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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先前被赵谦牧踹的屁股更疼了,凭什么王爷能坐马车他就不能?
但生气归生气,礼却不能忘行。
于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身着方心圆领官服,头戴乌黑直脚官帽,双手交叠拂手礼迎。更有稍微胆大的时刻准备高呼,叫远归的王爷听见自己的赤胆忠心。
谁知一个字没吐出来,车帘被人挑开,露出男人寡情冷淡的侧脸。
赵谦牧眼睛一扫,朝人屈指。
秒懂他心意裴望当即转头,给诸位大人一个手势,意为嘘声。
微风轻拂,被放下的车帘还在飘摇,在赵谦牧的无声威压中大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惊鸿一瞥已是震撼万分,只能无声询问同僚。
……方才王爷是抱着一姑娘吗?
虽衣着朴素乌发高束,半张脸歪在王爷怀中,容颜瞧不全乎。但人骨架瘦小身段姣好,都是官场浮沉好多年的狐狸,谁看不出来?
那确确实实是个姑娘!且似乎还睡着了。
不让他们高呼,难道也是怕惊扰娇客吗?王爷何时这般体贴?
八卦是人的本能,看热闹谁嫌事大,意识到这姑娘的厉害,大人们又不由自主的看向沈从安。众人皆知长公主送长欢县主——沈念欢来此的目的。
如今沈念欢未走,王府娇客又至,这往后怕是热闹了。
此时诸位大人还不知,让他们惊讶的事还在后面。
平城乃要塞,辖区临海,除却地面贼首更有海上流寇,另外当年先靖南王妃被安东王奸细所捕,因杀母之仇和安东王一脉也势不两立。
因此靖南王虽是藩王之首,境况无疑四面楚歌,平城守备变的尤为重要。
赵谦牧虽统领三十万大军,腿疾出行却多有不便,为防生乱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王府闲置形同虚设。
他此番回府悄无声息,内侍丫鬟都没准备。
“王爷怎的回来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大家一时惶恐万状,猜测纷纷。
好在王府官家——疤叔,是随赵谦牧战场上退下来的,见多识广。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众人收拾的收拾,迎接的迎接。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府也当如此。赵谦牧任靖南王后,府上一切皆为他而变,包括台阶门槛,路面坐席,都垫上了方便轮椅通行的斜坡木板。
瞧着马车近前众人当即上前。
谁知车根本未停,直接驾着从正门进了承光殿。
疤叔当时心里便一个咯噔,拽住裴望,“王爷可一切安好?有没有负伤?”
裴望心里好笑,面上依旧平静,“王爷一切都好,未曾负伤。”只是比起负伤,往后都要更麻烦些。
这叫疤叔摸不着头脑,赶忙追了过去,赶到的时候瞧见王爷已经下车坐在轮椅上,叫人一眼瞧见了那怀里的姑娘。
王爷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捂着人耳朵,随行众人个个虚弱寒蝉。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穿的青衫……似是王爷小时,老靖南王妃为儿子亲手缝制的,王爷当年极喜欢去洛水殿也要带着,谁知母子出了意外,那衣裳谁都以为毁了,却在今日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
伺候赵谦牧多年,疤叔当即心里一动,“这姑娘……是何身份?”
“不好说。”裴望嘴严。
久未住人的宫殿,陈设整洁如斯。
赵谦牧把她放在榻上,苏挽青还抓着他不放,就在疤叔担忧这姑娘讨不着好时,却见王爷只是“啧”了一声,拧拧她的脸以作惩罚,然后褪了外衣塞到她怀里。
这番动作架势虽足,但疤叔仍然瞧出不同。
男子力气偏大,王爷又会些功夫,如果真用力拧谁都能接着睡?那盖衣的神态不耐,偏偏衣裳落到姑娘下巴却很慢,分明是带着巧思控制了力道。
许是睡梦中感觉到被人温柔以待,苏挽青迷迷糊糊在衣裳上蹭蹭,抓着衣角粉拳微拢,撅着嘴巴继续睡了。
唯有疤叔风中凌乱……
等赵谦牧加衣出来,眼瞧又有去忙的意思。
疤叔赶忙上前,小声试问一句:“王爷,可要收拾藕香榭厢房,给这位姑娘暂住?”
“不必。”早晚要搬何必麻烦,住在别处还要派人看她,否则铁定又想法子跑,整个王府就没有比承光殿更守卫森严的地方。
赵谦牧说:“她与本王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