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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一行折回桑府时,不过申时,日头还未有染上暮色的预兆。
回至凝翠院,桑葚想着这一路周折身上冒出的些许汗渍,正打算沐浴更衣。结果方走进沐室,前头绮春轩就来了人,说要着从夏问话。
从夏与桑葚相视一眼,便是随着那下人离去。
绮春轩内,姚氏亦是开门见山:“今日阿葚回来的仓促,可是遇着了什么不好的事?”
从夏自是摇头:“小姐拜过佛像本打算在寺里转上几圈,奈何日头下实在燥热,便当即下了山。奴婢也觉得遗憾,不过小姐说,能瞧着自咱们桑平县到云阳府这一路的风景,心下已然很是知足。且小姐怕耽误了回府的时辰,便是让我们早早赶回。”
姚氏问不出什么,索性直接挑明:“不是下山时遇见了一位公子?”
“是。”从夏了然,那马夫果然已经禀报。
“当时你在小姐身侧,说了什么,可知那公子是哪家少爷?”
从夏道:“那位公子捡了一只荷包,以为小姐落下,待确认不是,我与小姐便下山而去。至于来历,奴婢不知。”
“当真不知?”姚氏特意压了压嗓音,形容间透出一股威慑来。
从夏却是显得迷茫,这初次见面,怎会互通姓名?遂是坚决道:“奴婢确实不知。”
姚氏只得摆摆手:“下去吧!”
从夏离去后,姚氏身后的屏风转出一个男子。姚氏摇着团扇一面上前道:“老爷,妾身看这丫头是当真不知,那马夫不是也说,只待了片刻的功夫。这男女初次见面,确然没有互通姓名的道理。”
“再说了,阿葚的脾性老爷还不清楚,她一贯矜持自重,男子都未曾见过几个,又怎会随意将芳名告知?若真到了互通有无的地步,想来也不会只说两句话。大约啊,真是生了误会,以为那荷包是咱们阿葚落下,才追上来说了两句。”
姚氏说的句句在理,桑南章却是兀自摇头,思忖了好一会儿方道:“阿葚行事自然稳妥,是那公子。他站在原处久久不肯离去,必是喜欢阿葚,一见钟情。”
“这……”姚氏不由迟疑,“兴许是有旁的事,也未见得就是因为阿葚。”
桑南章喟叹一声:“只可惜不知那公子来历,可惜!”
姚氏不免宽解:“若真是有缘,说不得就有下回,老爷也不必遗憾。”
桑南章也只得暂时搁下心中盘算,俯身坐下,端过手边凉透的茶盏沁了沁喉间。一盏茶用罢,杯盏磕在桌面上,他忽而又道:“寻着机会你与阿葚说上一声,往后便如两个妹妹一般,想随时出门都可,也不必次次都来过问。”
“妾身明白。”
桑南章似乎极为干渴,手指不自觉又是摸过茶盏,瞧见里头空荡见了底,眼底的失望一眼可见。姚氏忙要起身为他新倒一盏,桑南章却是兀自起身,抚着胡须向外走去,一面吁叹着:“早知如此,合该从你身侧调一个丫鬟同去。”
桑葚身边的丫头自然同主子一样谨慎,却不知这天赐良机合该大胆些才是。
姚氏作势追了两步,瞧见桑南章远去,这才缓缓坐回椅上,手中团扇一摇一摇,颇有些悠然。
对于这位嫡女,姚氏虽因着她亲娘并不喜欢她,但也从不否认,那样一张脸诚然是让人过目不忘一见倾情。莫说是在这偏僻之隅,便是搁在皇城富贵之处,怕也要让人趋之若鹜。
起初桑南章对白锦怡一见钟情,不也是这张脸。桑葚却是比着白锦怡更为殊胜。
因而那位公子心悦于桑葚,实在不稀奇。
桑南章亦是实打实的用了心,这马夫并非寻常送小姐出门驾马的那位,而是不止一次送桑南章前往云阳府的那个。马夫见过云阳刘知府,自然也见过刘知府膝下公子。
如今这年轻公子衣着华贵,却非刘知府的公子。那便只有更贵重的身份,偏偏,这样贵重的身份不知是谁,桑南章可不得好生可惜一番。
然则这回,老天不知是站在了桑南章这端还是怎么。翌日清晨,桑南章出门时面上尚且布满乌云,午后顺着满天的乌云,他自个倒是顶着晴朗的面目忽然回了府。
姚氏忙笑着迎上去:“老爷惯常黄昏方歇,今日怎回的这样早,可是有什么喜事?”
桑南章就着姚氏的侍奉褪下官服,一面极是愉悦道:“今日清晨云阳府下了一场大雨,大雨如注,到现在都未停歇。这不,眼见着雨水都要漫到咱们这边来了。这场持续一年的旱情,至此便算是解了。”
“果真?”姚氏眼底亦是冒出亮光,“那可真是好事,云阳府的百姓也不必受苦了,老爷也不必担忧受此事牵连。”
“我让庖屋多备些精致的,这可是难得的喜事。”姚氏说着便要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顿住步子,面带难色。“老爷,这旱情已解诚然是好事,可阿葚的婚事……”
那日桑南章可是说得清楚,这旱情亦算他的机遇。既是机遇被这大雨夺走,他怎的还这样高兴?
桑南章喜色未减:“我正要与你说呢,你快去换身最为体面的衣裳,也打发人去阿葚的院子,叫她好好梳妆,定要穿着得体。”
“老爷都将我说懵了,这是怎么了,还有喜事?”
桑南章道:“今日我正忙于公务,便有手下来报,说是有人正在咱们桑平县四处打探,看可有哪家的丫鬟是着橙色衣裙。”
“这不就是咱们府上。”桑府素来年轻的丫头着橙色衣裳,年长些的便穿得暗沉些。昨日那从春从夏穿的可不就是素日的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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