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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句话应该是胜利者说的你的台词应该是我问你‘boss感觉如何?’你回答说‘简直强的可怕!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家伙!我感觉他一直都没使出全力!’然后旁白再给一片黑幕,上面打着一排白字:‘绝对的强者,由此而生的孤独,教会我们爱为何物的将会是’”
路鸣泽一口气不带停地接连抛梗,说到最后却发现路明非一句话都没接,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暮气沉沉。
“你说得没错,我打不过他。”路明非盯着那盏吊灯说。
顿了一下,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冷漠和嘲笑,“毕竟我怎么可能打得过林年呢?我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月台的隧道里驶出列车,刺眼的车灯将站立的路鸣泽以及平躺的路明非的影子打在墙壁上,两人都沉默着,白雾在地面漂泊不定。
“你知道了啊。”路鸣泽说。
“早应该猜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两把刀剑,应该也是七宗罪吧?应该是傲慢和嫉妒?”路明非问。
“嗯,他在尼伯龙根里得到了那两把武器。”路鸣泽说。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路明非低声问。
路鸣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路明非的侧脸,无悲无喜。
“要再试一次吗?哥哥。”路鸣泽问。
“不试了。”路明非说,“我打不过林年,真打不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在他发现boss的真面目的时候,他心中那股倔劲忽然就消失了,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在这一刻心中弥漫的不是绝望,而是释然。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超越林年,他想的只是站在林年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亲手杀死林年,这一个命题在他的大脑中根本不可能成立。
可现实不是笔试,有些事情就这么突兀地丢到了他的面前,跳过了命题的过程,让他直接解答。
“我?杀了林年?”路明非说,“省省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上一次很接近成功了哦?”路鸣泽看着他问。
“真的是接近吗?”路明非平静地反问,“我亲眼看着他从岩浆中走了出来,那不是垂垂欲死的模样,那是涅盘新生!我所有的手段都已经用完了,他反倒是在战斗中进步了,你告诉我这场仗怎么打?”
“他本来就是进步性选手,临阵突破不是常态吗?就算是哥哥你,不也打着打着领悟了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吗?”路鸣泽说。
“但这已经是我当前的极限了,而不是他的极限。”路明非躺在地上侧过头凝视路鸣泽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林年的极限在哪里。”
“他没有极限。”路鸣泽与路明非直视,淡淡地说。
可是,片刻后,他又说,“亦如哥哥你一样,你也没有极限。”
“那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路明非问。
“竭尽一切所能,杀死他。”路鸣泽说道。
“我不想杀了他,他是林年,我的兄弟,为什么我要杀他?”
“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副本,一个梦境,随哥哥你怎么理解,你并未真正地杀死他。”
“我做不到。”
“我当然知道你做不到,所以我遮蔽了他的身份,让你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和他厮杀。”
“这是一种欺骗。”
“我没有否认过哦,但这同样也是你面临的难题。”路鸣泽说,“不杀死林年,你离不开这个世界。你忘了吗?陈雯雯还在等着你,她现在很危险,如果你不去救她,她就要死了。”
他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说,“哥哥,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放我出去。”路明非望着路鸣泽说,“放我出去,路鸣泽。”
“哥哥,你叫我的名字了。”
“我不会叫第二次。”
“这样么。”路鸣泽点头,看着逐渐从地上站起,死死盯住自己,黄金瞳通红的路明非。
在路明非的注视下,路鸣泽缓缓挪开了视线,看向停靠在月台上的列车轻声说,“求我啊,哥哥。”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深沉地看着这个魔鬼,听着他那深邃而诱惑的声音。
“求我,哥哥,就像以前一样,就像无数次的那样,求我。”路鸣泽向身后的路明非伸出了右手,侧头璀璨的黄金瞳凝望他的眼睛。
极限。
竭尽所能。
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就是他路明非的全部吗?
不。
当然不。
他路明非真正在绝望时伸手能抓到的,永远都是魔鬼伸来的那只温暖的手啊。
“求我帮你,求我给予你杀死他的力量!”路鸣泽淡淡地说。
“我们这是在交换吗?”路明非淡淡地问。
“梦中的交换,就当他是一场梦吧,梦中的欢愉,梦中的残暴,最终也将由梦醒结束。”路鸣泽最终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黄金瞳里写满了欢愉的暴虐,“不需要四分之一作为条件的交换,哥哥想要试一试那是怎样的体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