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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03章 选举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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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秋兰来自东北哈尔滨,有俄罗斯血统,估计是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帮忙抗日时产生了她母亲,因为她母亲是个高鼻梁、蓝眼睛女人,不像哈尔滨本地女人,极像俄罗斯女人。龙秋兰长得有些像她母亲,只脱了半点壳壳,自然就有俄罗斯血统了。她高中毕业进了职业教育学院,学新闻,主攻播音。可是学生会主席一直追她,追了两三年,她也没有答应。毕业证书一拿,她就悄悄地南下来到了西南县,甩掉了那个戴深度眼镜、满口蒜味的学生会主席。

西南县电视台正在愁眉不展,因为老百姓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电视台说普通话。”有时大人哄细娃就说“你再哭,电视台说普通话的来了!”曾经也找了几个普通话水平稍为好一点的人,但是形象又对不起观众,不是歪嘴就是眨巴眼,不是疤子就是麻子。观众反映强烈了,电视台只好播放录音,不播放图像。有些无聊的老百姓又编出歌罗句来,骂电视台的人:

西南二十四怪,

见怪你莫怪。

斗笠当锅盖

石头当瓦盖

洋芋片片做菜

包谷砣挂在墙上晒。

喝酒不吃菜,

抽烟看牌牌,

鸡蛋煮了卖,

猪肉干了逮,

打牌还要把癞儿带。

烟筒伸在窗户外,

镜子挂在门上甩,

胸罩戴在秋衫外,

短裤穿在长裤外,

娃儿家颈上吊圈圈歪,

大姑娘肚脐眼露在衣服外!

六月晒棉鞋,

九月种小菜,

坛子泡酸菜

挑挑街中摆

摩的头上撑伞盖

姐姐的细娃喊外外。

女人大街上喂奶,

公公老汉解了儿媳的裤腰带,

电视台变成了广播电台!

西南话虽然属于藏语言系,有和北京普通话相通的一些基础,但西南人生性耿直,说话不卷舌头,出气不带鼻音,也就是说发音中没有z、c、s和zh、ch、sh之分,也没有f、h、en、eng、in、ing之别。不仅如此,西南人方言还特别严重,短裤叫幺裤儿,吃饭叫逮芒芒,吃肉叫逮嘎嘎,睡觉叫挺牢巴子,开始叫架墨,孩子叫细娃儿,献媚叫舔肥屁眼儿,喝酒不吃菜叫打冷疙瘩,为什么叫郞个爹妈么子嘛,这里叫勒个臀部儿等等。还有,西南语言对事物的表述比普通话要清楚明白,普通话说一个人摔了叫“跌倒了”,很含糊,很不清楚,很不让人理解;但是,西南话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就要分跌的方式和程度了,“前跌”叫“拽一趴扑”,“后跌”叫“拽一羊翻叉”,“侧跌”叫“拽一雷滚”,“半跌”叫“拽一坐笃”,“未跌”叫“拽一闪腰”。如果西南人用方言夹普通话难听死了,比江浙一带的话好不了多少。不信,你就试试,看别人能不能听懂你的话。龙秋兰背着一只麂皮旅行包来到西南电视台毛遂自荐,台长见多了,哪一天没有几个人来试播?都是趾高气扬而来,垂头丧气而去。台长坐在皮椅上翘着二扬腿说那张《西南日报》,随便读一段就是。龙秋兰连旅行包都没有取下来,拿起办公桌上的《西南日报》就略带羞涩地读起来。才读两句,台长就站了起来;读到第八句,台长扯过她手中的报纸说走,进播音室!当时就聘用了龙秋兰,第五天就跟着时宏图下乡。在青山绿水的西南乡间,在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双河古镇,龙秋兰从少女破身变成了少妇,从父母的独生女儿变成了别人的情人。就像她给远在东北的父亲发的信息那样“我很幸福”。是幸福还是性福,不需要去考究,总归是心身愉快的。是呀,上帝要垂青一个人,是那么容易;上帝要惩罚一个人,也是那么干脆。自从那次神魂颠倒的双河之夜后,俩人就走到了一块,时宏图用财政编制按照《西南县引进人才的若干优惠政策》把她安排到了西南县电视台,解决了她终身的铁饭碗问题。你说她不幸福之至,不感恩戴德之至吗?有的女生还在读大学时就通过网络公开招聘临时合同夫妻呢,“年薪十万,三年有效,上门服务,出门不认,违约赔偿,法院公断。”龙秋兰是个已经毕业的大学生,该长的都长了,该熟的也都熟了,为什么就不能找个情人!跟时宏图好一辈子,有什么划不算的!时宏图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把龙秋兰的住房安排在西南是不妥的,一是容易被发现,一个天天上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的县委书记哪个不认识你呢?你还敢冒着政治生命危险去乱蹿乱跑吗?只有傻瓜才去那样做!二是他时宏图在西南县城已经买了两套房安排了两房情人,如果一旦穿邦,那后果也是难以设想的,就像长江大堤的蚁穴,凶猛的江水就会从那里管涌而出,淹良田,毁房屋,卷死人。三是他在西南的时候少,在奎州的时间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幽会了。于是,他花六十万元在新世纪花园以“龙秋兰”的名字买了一套130平方米的商品房,作为他们舍生忘死的人生乐土。

