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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时宏图竟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也会栽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吗?幸好这时女人们进出的多,又没开灯,黑眉瞎眼的,谁能看见他的心思,谁又能看见他身上的冷汗呢?女人们一路闹着,有的喊“去1号”,有的喊“去唱歌”,还有的干脆喊“去放水!”其实这些都是中国的生活文化和生命文化。
中国人总结人一生的意义高度经典为“两口”,上为进口,下为泄口。如果上口没有进的,就要饿死;而下口不能泄了,就要撑死。当然,奎州人总结得更直接更地道更有区域特色,叫男人一生只为“两个巴”,上面为“嘴巴”,下面为“x巴”;女人一生只为“两个眼”,上为“嘴巴眼”,下为“x眼”。这就把人的生命生活、性爱生活、精神生活涵盖在里面了。回过头来我们还是要关心那些在各种场合总是爱进进出出的女人们了。其实中国人在原始社会就叫“屙尿”,很直接,也很好懂,身体里要出水了。但是进入封建社会以后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认为是文化人了,文明人了,不能太暴露,要含蓄一点点。那尿分为白尿黄尿红尿黑尿好几种,气味又腥又臊又涩又臭好几样,让人闻语欲吐,见字欲晕。于是大户人家就叫“小解”,就是小的解放排泄;穷家小户就叫“小便”,就是小的方便排泄。这种叫法比较科学,又易被人接受,一直叫了两千多年仍然不改。但是,到了上世纪社会主义八十年代就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有的人自以为文明程度更高了,社会化水平更进步了,就创造了许多新鲜名词,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如果说封建社会几千年来采用的是实物拟人法的话,那么社会主义就采用了实物抽象法,用更加形象化的词语、更加物象化的内容来诠释了人们的小型排泄系统,把“阿屙”叫作“上1号”、“唱歌”。当然,任何一种新事物的诞生,一个新名词的发明,无论高尚,还是卑微,都有它的历史背景和现实依据,就像“卖官鬻爵、瞒天过海、瓮中捉鳖”那些成语一样,都是有典故的。
奎州人有“五好 ”,一好烟,二好酒,三好色,四好故事,五好言子和段子。有“无烟不成礼,无酒不成席,无色不成亲,无故事不成文化,无言子和段子不成社会”之说。好烟、好酒、好故事、好言子和故事好理解,就是喜欢嘛,就是好客嘛,就是生活风趣、幽默嘛,就是天天精神快乐嘛。好色就要作一些说明了,以免你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奎州人好色,并不是爱嫖女人,爱抛情养汉,而是爱逗女人耍,叫“醒瞌睡”,特别是和自己有一些转弯磨角亲戚关系的女人,常常成为逗趣的对象。什么大姨姐幺姨妹呀,什么舅母子老表呀,什么嫂嫂弟媳妇呀等等,都可以以言挑之逗之,增加生活乐趣,是一种文化现象。当然,编故事就要看水平了,既要切合生活实际又要风趣幽默,既要有时代感又要启迪人生,给人以教益,给社会以反思。下面的故事,就反应了奎州的时代特征和社会精神。
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计划生育的紧迫时期,也是生育手段和生育观念转型时期,从长期以来的刮宫引产、吃药结扎的国家强制行为到避孕套、避孕膜、避孕环、不孕管的个人自觉行为。也就是说,计划生育好像女人更重要,男人快乐后穿起裤子就可以走了,而女人快乐后想到的是会不会受孕,会不会影响计划生育。所以,国家根据这一社会现实,花大力气投入巨资研究的都是女人的避孕物,而男人的避孕物几十年来就是一种,手术刀割你的输精管子,看你的精子从哪里流出来去着床。那时女人避孕物主要是避孕套,每逢赶场天,乡镇的计划生育干部就把赶场的育龄妇女召集起来,每人免费发放10只避孕套回家用。这天,菊儿也跟着一帮妇女进了乡计划生育办公室,大家都选好了自己的避孕套,只有她还拿不定主意。计生干部问她你要几号嘛?
