
蒋承霖眸子微挑:“我以为你的性格,会揪着一个‘项目’死磕到底。”
付阮无缝回应:“毕竟年纪大了,现在只想拜拜,下一个‘项目’更好玩。”
周围最少四个项目同时举行,女子结束就是男子,随便一眼,不是跳高跳远的大长腿,就是扔铅球铁饼的肌肉男,听说下午场馆赛,还有游泳和击剑,兴许不是个顶个的帅,但是个顶个的年轻,朝气,像是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男生在瞄付阮,女生在望蒋承霖,大家都有美好而灿烂的未来。
付阮在一众人的陪同,和蒋承霖的监督之下,标枪又扔了个第一,陈卓等人都在开心比赛结果,只有付阮不着痕迹的向边上投去挑衅目光,蒋承霖眼带笑意的拍拍手,像欣慰的教练,像在看会叼飞盘的狗。
付阮猛然察觉,她竟然着了蒋承霖的道,她想赢的唯一理由,只应该是自己不想输,什么时候轮到怕被他嘲笑了?
两人隔空对视,付阮在心里计算,要从五十米外捡回标枪再回来扎在蒋承霖身上,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付阮还剩最后一个4x400的接力,要晚点才开赛,她有差不多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喝了很多水,付阮往洗手间走,蒋承霖跟上来,伸手递过一个东西,付阮瞥了眼,是块巧克力。
蒋承霖:“承希让我给你的。”
付阮一瞬意外:“她也来了?”
蒋承霖:“她过来捧朋友的场。”
付阮并不讨厌蒋承希,那是个跟蒋承霖完全不像一个爸妈生的孩子,蒋承霖八百个心眼儿,蒋承希一根直肠通大脑,付阮跟蒋承霖结婚时,蒋承希一个人跑去休息室看她,付阮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结果蒋承希鬼鬼祟祟地告诉她,蒋承霖最怕啮齿科动物,像是金丝熊,小松鼠折耳兔,别提多可爱,蒋承霖通通看不得,蒋承霖唯一一次跟蒋承希发脾气,是蒋承希的龙猫跑到他的被子里。
当天蒋承霖搬家了。
蒋承希说完,付阮仍旧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直到蒋承希说:“要是我哥惹你生气,你就把所有啮齿科动物都放到他身边,再把门反锁上,他一定会跪下跟你说对不起。”
付阮不确定蒋承希是不是恨蒋承霖,反正自打那次,也是她跟蒋承希唯一见过的一次,付阮一直对蒋承希印象不错。
伸手拿过巧克力,付阮问:“她今天不上课?”
蒋承霖:“她想上天我也得陪她。”
付阮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蒋承霖在外一视同仁,只分敌友,从不分男女,但对这个妹妹,他是真的宠,所以没有不会哄人的男人,只是哄的人不是你。
如果蒋承霖身边是蒋承希,付阮一时间还真不能确定,蒋承霖今天出现在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不想去赛场附近的洗手间,人多地脏,故意走远一些,远离赛场,耳根子也终于清净了几分,付阮和蒋承霖走进一个空教学楼,走穿走廊来到洗手间前,结果男厕门口立着个牌子:维修,禁止使用。
付阮看了看蒋承霖的脸色,调侃道:“实在不行你先?”
蒋承霖:“你要不介意,可以一起。”
付阮站在女厕门口敲了敲大门:“有人吗?”
里面鸦雀无声,付阮径直往里走,蒋承霖没迟疑,直接跟进去,两米外封醒和小龙站在外面,一高一矮,像俩参差不齐的门神。
洗手间不小,进去左右各有十来个隔间,大多敞着门,要不就是虚掩着,付阮和蒋承霖谁也没说话,一左一右各推开一间,而后转身锁门,冲水声同时响起,用来掩盖其他。
水声渐小,直至停下,付阮看着静音的手机屏幕,上面是蒋承霖发来的一条消息:【有人】
付阮知道有人,从她跳高时就发现了,有人想跟她,她也挺好奇是谁派来的,故意蹲低身体,付阮说:“今晚你来我这,还是我去你那?”
蒋承霖:“来我这,盛天的床舒服。”
说罢,他又按了一次冲水,然后咔嚓一声,门锁打开的前兆。
蒋承霖发出开锁声却没开门,付阮则是开锁开门一秒进行,门是往外开的,付阮用力一脚,门板明显撞到什么,付阮看都没看,攻击动作先于意识,在付阮的视线范围内,过道里还站着两个男人,两人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刀。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恐惧,付阮的第一反应是还好,刀总比枪好,犹记得封醒早年给她讲过的冷笑话,问她七秒之外枪最准,七秒之内什么最准。
亏得付阮还认真想了半分钟,以为封醒有什么独门武功,结果封醒不苟言笑的说:“其妙之外枪最准,七秒之内,枪又快又准。”
付阮能一边打架一边想笑话,另一边蒋承霖也踹门而出,戴口罩的总共三个人,明显冲着付阮来的,因为只有一个迫不得已对蒋承霖下手,另外两个,都是铆足劲儿要付阮的命。
三人生怕付阮和蒋承霖喊救兵,提前把门反锁上,只是打了一会儿才突然发觉,五个人,竟是无一人出声。
正纳闷儿为什么,蒋承霖握住对方拿刀的手,用力一折,男人发出闷哼,蒋承霖没松手,将人按在隔间墙壁上,顺着力道缓缓下压,随着刀尖刺破皮肤的深度,男人的呼声也是越来越急速嘶哑。
付阮抽空喊了声:“我要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