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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什么情况?”
紧追在后边的郭默,被前边萧矩的状态吓住了。 这眨眼的功夫,对方竟然甩开了自己二十多丈,大有一骑绝尘之势。 “好贼子,哪里逃——” 郭默大喝一声,也不再保留,将体内的“先天真气”运转到了极点,哈下腰再次追了下去。 要说前边跑着的萧矩,最诡异之处,莫过于他奔跑时的身法。 长途奔袭,郭默施展的是“凌波微步”,这也算是极为顶尖的轻身功法。 可是,萧矩施展的身法,郭默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该怎么形容呢? 萧矩奔跑起来,就如同袋鼠一样,一个纵身就能出去三四丈远。 就那样一纵、一纵的,郭默都快跑得双脚离地了,依然无法缩短跟萧矩的距离。 萧矩一路向西,进而折北,忽西忽北。 这二人可就铆上劲了,也没敢走人烟聚集的地方,尽拣一些荒郊野外、沟沟坎坎的路。 这萧矩,看上去还不像是在瞎跑,前方难道还有接应他的人吗? 郭默艺高人胆大,也没去考虑对方,是不是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这一口气,两人就跑了三天三夜,早就把西夏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郭默也不清楚现在跑到了什么地界来了。 前边的萧矩,对今日这样的处境似乎早有准备,每隔三五个时辰,他就会从怀里随便拿点丹药吞了。 有时候,明明就只剩下三五丈的距离了,郭默却愣是追不上。 有心转头回去吧,自己溜溜都跑出一千多里地,闹着玩呢? 郭默自己倒是也不累、不饿、不困的,看来这都要仰仗体内“先天真气”的特性。 要不是有了这次特殊的“极限拉练”,他还真未必这么早就能发现。 只是,看到前边的萧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郭默气就不打一处来,暗下决心,这次说什么也非抓住他不可。 殊不知,跑在前边的萧矩,随着这几天的逃跑,萧矩的心里一天比一天恐惧。 觉得后边这小子也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人啊? 他怎么能这样不知疲倦地奔跑? 要知道,萧矩自己是不断在吃药顶着,尤其是第一天吃掉那枚白色的丹药。 几十年前,就是因为盗取了师门这枚“圣药”,萧矩才不得已逃离了师门,常年躲在明教总坛光明顶,一直苟活了这么多年。 关于“圣药”的功效,一切都来自于一个古老的传说,而活在世上的人,好像还真没有谁亲身试验过。 几天前,萧矩也算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饮鸩止渴般地吞下了“圣药”。 的确,“圣药”的效果异常明显,萧矩的内力猛然增加了很多,比起原来的自己至少增多三成以上。 可是,内力的性质却依然没有改变,增加的也仅仅是数量而已,顶多会让萧矩在这种强度的长途奔袭中,多支撑三五天而已。 现在的萧矩,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后悔几十年前,就为了这么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圣药”,自己竟然义无反顾地背叛了师门? 可是,事已至此,萧矩也别无选择。 如果世界上真有卖后悔药,萧矩可能会去买上两粒。 一是因为背叛了师门,二是因为,去招惹了紧追在后边的那个“魔鬼”。 “我说‘燕王’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又跑了一天一夜之后,萧矩被追得有些抑郁了。 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地质问追在后边的郭默。 “追了你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阁下?听你那位死去的手下,叫你为‘左使’,难道你是来自于西域明教的‘光明左使’吗?”
一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下,要是连续几天不说话,会感到异常憋闷。 郭默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因此,前边的萧矩一找他说话,他也趁机询问道。 未必是真想知道对方的名姓,而是,真的跑得有些无聊了。 甚至,郭默都有意放缓了脚步,给对方留出放心说话的“安全距离”。 “不错,本座正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我的名字叫做萧矩——” 都到了这种地步,萧矩觉得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如果这次真逃过去了,自己铁定会找个地方猫起来,至少再也不会到中原去了。 如果这次没能逃过去,那更不用顾虑了,自己都死了,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萧矩?听起来像是曾经大辽国的人。你们素未谋面,不知道萧左使,为何要杀戮我的人?”