时宏图赤身裸体地背靠床头,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墙壁上那幅黑框玻璃的“老人牧羊”图。龙秋兰也赤身裸体地头枕在他腿上,纤纤手儿在他那壮实而又毛刺刺的大腿上轻轻揉搓,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时宏图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仍然望着那幅图出神。忽然他智慧洞开,思想闸起,那牧羊老人不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吗?而那群羊就是那些基层干部,在皮鞭地抽打下奋力往前跑,往牧羊老人指定的地方拚命地跑。不然,轻则抽你的皮鞭,让你皮开肉绽;重则就要把你送进宰行,放你的血,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龙秋兰缓缓地支起身抬起头来,用手摸着时宏图硕大而让女人兴奋的乳膛和乳膛中间一直延伸到下身的一串黑毛,如一条青龙顺直而下。这也是时宏图一生值得骄傲的事,民谚说男人“胸前一串青龙毛,三天三夜威不倒”,说女人“胸前长着铺天草,一天到晚都喊要。”龙秋兰声如春燕般地问图哥,昨晚累了吗?

时宏图答非所问地说兰儿,你说是做牧人好,还是做羊儿好?

龙秋兰迟疑了半分钟,把目光转向床脚头的墙壁上,娇滴滴地说女人应该做羊儿,男人应该做牧人。

时宏图顺势捧起她那张红得发烫的瓜子脸,眼对眼地问为什么?

龙秋兰爬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箍着他的颈子咬着他的耳根吹着热气说,这个世界的女人和羊群都是为男人准备的,像你这样勇敢而优秀的好男人!

时宏图顿时雄姿英发,热血澎湃,叫一声“我的那个乖乖也”,如狼似虎,翻身将秋兰压在了下面……

龙秋兰侧下身,用长长的发梢轻轻地刷着时宏图簸箕一样宽大的肚皮,柔声地说人生难得,机会也难得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我今天采访那些乡镇书记,都劲鼓鼓的呢,都认为你这次希望最大,我们县又要出个市委常委、宣传部。

时宏图翻身爬起来,望定龙秋兰说,今晚我是走还是留?

龙秋兰说,你还是去大姐那儿吧,我习惯了。

时宏图揽过龙秋兰的头狠狠地亲着。多么通情达理的女人呀。多么让男人不愿离去的女人呀。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摊到这样的好女人,是金钱不换、高位不调呀,你还需要贪图什么?这是男人五百年修来的福呀,一千年一万年修来的艳福傻福呀。

跟往常一样,亲过之后时宏图便把龙秋兰轻轻地摊在席梦思大床的中央,把她双腿放平,把她双手放平,把她长长的头发放平,然后轻轻地盖上被子,再一一关上壁灯、吊灯、台灯、落地灯,反锁上防盗门,悄悄地乘电梯而去。

龙秋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梦乡中的龙秋兰还甜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