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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着舌头控诉:“你们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太坏了。我做什么事都孤零零一个人,买肯德基甜筒都找不到人跟我拼半价,过分!”
栾夏不认账:“我这不是帮阮总您勤勤恳恳开拓业务去了,好意思埋怨我?”
“就埋怨你,就埋怨。”她真的是喝醉了,提起不该提起的名字,“还有月竹,你们又商量好了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上个月买了《宝岛一村》的话剧票想要重温一次,付了三张的钱,才想起你们两个坏女人都不在。每一次你们都这样欺负我!毕业的时候,我根本不想陪你们走那么多山路去看戏,都是你们把我坑过去的。可是谢幕以后,我哭得比你们谁都惨都凶,你们两个非但不安慰我,还边吃包子边看我笑话,可恶死了!”
《宝岛一村》每一场演出结束后,剧组都会遵循惯例,给每一位观众派发一个代表乡愁的包子。有人曾戏谑,《宝岛一村》散场后的剧院就像一个大型赈灾现场。
听见“月竹”,栾夏眼中忽起氤氲。
她问阮杏子:“戏看成了么?包子还好吃么?”
“没看成,因为疫情延期了。”阮杏子咕哝,“可也好,虽然等不来月竹,但下次就有你陪我一起了。”
她抱住栾夏的腰,像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反正也没业务做了,这一次你别再跑回英国去了,好不好?现在我有钱了,我可以养你啊,多久都行,只要你继续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
栾夏毫无防备地润湿了眼眶。
“月竹走了以后,其实很多次我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可我没勇气问出口……”阮杏子眼皮打架,声音逐渐模糊,“夏夏,如果她还在,不管a角还是b角,你是不是都会坚持演下去?”
没等到她的答案,阮杏子就睡死在她怀中。
栾夏将手垫在酣然入梦的阮杏子颈后,望着窗外的夜景,随着车子的行进而不停变换着。
被雨洗刷过的天空纯澈如镜,闪烁着明亮硕大的星子,像无数满怀希冀的眼睛。
台风离去的这一夜,她在阮杏子的梦呓里,独自仰望着城市的无垠夜空。夜神的巧手在浩瀚的夜幕上描绘下一幅巨大而美丽的《星月夜》,浸没在她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显得触手可及而又遥不可及。
这趟回来,栾夏本就和阮杏子约好住她家,可屋主已经醉在她怀里。
将不省人事的阮杏子搀回别墅,又把她安顿回她卧室,栾夏仿佛历经一场大战。
她打开空调,精疲力竭地在阮杏子的地板上瘫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这次没带行李过来,得去app上下些生活日用品。
等骑手送东西过来时,她百无聊赖,视线不知怎么的,忽晃到背包侧兜里那一截露出来的剧本。
那慵慵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如犹在耳:“如果我赌赢了,记得来剧场找我。”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作祟,栾夏把背包拎过来,抽出了剧本,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中掉落到了地上。
栾夏将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跪在地板上仔仔细细寻找。
没费很大力气,她就在地板上找到了那包从剧本里滑落下来的跳跳糖。
跳跳糖是西瓜味道的,后面还贴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花体英文字——
【thouartmorelovelyandmoretemperate】
她愣了愣,总算明白他临别时为什么要把剧本卷着递给她——他要在里面藏一小袋糖和一行诗。
莎翁的十四行诗,最著名的《son18》。
栾夏盘腿坐在地上,撕开包装袋,挤出一些跳跳糖到嘴里。
糖粒在她舌尖纵情蹦跃着,西瓜甘甜的味道稍纵即逝,让她贪恋着,想要更多、更多的甜。
她含着糖,看他还在英文底下贴心写了一句翻译:“夏日不及你,可爱又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