其实,知道对方来自明教的时候,郭默就有些纳闷,貌似自己还真没招惹过这个门派吧? 明教的总坛光明顶,远在西域,而郭默从来还没有去过西域。 现在脚下的土地,是自己有生以来,到过最西的地方了。 难道是国仇吗? 郭默知道,历史上要推翻大宋的“方腊起义”,其中带头人方腊,好像就是出身明教。 “‘燕王’殿下,‘西毒’欧阳锋是在下的好朋友,他也是我明教的‘护教蛇王’,您和欧阳锋敌对相处,萧某也是受了欧阳锋的蛊惑,才下山来助他一臂之力。”
“途径西夏,偶然得知‘龙门客栈’是贵属的据点,才出手杀了那人,想来还是有些误会的。”
见到郭默跟他说话,萧矩觉得也许跟对方还有缓和的机会,索性服了个软,甚至把“西毒”欧阳锋也给卖了。 “哼,误会?一句‘误会’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萧矩,纳命来——” 好嘛,郭默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原因,自己憋闷了几天没说话也缓解过后,突然又加快了速度。 “你——” 萧矩这个气啊,这人怎么如此不讲“武德”? 看到郭默加快了速度,萧矩也不敢怠慢,也拼了命向前跑着。 绕过一个山头,前边出现一片沙漠,萧矩二话不说,一头就扎了进去。 现在的萧矩,终于知道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了,而被郭默方才那般戏耍了一番,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猫追的耗子。 罢了,尘归尘、土归土吧。 躲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因此,萧矩向西的路线,竟然是要跑回自己的师门? 准确地说,他是想跑到当年师尊的隐居之所。 他的师门人数并不多了,如果说世上真有一个人,能够从郭默手中救下自己,那么只有自己当年的师尊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他老人家真还活着,那也得一百二三十岁了吧? 萧矩一边跑着,一边还有心思在胡思乱想,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凶险。 丹药的副作用,已经有些显现了出来。 脚下距离师尊隐居的地方,至少还要再跑上两天,自己真的能撑得住吗? 两人又跑了一天一夜,遥远的西北方向,仿佛凭空出现了一座大山。 此时的郭默,居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状态。 体内的“先天真气”,就像欢快的溪流,“哗哗”地流淌着,滋润着体内的每一处经络、穴位、骨骼和肌肉。 郭默已经不再考虑,自己是否能够追得上前边的萧矩,只是一味就这样奔跑着,似乎奔跑才是生命的真谛。 潜意识中,锁定了前方萧矩位置,而随着双脚在大地上不断地一起一落,郭默竟然进入了修炼状态。 而且,他入定了! 要是跑在前边的萧矩,知道了郭默如今的状态,也许会被气得吐血,可惜他并不知道。 萧矩也将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粒丹药放进口中,而前边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可是,萧矩心里更明白,望山跑死马,真要跑到大山那里,至少还要一个白天。 萧矩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他现在完全是在燃烧体内的生机,换得逃跑的能量。 也不知道,师尊出手能不能救得了自己? 萧矩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忙活了这么几十年,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 现在,自己把最后的希望,赌注在了师尊身上。 可是,他老人家真的还健在吗? 郭默的状态却出奇得好,别看依然那样飞速地疾驰着,郭默自己倒没感到费什么气力,就像传说中的“永动机”一样。 本来,“凌波微步”就具有自我回气的功效,何况郭默体内的还是“先天真气”。 就像现在这样,在不知疲倦地奔跑中,郭默的身体和意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 “凌波微步”,不再只是简单地回气,而是异变成了自我造气,产生的居然还是“先天真气”。 事实上,“凌波微步”除了是一门顶级的轻身功夫,更是一门难得的内功心法。 只是它的修炼法门,就是不停地运用“凌波微步”而已。 而郭默现在这种情况,难道是将“凌波微步”,直接升级成了先天功法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也许郭默自己可以。 可惜,他入定了。 又跑出去了四个时辰,萧矩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而整个身体更像是残破的风箱。 萧矩的速度,不自觉就慢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恐怕要被郭默追上了,甚至萧矩都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可是,他发现后边的郭默,貌似速度也慢了下来,两人还始终保持着十几丈的安全距离。 这个发现,让萧矩有些惊讶,却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时间在无情的流逝,两人已经进入了大山之中。 这条山脉大的很,山连山、岭连岭,山岭重叠。 周围的温度竟然降了下来,如果郭默此时清醒,他就可以发现,不远处的山脉,很多处竟然覆盖着积雪。 这还是未出六月的夏日吗? 