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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晰吗?就是你。这偷来的种子,放你手上,你也种不出!”
“胡说八道!我不能,难不成你能?!”
“我真能,你难道敢给我?”
“你!你用不着激将法,老夫绝不会给你!”
“本王以为,这是贴着你脸骂,你还以为是激将法么?
竹夫子脸扭曲了一下。
胡心姝凉凉地说道:“郁兄不必与他多说,沽名钓誉的小人罢了。小弟带你向崖尘子道长讨去。”
竹夫子脸涨得紫胀,粗气喘了又喘。
他双眼冒火地盯着郁徵与胡心姝,忽然转身冲进身后的屋子,片刻又冲出来,手里抓着一包种子,直接扔给郁徵:“我们就来看看究竟谁才能种出来!哪个孙子种不出来,到时跪下叫……”
竹夫子话说到一半,兴许想起了郁徵的身份,又咽了下去。
郁徵反手抓住纸包,淡淡接话:“我若种出来了,不用你向我磕头,你朝我家小阿苞磕头道歉吧。”
竹夫子冷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等着看便是,伯楹,我们走。”
郁徵说着抱起阿苞转身就走。
伯楹吓得半死,仍小跑过去将满身是血纪衡约扶了起来。
竹夫子看着他们,又冷笑一声,进屋摔上门了。
胡心姝过来和伯楹一道搀扶纪衡约。
郁徵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走了一会,郁徵看见前面有亭子,带着几人去亭子里。
纪衡约讷讷。
郁徵抱着阿苞,伸手挡住小孩的眼睛,才走过去问:“可带了药?”
纪衡约咬牙点头:“属下无用。”
“你又不是术士,能有此战力,已足够令人吃惊,不愧是我手底下的少年将军。”郁徵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先上药。”
纪衡约的伤口看着还挺严重,郁徵不让阿苞看,怕小孩不禁吓,晚上做噩梦。
伯楹帮纪衡约上了药,又在郁徵的指挥下,将外衣脱下来,割成布条裹伤。
伯楹回头看空无一人的小径,仍一脸后怕:“刚刚吓死我了。”
胡心姝一脸尴尬:“竹夫子平日不在这里,一般是草木院的院长崖尘子道长在屋里看守,今日不知怎么回事?”
郁徵道:“可能是有缘分罢,竹夫子不就赠我们以种子?”
郁徵说着打开纸包。
纸包里浅浅聚拢着二十枚绿豆大小的黑色种子,想必竹夫子特地数过。
郁徵用手指捏起这种子,这种子极硬,放到鼻子底下闻,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
他以前没闻过这味道,想来不是什么熟悉的作物。
郁徵摸了摸种子,他感觉这种子里面的生命力比较弱。
他也不知为何有这种直觉,不过这样看来,想要将这种子种活恐怕不容易。
看来种出青粮的那位崖尘子道长能力不错,尽管他种的青粮苗长得一般,但终究是种出来了。
郁徵问胡心姝:“胡兄对这种子可熟?”
胡心姝摇头:“我只听人说,这种子是从山魈手上偷来的,山魈种不活,草木院的夫子们也种不好,说是普通人根本没法种。”
伯楹道:“啊?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郁徵捏着种子。
伯楹快跺脚了:“刚不是还打了赌么?说输了的要跪下,跪下叫、叫……”
郁徵:“赌是赌了,又没规定期限。我只要还活着,谁敢说我就赌输了?”
“还能这般?”伯楹转念一想,后怕道,“幸好我们走得快,要不然他追上来就麻烦了。”
“这可未必,我给个台阶,让双方都能下得了台,他要是不蠢,自然会接着。毕竟我真种出来了,也不可能叫他向阿苞下跪。”
这是一个没有期限的赌约,只要打赌的两人都还活着,就没法判定,他们种不出这青粮。
当然,要是其中一个先种出来了,另一个肯定大失面子。
伯楹几人还在琢磨。
郁徵见纪衡约的伤裹好了,抱着阿苞抬脚道:“走罢,要不然外面的人也该等急了。”
今日过得惊险,纪衡约还受了伤,大家回到王府的时候,都精疲力尽。
胡心姝没料到事情是这个结果,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王府,他和郁徵告别的时候,说道:“我虽不清楚这青粮的来历,不过它得草木院看中,定是好东西。郁兄若真种出来了,未必不是场机缘。”
“希望如胡兄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