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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斗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是我修行道上的心魔，故意来给我考验来着！”
道理和拳头，需要两手握着，没有拳头硬，谁耐烦听你的道理？
严思贤的《天问》心得，火候还没到家啊！
方斗点了点头，“不必再猜了！”
“蹉跎这么多年，我才悟透这个道理，太迟了啊！”
牛鬼刚刚冒出绿光，就被吼声击溃，冲刷得点滴不存。
“小孩子说的是……”
方斗畅快大笑，这一刻，他心间如拨云开月、光风霁月，晴朗一片。
问天地、问鬼神、问苍生，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归自身，拷问自身内心。
方斗张口，大吼一声，“国！”
他意外得了巫术传承，多年隐忍，养出一头厉害的牛鬼。
操纵牛鬼的黑手，自作聪明，本想令方斗三观崩溃，却没想到，反而促进他心术大成。
“这一点，我比你有经验，你做不到，一边凉快去！”
宋夫子慌乱起来，取了红布蒙住牛头骨，转身就走。
天地无言，你若发问，收获的只是同样的问题！
方斗说到这里停下，反问，“你猜猜看，小孩子如何回答？”
这次祁连县令找他杀人，赏金很是丰厚，若是事成，就能征辟宋夫子当师爷，成为官府中人。
“可是沙滩上的水塘，何止千万，他就算捡到明天，也救不完所有的鱼儿。”
“若是等日头上来一晒，海水干枯，这些鱼儿就要干死。”
一旦道心崩溃，就算有通天法力也无用。
宋夫子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小和尚，终究逃不过呀！”
如此冲击性的场面，换做某个出入世的少年郎，真有可能三观颠覆，六神无主。
“就你他么话多，两手一背，屁事儿不干，只知道讲大道理。”
来自灵魂的拷问，由他苦心营造，将方斗带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人性自私自利，这是天性使然，所以才要咱们引导教化！”
“看这两难境地，你该如何选？”
头顶，一头羽毛紫色的怪鸟，盯着猩红的双眼，盯着他不放。
对于屡试不第的宋夫子来说，这样条件太诱人了，值得拼命一搏。
“住手吧！”
结果，真就奏效了。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不辞辛苦，弯腰捡起鱼儿，扔到海里。”
“一位长者过来，劝道，孩子，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多鱼儿，你救不完的！”
“捉到你了！”
“你猜呀！”宋夫子自知今日必死，也不配合。
遥远的私塾内，宋夫子嘴角，浮现微笑。
宋夫子借助牛鬼开口了，嗤之以鼻，“老套，不外乎是，力所能及，救一个是一个！”
宋夫子藏身乡间，深知民间痼疾，接连揭破‘溺婴’‘浸猪笼’‘弃老’三样。
“不好！”
“这里不能呆了，迟早被找上门来！”
他也曾是年轻气盛的读书人，眼中的世界黑白分明，认为能凭一腔热血，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