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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润生的。”叶镜圆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事？他又惹事了？”叶珍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
“不是，他生病了。”叶镜圆说道。
“什么病？严重不严重？”从叶镜圆紧锁的眉头中，叶珍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可她还心存一丝希望，希望陈润生没事。
“嗯……咽喉癌，晚期。”叶镜圆吐出这几个字来。
叶珍猛地站起来，因为起身过于猛烈，头部来不及回血，加之气急攻心，叶珍差点儿背过气来。
“妈，你没事儿吧？你现在可不能出事，陈叔叔他还需要我们呢。”叶镜圆说道。
“他在哪个医院？”叶珍继续问道。
“朱家角那个医院。”
叶珍擦了擦眼泪，“他现在是不是没人护理？我现在过去陪他。”
说罢便起身要去收拾东西。
叶镜圆没有拦她，因为知道拦不住。
叶珍对陈润生的牵挂，是永远都断不了的。
“妈，我送你过去。”叶镜圆陪叶珍出了家门，坐上出租，前往朱家角医院。
夜晚的医院笼罩在一片静谧中。叶镜圆和叶珍走到陈润生的病房。
他还没有睡着，猛力地咳嗽着，样子十分痛苦。
叶珍站在黑暗里，眼泪流了下来。
“陈润生，你又骗你……不是说回老家看超市了吗？怎么在这里？”叶珍哽咽着问。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陈润生努力想要解释，因为说话声音过大，又痛苦地咳嗽起来。
“不怪你。”叶珍一边走上前，想去拍他的背，又怕自己轻易动手反而让他不舒服，因此悬在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我缓一缓就好了……”
“圆圆，你先回去吧，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呢，我在这里陪他。”叶珍坚定地说。
“好。”叶镜圆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敢告诉我们呢。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不好吗？”叶珍哭着质问道。
“我不想再连累你们。”陈润生低头说道。
“说什么呢，当初我一个人带着圆圆，好多人戳我们母女俩的脊梁骨，你还不是不顾流言蜚语地要来照顾我们？现在换你有事了，我们怎么可能抛弃你？”叶珍越说越激动。
陈润生牵过叶珍的手，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头。
她的手不再娇嫩，岁月的痕迹洒满了这双布满褶皱、冒着青筋的手，可这依然是他陈润生最想牵住的手。
临死前还能将这双手握在手里，真是太幸福了，陈润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