而此时的郭默,修炼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体内的“先天真气”,积累到了一个需要突破的程度,运转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可是,郭默好像不知道怎么来控制这些“先天真气”,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突破的法门。 难道会爆体而亡吗? 郭默的脑海里,奇异地闪现出这样一个问题。 郭默不愿意放弃,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应当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一旦错过,永远都无法预知,下次的机遇什么时候能再来临。 “师尊——弟子回来了——”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跑在前边的萧矩,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却大声地在呼喊着。 山谷有回声,一直传出老远去。 萧矩的师尊没有出来,反而把郭默从入定中惊醒了。 “哎,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啊——” 郭默从入定中醒来,就已经弄明白自己这一天经历了什么,即便以前有过诸多奇遇,他也对自己这次遭遇唏嘘不已。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许一切本就不该强求吧。”
郭默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似乎除了体内的“先天真气”更加凝实,也没有别的变化? 只是给郭默一种错觉,体内的“先天真气”,已经不再是气体,仿佛自己一伸手就能摸的到一般。 这是要“液化”了吗? 一时想不通,郭默也没再继续纠结,迈步来到萧矩的面前。 “萧左使,你还能跑吗?如果阁下还有兴致,郭某倒不介意陪你再跑上六天六夜。”
是啊,这一下子,两人已经马不停蹄地跑了六天六夜,连郭默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跑出了多远。 “你你不能杀我,这里是我师尊潜修的地方,我师尊马上就会出现的。郭默,别看你武功高强,但在我师尊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萧矩内心害怕到了极点,却色厉内荏地吼叫着,还是企图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喊声。 像他这样怕死的人,鬼知道是怎么练到绝顶高手的境界的? “哦,这么说,你是有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郭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处一处大山之中,向西、向北望去,到处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比自己前世今生去过所有的山,都要雄伟壮阔。 要么青山绿水,要么古木狼林,时不时还有大雕在空中盘旋,纯粹的原生态,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迹。 即便身处山谷之中,郭默也能感到周围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仿佛还能闻到冰雪的味道。 是了,极目远去,西北部近处那道山陵,还真覆盖着积雪,而自己的脚边,却是溪水潺潺。 这是什么地方? “欢迎阁下来到‘无忧谷’——” 就像是在回应郭默的疑问,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的也是中原的官话,只是太过生硬,听起来很像后世最西北部某个少数民族的腔调。 话音未落,从山谷深处来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来了一人一驴。 只见来人,身形修长,留着一捋山羊胡子,小圆眼睛,双目如灯。 挺大一个头,却戴着一顶小帽子,手里拿着弹拨乐器,腰间居然挂着一个钱袋子?俨然一副西域土著的打扮。 最离奇的是,来人骑了一头灰色的小毛驴,却是倒骑在驴背上。 “师尊?真的是您吗?”
瘫坐在地上的萧矩,看到这一人一驴,仿佛就看到了生的希望。 郭默有些纳闷,来的这人,看起来明明只有四五十岁,怎么会是将近六十岁萧矩的师傅? 而且,来的这人,郭默是越看越眼熟,甚至他的装扮,他这一人一驴的组合,都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来人从小毛驴上下来,先到了萧矩身旁。 也没见他过去诊断,凌空几指,就封住了萧矩身上几处穴道。 然后,竟然将右手放在萧矩的头顶“百会穴”,内力微吐,萧矩浑身一震。 “哎,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还是执迷不悟,终究走到绝路上去了。为师即便能救你一命,也不过再多活个三年五载罢了。”
“跑了一路了,也累了,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萧矩竟然真的就睡着了,只是从嘴角处,莫名地流出一行血液。 那血,紫红紫红的。 郭默没过去打扰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 他已经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来人。 但是,内心深处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此人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厉害的一个。 其厉害程度,要高于半隐半废的慕容老家主,甚至也要高于游戏人间的“斗酒僧”。 “小友,我这孽徒是你的仇敌吧?”
