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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加速,她别开眼,微微回头,看着地板上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忽然无比后悔设计这个动作。
因为显而易见,他无实物表演的技巧,要比她更高明。
见她闪避,盛予明才意识到他的唐突,向她道歉:“抱歉,姐姐,我太入戏了。”
他撤回手,向后挪了挪位置,给他们之间留足空间:“要不还是先说说你的设计吧,就先不模拟了,今天也没道具能辅助。”
栾夏心跳未定,缓了几秒才平复下来。
她看盛予明神色自然,而她刚却像被他搅乱的一塘春水,不觉暗自懊恼。
她被表演老师们盛赞的控场能力在这一刻好像都失灵了。她居然被他打乱节奏,竟然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在她心里重新涌现——他真的只是因为太入戏了,才会对她做出刚那种放肆的举动么?
深呼吸几下,她等完全静下来,才开口接他的话:“没事,是我刚才没进入状态。我已经调整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试下去。”
既然他搅乱她,那她也不想放过他。
说不清是想要第二次试探他,还是不甘就这样将她的掌控力输给他,她又坐近他,去抬起他的手指。
她触到他手指时,他浑身一僵,腰背坐得笔直,失去了方才的自如。
她无视他的僵滞,引着他的手指重新扣住她的下巴,恢复回原来的那个姿势:“你在剧本里写了一个吻,塔妮莎在舞剧谢幕后,难以压抑她的感情,第一次主动去吻程臻。这个吻,在卸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她感到他覆在她下巴上的指尖,轻微颤抖:“自然而然地……发生?”
“我们不如……试一试?”
她轻拢住他的后颈,微微下压,另一只手撑在他的椅子边缘,向他一点点靠近,再靠近。
话剧里大都都是借位演吻戏的,她也没打算对他来真的,只不过想借个位探探他。
可在她离他还足有一拳的距离时,他突然偏开了头,声音有点发颤:“姐姐,那个……先停一下。”
栾夏见他耳尖都泛起了血色,悬崖勒马,重回原位。
她霎时心定了。
看来他刚才真的是因为太沉浸了,才对她做了越界的举动而不自知。她随便一个虚晃一枪的吻,照样会把他吓唬住。
她佯装无事地朝他笑笑:“吓到你了么?对不起,本来只是想借个位试试感觉。”
盛予明一凛,定定看她,复又摇头:“没关系,我知道只是演戏而已。”
“只是,有些问题还是想和姐姐再重新探讨一下。”他停了几秒后,声音平稳如初,“你认为塔妮莎的最高任务是什么?”
他嘴上说自己是外行,但用词非常专业。
栾夏很久都没有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觉了,仿佛又梦回学生时代那些为交作业和考试的焦虑日子。她不懂盛予明一个看上去这么奶乖奶乖的人,为什么一旦认真起来,就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斟酌许久后,她不确定地回答:“是想追求一种作为人类的感觉么?和人类一样平等地感受爱欲?她的最高任务,就是想要变成人类,所以才执着地向程臻索求爱?”
她回答完毕,就从盛予明的表情里读出了她没完全回答对,但她给的是一个算勉强过关的答案,所以他也没有纠正她的意思:“这么理解也可以。其实塔妮莎的人物形象比梅梦更复杂,可以挖掘的地方很多,我希望你的这场引诱戏,层次能更多一点。
“还有,还是要把握好节奏,不要那么快就切进吻戏。”他笑说,“我们都知道观众渴望看激情戏,但是没有铺垫的激情戏就像是给观众强制打兴奋剂,观众强制激动完就没有回味了。”
“再仔细想一想吧,这场是重头戏,要设计出不同的层次。”盛予明并不急于把他的答案硬塞给她,“剧本不合适可以随时调整,你自己先捋一捋,没必要按我给的设定走。”
他看了眼腕表,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撤了:“姐姐,我要回演出厅了,有问题可以再找我交流。”
栾夏和他道别,目送他步履匆忙地离开,总觉得他今天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他离开后,她不由自主地揩了下她的下唇,将指腹放到鼻尖细嗅。
清新的绿薄荷味道似有若无,来自他刚才短暂的触碰,残留在她唇上,再怎么抹也抹不去,只留余味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