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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使神色不变，平静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哪怕拼着得罪祁连太师，我也要上奏朝廷，处置了这为非作歹的县令！”
书童嚷道，“老板，你们就不怕收到孽钱？”
“快看！”
管家差点跪下了，福钱兑换，本就比一般铜钱贵，但从外表看没区别，所以他偷偷中饱私囊了。
“方斗，喝茶！”
“我看行！”严思贤认真点头。
茶水喝完结账，果不其然，又是以碎银算账。
纸上的名单，就是管家私下勾入铜钱的卖家。
尤其是当下环境紧张，人人畏惧‘孽钱’，买卖时不肯收铜钱！
御使脸色更加认真，“嗯，这位管家，麻烦你带路，放心，我们到时候，一定不会乱说话！”
茶摊前，几人坐下点了壶茶，休息片刻。
你说是迷信也好、风俗也罢，当地人就吃这套。
原来，本地有个习俗，名为‘散福钱’。
过了大半天，始终一无所获。
从很久前，和老头就悟透一个道理，钱如磁石，具备相互吸引的属性。
想到这里，和老头叹了口气，感觉那些可恨的家伙，怎么杀也杀不完！
“就这些名单，别的没了？”
“看来我猜得不错，你这笔钱有问题？”
方斗还想提及，却见御使抬手，“事情完了再说！”
对了，还有个明显的线索，浓厚的铜臭味。
书童可算逮着了，指着行人，“老板，这话你怎么说？”
“福钱有问题！”
方斗手持线香，行走在大街小道上，只见烟气飘散，始终没能拧成一股线，可见目标尚未出现。
他只需踏出第一步，将青蚨钱散入千万家，贪婪如水送行舟，让它们进入豪富人家的仓库中。
方斗目光落在‘和老头’的名字上，他藏身众多坟茔，离群索居，就是为了掩盖这股气味？
财主家的管家，正带人抬起空木箱，突然听到阵脚步声。
敌人的狡猾程度，超出方斗想象，就像是头老狐狸。
一大清早开始，方斗双脚踏遍大半小镇，颇有些疲倦。
莫非……
管家脸色变了，一挥袖子，“不关你的事情，滚吧！”
“大人客气了！”
过了片刻，严思贤停笔，吹干纸上墨迹。
方斗和御使解释，“看来，咱们今天，多半是没结果！”
肯定有大把人，不顾危险收下钱币。
无论朝廷官府，往市场投入多少铜钱，最终都会进入富贵之家的仓库。
老百姓能得到什么？只有铜钱过手，残留指尖的那抹铜绿。
方斗手中的线香，燃烧的香头位置，香线分成两股丝线，粘在两个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方斗好奇开口，以他对福元寺的了解，这事儿绝不可能。
刚才，御使接连问了几遍，翻来覆去，打乱重复，最终确认管家不是胡编乱造。
他一口喝干茶水，刚把空碗搁下，御使动作自然，提起茶壶给他续了满满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