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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
少女还没触碰到镜子，就见眼前白光一闪，忍不住留下泪水。
见到的一幕，更加坚定他的判断，“妖镜，果然是妖镜！”
话音刚落，她丢下镜子，朝货郎摆手，“走走走，我买不起！”作势就要关门。
货郎板着脸，“低了！”心想还能加点。
正经过一扇木门，却听得吱嘎一声，门打开，走出一位穿着青裙的少女。
于是二人讨价还价，期间老妇人还催促一次，被少女应付过去。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乱七八糟的足迹爪印，无不破坏山中的环境。
“你看过了，轮到我了，快让来！”
但是，异变陡然发生。
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盲僧却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大江的任何细微变化。
云层之上，偶尔有镜面反射的光芒，恰似一张张鳞片，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露出的行踪。
货郎心想赚大了，但还是装作肉痛，举起镜子递过去。
“好嘞，你请看，这是……”
在镜子正前方的妖怪，修为颇深，从头到尾变化人形，不带半根杂毛，活脱脱一位市井小民，穿青衣、戴小帽，行走间没有半点野性。
下一刻，白毛獐子对着镜中的本体凝实，渐渐地，皮肉开始化作透明，然后是骨骼、内脏。
他顾不得刚才的夸赞，踉跄后退，惊恐指着镜子叫骂。
不等货郎反应过来，木门扑一声关上，将货郎隔在外面。
少女瞪大双眼，“好啊，你不是货郎，原来是变戏法的，镜子没了，一文钱也没有，快走快走！”
一处小巷内，货郎挑着胆子，艰难在石板上行走。
……
“妖镜？咱们本就是妖怪，害怕它有多妖？”
某处山谷，原本幽深静雅的环境，此刻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再看大岩石上，原本镶嵌镜子的部位，此刻变得空荡荡。
“妖镜，妖镜！”
“是我，还真是我！”
白毛獐子眼见所见，简直是噩梦，看着自己从完好无损，渐渐化尽皮肉内脏，成为一具森森白骨。
从此刻起，万千明镜所见，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将反馈到他的心湖中央。
万千明镜横空而至，投落的光芒洒落大江，这也不是凡光，能照出妖魔本体、照出人心诡诈、照出三千世界的一粒微尘。
“真是见鬼了！”
“您好眼力，这可是好东西，……”
突然，她眼角一亮，发现众多货物中，躺着一面镜子。
等到稍微安静下来，有妖怪发现不对，镜子怎么没了。
这一日，地北天南、天下各方，都有奇异现象发生，未出嫁少女的闺阁内，簪花弄妆的铜镜不翼而飞，一望无尽的平原上，能照出天上云层的湖泊，也是陡然干涸。
最终，双方以八十六文成交。
没等他高兴多久，旁边的妖怪等不及了，就要把他挤开。
货郎见到镜子，依稀记得，似乎从某个村子，用一块糖换来，不是什么贵物。
货郎百思不得其解，背着担子离开时，还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