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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知所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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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林旧事》是部笔记体小说,描写了那个王朝下滨州的一些风物人情,上至皇家贵胄,下至黎民走卒,不一而足。

这本线装书显然是手抄本,从泛黄的纸张来看恐怕有些年头了。不管是从装订的精美还是文字的秀丽来说,都堪称少见的善本古籍。

是谁会把这么贵重的书寄到我这?莫不是寄错了?

我又拿起快递单仔细核对起来。没错,姓名、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全都跟我的对得上。寄快递时,因为粗心写错一两个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不仅写错了字,而且错得跟另外一个人的信息完全相符,以致快递送错了地方,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恐怕是万中无一了。

想了一会,仍然毫无头绪。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经常想得头痛欲裂,却仍然不得其法。既然自己乱猜没用,我索性将这件事抛在一边,不再管它。

天气转暖后,来就诊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奔着我这个大医院专家的名头来的,于是免不了一阵大忙特忙。好在,有小骆他们搭把手,总算是没把自己累趴下。

因为耗费心神太多,这几天感觉身体疲惫不堪。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往日里我是很享受在静静的夜晚,一杯茶一本书,在“夜阑卧听风吹雨”的诗意中独坐到深夜。这两天的雨却似乎转了性,变成催眠曲,让人屁股一挨上沙发便觉困意袭来。

春困秋乏,本是天道循环应有之义。只是这困让人不自觉间变懒了很多。本想趁有空去滨医一院看看邱大爷,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劲头。就连尉迟的阁楼,自从邱大爷发病那天去了后,一半因为确实忙,一半因为懒得动弹,再也没去看过。

等到察觉非去不可时,已是一星期之后了。说实话,我心里一直担心尉迟虚弱的身体哪天说没就没了。与他重逢相见的这几天,从来没见他吃过什么药片之类,按照一般胃癌的病程发展,说不定此时他已是晚期中的晚期了。如果前期没有积极治疗过,要想此刻回天有术,除非华佗再世。

我突然良心上自责起来,自从知道尉迟还活着后,我一直自欺欺人的不去询问他病情,明知他时间不多,却连提也不敢提,生怕刚结痂的伤疤揭破后会露出血淋淋的伤来。

为了自己的心安,置朋友生死于不顾,似乎太过冷血。

下班后,我急急地往尉迟的阁楼赶。上了楼梯,发现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人,却不是尉迟。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出人意料的再次见面,让我惊讶得一时说不话来。

跟之前的几次相遇不同,这次姚一月面若冷霜,让人心生寒意。

“尉迟海跑了。”她显得颇为恼怒。

我更是一惊。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自从星期一出门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姚一月说。

会不会是他去了什么地方。上星期有天中午他也出去过,晚上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回来。我心里自宽自解,刚想说这些话时,却忽生警惕:“你到底是谁?”

姚一月没说话,从包里翻出一个黑色皮夹样的东西递过来:“我是警察,这是证件,你可以看看。”

我接过一看,黑色封面上果然写着人民警察证几个字样,再看内页,里面有张类似身份证质地的卡片,上面有她穿警服的两寸照,照片下是“姚依悦”三个字和一串阿拉伯数字。

“你不是叫姚一月么,一二三的一,月亮的月?”我诧异地说。

姚依悦白了我一眼,抽过我手里的证件:“谁跟你说我叫这个名字的?”

她一句呛得我没脾气。确实没人告诉过我她名字怎么写。是我先入为主,凭着千江有水千江月的印象给她另取了个名。

姚依悦将证件放好,又坐回椅子里。

“你到这里来干吗?”我问。

“尉迟海涉嫌一起盗窃案,我已经跟踪他有段时间了,本想这两天带他回所里,谁知竟然让他给跑了。”姚依悦余怒未消。

“盗窃?他偷了什么东西?”事情越来越古怪。尉迟为了躲避那个被他称为恶魔的赵玑燮,诈死躲在这个偏僻的城郊结合部,现在又冒出来个女警声称他涉嫌盗窃。

这是在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么?

“犯不着告诉你。”姚依悦语气很冲地说。

眼前这个女人原本在我心中还不错的印象,此刻碎成了一地玻璃渣。这娘们,我恨得牙直痒痒,真想猛揍她一顿。

“你清不清楚他到哪里去了?”她问。

我做人的准则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付这种没礼貌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同样冷冷地回敬了她一句:“犯不着告诉你!”

姚依悦被呛得愣住了,随即语带威胁地说:“你这可算是妨碍公务,是不是非得让我把你带到所里?”

“随你。即使去了派出所也不会告诉你。”我说,“我会要求其他警官来讯问的。”

姚依悦被我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就是没礼貌的下场,我暗想。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凌晨两三点,趁尉迟不在,进来的也是你?”

姚依悦并没否认:“我这是在履行正常的搜查程序。”

我对警察搜查取证程序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半夜趁人不在偷偷摸摸进屋,到底合不合规矩。

见我满脸狐疑,姚依悦也许想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进一步解释道:“尉迟海涉嫌偷了一本名叫《浦林旧事》的书。”

我心中一惊,昨晚那个寄到家里的快递,里面装着的不正是一本《浦林旧事》么。

姚依悦见我面色有异,问道:“你见过这本书?”

“当然见过。”我强自镇静,说道,“我家里就有一本。滨州稍微大点的新华书店,随处可买。以尉迟海的身家,他会偷这个?姚警官,你这是在说笑吧。”

“这本书非同寻常,是一百多年前的手抄本,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古籍善本。”姚依悦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要是有人看见的话,最好能主动上交,不然私藏贼赃,同样是要受到处罚的哦。”

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之前见面总是盈盈含笑,令人颇有好感,现在却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讨厌至极。

“你不是一直在监视尉迟么,直接抓他回去不就完了吗,何必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呢。”我揶揄道。

那天我下楼在一条窄巷碰见这个女人,当时她说来这见一个朋友。现在来看,见朋友是假,监视尉迟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