来人见萧矩已经安然睡去,乐呵呵地来到郭默面前。 “是的,他杀了我的朋友。”
虽然预感到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郭默依然没有退缩的理由。 甚至于,直接将身为“下属”的陆威,提升到了“朋友”的高度。 “那的确是他的罪孽,需要在真主面前忏悔。可是孽徒现在已经身中奇毒,即便老夫全力施为,他也不过苟活三五年而已。”
“不知小友可否,看在我老人家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命?”
来人依然和颜悦色道。 似乎在来人眼里,生命的产生和离去,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俨然看透了世态炎凉。 而听来人的口气,仿佛只是在跟郭默商量。 郭默如果同意了,萧矩就可以苟活个三年五载。 郭默拒绝了,来人或许也不会阻拦郭默杀人吧? 这是给郭默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其妙。 “不知阁下是何人?”
是啊,你让我给你面子?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呵呵,小友这下倒是真问住我了,让我想想啊,已经有六七十年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老人家的名字有很多,也很长,小友如果真想称呼我,可以叫我‘纳斯鲁丁’。”
来人认真思索了半天,那副“滑稽”的样子,引得郭默差点儿都笑出声来。 “纳斯鲁丁?你是阿凡提?”
听到来人说,自己叫“纳斯鲁丁”,再看看他这副装扮,和旁边那头小毛驴。 郭默不得不去思考,自己这是到了哪个世界? 郭默前世是学中文的,对于传说中的智者“阿凡提”,也算是有过一番研究。 “阿凡提”其人,应当是真实存在过的,甚至他的墓穴在后世依然有人过去参拜。 只是传说太多,一直也没有一个定论。 能达成统一的认可,就是“阿凡提”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物形象,曾经在四段历史中出现过这样的人。 第一种说法是,其人生活在北宋仁宗天圣——徽宗崇宁年间。 “阿凡提”的本名叫“霍加·纳斯尔丁”,也有人叫他“纳斯尔丁·阿凡提”或“毛拉·纳斯尔丁”。 “阿凡提”意为“先生”、“老师”,就如中国人把孔丘先生简称为“子”一样。 “霍加”、“毛拉”,则是伊兰斯教宗教人士的尊号。 第二种说法是,其人生活在南宋宁宗嘉定——元世祖至元年间。 十九世纪有一位作者,他是安卡拉以南锡维里希萨尔的穆夫提,哈赛因艾芬迪伊玛目。 在他的记录中,纳斯鲁丁其人,最终就安葬在阿克斯希尔城。 其人曾经凭借自己的功夫,和出色的军事才能,指挥军队抵挡过蒙古铁骑的入侵。 并以少胜多,把蒙古铁骑打的落花流水,最终让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绕道而行,完好地保存了自己的部落和领地。 第三种说法是,其人生活在帖木儿帝国初期,距离郭默生活的这个年代,还有着一百多年呢。 第四种说法更靠后,其人生活在大清乾隆年间。 这却是后世大多数人,较为认同的一个时间点。 维吾尔疆的tlf人坚持认为,这位乐观、幽默、机智的民族达人,就出生在葡萄沟南部,一个叫达甫散盖村的古老村落。 “阿凡提?很好听的名字,不过这样叫,是不是有点儿太抬举老夫了,哈哈——” 虽然来人这样说,但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既然来人很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阿凡提”,郭默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等于大宋道济和尚的存在啊! 他足智多谋、疾恶如仇、行侠仗义、舍己助人,经常倒骑在毛驴上,云游四方,专为穷苦老百姓打抱不平,宣称“爱管天下不平事,要为穷人出口气”。 “令徒杀了在下的朋友,如果前辈这样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是否太不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了?”
“也对,那样好像也不是太合适,那么小友是怎样一个章程?非要了孽徒这条命不可吗?”
“阿凡提”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不过,他还是坚持想救自己徒弟的性命。 “如果可以,身为江湖中人,在下想跟前辈讨教几招功夫,如果前辈赢了在下,那只能怨在下学艺不精,此仇不报也罢。”
练功到了郭默这个层次,真心渴望遇到更高层次的高手。 “先天”高手,“斗酒僧”算一个,可惜那个时候郭默自己的境界还太低,根本就没有过招的必要。 慕容老家主是第二个,看到对方已经那个样子了,即便是赢了,郭默也会觉得胜之不武。 而眼前这个疑似“阿凡提”的人,也许就是郭默最好的选择。 “你想跟我打架?不不不,我老人家最不喜欢打架了,热爱和平不好吗?大家友好相处不好吗?为什么要用打架来解决问题呢?”
