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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童吃了记戒尺，痛得险些跳起来。
“忘掉就好！”
“啊，不要！”
宋夫子脸上露出不屑，“虫老头的手段，来自巫蛊残章的只言片语，零零碎碎、不成气候。”
宋夫子手持匕首，割破掌心，一条血线垂直落下，滴在牛头骨上。
洁白如玉的牛头骨，海绵般不断吸收，竟是连半点红斑都没落下。
“牛鬼呵！”
“虚伪，太虚伪了！”
“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夜色下，只余三两寒蝉颤悠悠发声。
“所以……不能浪费。”
联想到听长辈描述的种种传说，心中更加害怕，小脸紧皱，鼻子一抽一抽。
等到人去屋空，宋夫子关上门窗，回到屋内坐下，叹了口气。
“夫子饶命，我书本忘在学堂，回来拿的。”
这颗骨头不带半点血肉，去除得干干净净，通体洁白不带一丝灰质，表面光滑，泛出温润的玉光。
牛鬼身躯高大，肌肉虬结，目光阴冷，听令后也不回答，转身化作一阵阴风。
木制牌位上，赫然写着‘至圣先师’四个大字。
过了片刻，空气都浮现血腥味，宋夫子脸色变得苍白。
“虚伪，太虚伪啦，我看不下去！”恶念连连叫骂。
……
他现在只想回家。
“前不久，虫老头都折了。”
“他是我用心教了两年的学生啊！”
“哎呦！”
哐当，门外响起失足倒地的声音。
一间乡下私塾，竹篱笆环绕，门前田地种着几行菜。
“纵然是施展邪法杀人，礼数也不可缺失，不然何以安慰亡灵？”
笨鸡边走边刨地，啄食土里的虫子，一不留神被家犬扑来。
“夫子再见！”
“孩子，忘了这件事情！”
阴风狂暴之极，吹开私塾的所有门窗，飞到外面天地。
恶念嗤之以鼻，“繁文缛节，故作高明。”
空中盘踞的恶念，嘻嘻笑着，“正因为你我本为一体，我才可以肆无忌惮，挖苦你、讽刺你。”
牛头骨上绿光，得了命令，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震得整座私塾狂抖。
他已然转身，对着牛头骨上绿光下令，“趁热！”
“真是虚伪，你一个秀才都没到的读书人，不配自称名教弟子。”
宋夫子摸着学童后脑勺，手掌轻柔得，像是掠过天鹅绒。
“张二狗的家人，今晚见不到孩子归家，想必很是伤心吧！”
宋夫子的脸上，浮现一股悲痛，张手搁着竹门用力。
“最好快些，祁连县令说了，必须在到达郡治前，解决那帮人！”
“找到这几个人，将他们连同身边的所有人，统统杀了！”
宋夫子的严厉目光下，学童忍着委屈，一板一眼背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