菊儿红着一张小脸儿轻声地说,不晓得嘛。
计生干部又问,你男人那个东西是大还是小?
菊儿的脸儿就更红了,埋着头细声细气地说,有时候大有时候小嘛。
计生干部再问,哪时大哪时又小呢?
菊儿的声音就细得像蚊子了,几乎是不动舌头说的,进去的时候大,出来的时候小嘛。
计生干部一边给她取避孕套一边说,那干脆这样吧,你把123号都拿一只回去,试好了下场来对号领取。
因为是新鲜事物,是科技新产品,重来没有使用过,因而菊儿就显得很激动,回家急忙把男人扯到厕所里要试验。男人先拿一个3号小了,半天戴不上去;再拿一个2号又小了,才戴进去半截就再也戴不进去了。菊儿就有些等不及了,一心一意想男人和她赶快试验高科技产品,于是就地大声喊,1号1号1号!这时菊儿的公公老汉正要来上厕所,听到儿媳妇在厕所里喊“1号1号”,以为是儿媳妇给他提示,厕所有儿媳妇在屙尿呢!公公老汉摇着头一边走一边说,真是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妹崽儿,厕所就是厕所,屙尿就是屙尿,叫了他妈几十辈人几千年,改叫啥子1号啰,又不是他妈的中统保密局!这就是奎州女人们把厕所改叫“1号”的正版来历。
趁选举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们又来说说唱歌的故事。唱歌是九十年代的事。说的有一对在县城工作的小俩口,在一个夏日为农村的瞎眼公公做八十大寿,从县城请了一支乐队来,热闹了大半天才走。叫翠儿的儿媳忙里忙外,连尿都没有时间去屙,胀得眼翻白、胯打抖。把城里的乐队送走了,翠儿第一件事就是去解决排泄系统问题。要去农村的猪圈厕所,夜蚊子又多又恶,咬得白嫩嫩的屁股生疼生疼的,有几次到乡下来还咬肿了呢,回县城后还在屁股墩墩上喷了半碗白酒才消肿!从此她回乡下来再不去厕所了,而是改在房间尿罐里。由于憋得急,压力大,尿水喷在罐壁上再折射到罐底,就发出了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双眼看不见的公公说,翠儿呀,乐队还没走吗,还在唱歌呀 ?
翠儿正在畅快之时,夹又夹不住,屙又屙不完,只好憋红着脸回答,是呢,在唱呢,流行歌曲呢。
不想翠儿用力过大,“砰砰砰”连放几个响屁,震得房间里轰轰直响。公公着急地说,翠儿呀,是不是话筒掉了啰,叫他们别唱歌了嘛,快回去嘛,天都要黑了,县城远着呢。
翠儿已经屙了大半,尿水的压力再也没有先前大了,尿罐里的响声也没有先前猛烈了,同时人也轻松了大半,就长舒一口气说,话筒捡起来了,还一首《泉水叮咚响》,唱完就走呀……
时宏图正想着这两个民间故事,电影里也正放李向阳刚刚换上日本人的军装,准备摸进鬼子的司令部,映片突然停了,电灯也突然亮了。只见省委组织部长、组织处长和市委书记列队上台,坐在了主席台上。三个人都马着脸,像谁欠了他们八百万元一样。特别是龙正风那双倒眉毛肿泡眼,似乎望着他时宏图就不转眼,是要剥他的皮,还是要抽他的筋?是要喝他的血,还是要吃他的肉?难道他时宏图那些伎俩都被他识破了,还是有人当了王连举、蒲志高告了秘?时宏图不敢和他对视双眼,只好侧头看起主席台前那副对联来: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心一意共建和谐社会;
科学发展,与时俱进,群策群力齐绘崭新蓝图。
会议仍由市委书记主持,组织处长用半文不白的普通话说,我宣布选举结果,以得票多少为序:
龙正风
南宫渊
时宏图
……
王成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