听到郭默想跟他动手,对面的“阿凡提”一个劲儿地摇晃着两只手,满脸拒绝的神情,甚至整个人,都不自觉躲到了小毛驴的身后。 这是什么情况? 郭默一下子懵掉了,这还是传说中,宛若神明般存在的“阿凡提”吗? 郭默说出话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动手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完全不接茬。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阿凡提”又从小毛驴背后走了出来。 “小友,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我老人家真的不愿意跟人动手。我也看出来了,小友是一个武学天才,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半步先天’的境界。”
“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能在四十岁之前达到‘半步先天’的,好像只听说过有两个人,小友将是这第三个人了。”
“第三个人?”
“前辈可知道,另外那两位是谁?”
“这个嘛我老人家没怎么去过中原腹地,只听说是一位道人和一个和尚,也许以后你的武功再高点儿,没准儿还真能碰到。”
“阿凡提”明显不想就此事多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样吧,小友如果真想比划两下,正好我这里有一位老朋友来做客,他的功夫呢,比我老人家还要厉害,定然让你不虚此行。”
也许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郭默,“阿凡提”扭捏了半天,还是把他的朋友给“出卖”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什么?”
“阿凡提”扭扭捏捏的无奈之举,却真真把郭默雷得外焦里内的。 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人间几乎绝迹的“先天高手”,啥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自己不过是,随随便便追了一个歹人,居然能一下子碰到两个“先天高手”? 而且,听“阿凡提”的意思,他那位朋友的功夫,比“阿凡提”还要更厉害? 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人吗? 郭默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更多的却是期待。 见到郭默这个样子,没有反驳,“阿凡提”就当他是默认了。 “嗯,这孽徒还需要再睡一会儿。”
然后,一只手把地上的萧矩提了起来,随意放在小毛驴的背上。 轻轻拍了拍小毛驴的屁股,小毛驴就自己载着萧矩,回山谷里去了。 听到还有一位更厉害的“先天高手”,郭默也没心思将注意力再放到萧矩的身上。 “小友,你随我来吧——” “阿凡提”在前边带路,郭默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山谷不小,再往里走就能看到一个人工砌的石墙,留出一个进出的门洞。 而在门洞的上方,刻着三个大字可惜,郭默不认识。 也许,这就是方才这“阿凡提”口中的“无忧谷”,只是不晓得刻的是什么文字? 进入门洞,也有好大的地方,两旁甚至还种了很多,郭默也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而在右侧,还修造了一个密闭的大池子,山风吹来,郭默居然闻到一丝酒香。 那是个大酿酒池子吗? 郭默有些不解。 “老叫花头子,快出来啊,有人打上门来了啦——” 刚看到里边一排居所,“阿凡提”冷不丁就大叫了起来,把跟在后边的郭默都吓了一跳。 这世外高人,都是这样的不着调吗? 好像自己才是“弱者”吧? “前辈,您的小毛驴自己回来了,还驮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凡提”刚喊完,从最外边的一个房洞里,走出来一个老叫花子。 只见此人花白的头发,应该有五十多岁、六十不到,一身破衣烂衫的,身材却极为壮实,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最显眼的,是这个老叫花子腰间,悬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从酒葫芦那锃明瓦亮的反光表面,都能判断出用了很多年。 要是郭默的大哥郭靖在此,那一定会忙不迭地跑过去,纳头就拜、口称师傅。 没错,从房洞里走出来的这个老叫花子,正是有“北丐”之称的,“丐帮”前任帮主洪七公。 可惜,郭默对“五绝”之中,其他几位都异常熟悉,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丐”洪七公。 也就不可能过去给他见礼,只是听其言,观其行,郭默就知道这也一定是一位高手,而且至少也是绝顶以上的高手。 好嘛,这是一个什么所在啊? 自己难道是捅了马蜂窝吗? “小乞丐,我老人家不是在叫你,你的功夫虽说也不错,但估计还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你那位乞丐祖宗呢?”
“我老人家不愿意跟人动手,让你那位老祖宗出来,替我打发了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