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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千年，云音弦乐留客驻，一曲几回寒暑！”
“但是，没想到，我却被这卑鄙小人撞见，烧了羽衣，从此仙落凡尘，任由你们送来送去，视若玩物！”
锦妃神态清冷，尽管高台之下，无数人为之倾倒，但她视若未见，双手捧着七彩羽衣，在高台上站定。
道乐司、禁咒司等一众道官，连同宫中供奉，也都露出失态的举止。
没有乐器伴奏，锦妃轻启歌喉，清唱的歌声，传遍四周。
“你又何必大煞风景？”
锦妃临走前，看了眼太子。
想到这里，方斗突然觉得，锦妃的容颜，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太子偷偷挣脱，贼兮兮逃走，这时候，众人皆沉醉其中，也无人注意太子不知去向。
“问仙寿可及天数？”
方斗早已知道，为了织就这件羽衣，隆光帝下令国内各郡，进贡当地的彩鸟羽毛，多有扰民之举。
方斗四周，响起无数惊叹声，倒吸凉气声，还有手忙脚乱的‘阿弥陀佛’。
锦妃开口时，众人如闻仙音，脸上沉醉痴迷的神色，更加浓重几分。
“妾身今日，为陛下，为太后献舞！”
隆光帝被惊醒，打破美妙的幻象，有些不悦，“鱼羊公，锦妃献艺，这是为了朕的母后，孝心可鉴！”
有些地方，百鸟因羽毛艳丽招灾，被整族整族灭绝。
待得酒醒之后，却见到沧海桑田，人世间面目全非，这才感叹道，天上的舞曲，凡尘俗世怎能见到？
先前锦妃献歌时，牛武就藏在暗处倾听，此刻见到锦妃身上的羽衣变化，突然察觉到眼熟。
锦妃容颜绝世，令众人倾绝，但等她开口清唱时，更是为世间一绝，众人均听得入迷。
原来，牛武献给皇帝的，不仅是他的发妻，更是天上下凡的仙娥。
有此功劳，别说大将军了，就是位极人臣，也是应得的。
“身为仙娥，每次上天献舞，都要濯洗羽衣！”
“陛下，高处风寒，请锦妃下来！”
万众瞩目当中，锦妃轻启莲步，拾级而上，一步步登上高台。
方斗已见过锦妃，对此没有太过迫切。
一声大喝，从不远处天空传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潜伏在皇宫旁，严阵以待的大将军……牛武。
隆光帝听了，悔之不及，羽衣所需的彩羽，还是他下令各地进献上来的。
“衔芝仙鹤、献果白鹿！”
在场的百官、僧侣、道士们，纷纷领取御赐菜肴，当场食用起来。
人群当中，许多人听到这件秘事，终于明白，为何牛武能够从一个放牛娃，成了名满天下的大将军了。
与此同时，鱼羊公紧赶慢赶，来到彩棚外，急忙进言。
这件七彩斑斓的羽衣之下，至少有百万飞鸟的冤魂。
隆光帝愣了，看着鱼羊公和牛武，“这是为何？”
隆光帝恼怒交加，“住口，谁让你乱说的！”
不少功力深厚、心如止水的大德高僧，见到锦妃的瞬间，心头涌现罪孽感，赶忙双手合十，连声说道，“罪过！”
太子眨眨眼睛，表示母妃放心，我记着咱俩的约定。
鱼羊公急忙劝解，“锦妃他……”
甚至连隆光帝，都不知不觉，松开紧抱太子的双手。
隆光帝摆摆手，一把从他手中，接过太子，“去吧！”
方斗遥遥脑袋，太惊人了，眼前锦妃仅凭歌喉，就唱出整个乐团伴奏的声势，真是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