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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航深有同感:“你还是太紧了,我没觉得你为程臻动情了,也没觉得你是真的出于爱而去引诱他的。像是有人在逼迫你,你才去勾引他的。”
“塔妮莎虽然内敛,但这场戏她绝对是主动方,这个角色的魅力就在这里,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因为无法克制的汹涌爱意大胆地去勾引她喜欢的人,飞蛾扑火,不求结果,这个角色的反差感就出来了,就立住了。”他自己给自己也背了点锅,“可能我给你设计的台词也有问题,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太卑微了,主动性不够。”
季航一席话让栾夏似有所悟。
她采用季航的解释,重复和季航再试演了几次,却还是没有突破。
她不管再怎么放开她的动作幅度,季航和盛予明还是感到她始终有所保留,只是在程序化地做一些挑逗的动作,而非在引诱程臻。
“演得太冷静了。”季航最终给出同一个结论,指出她的老问题,“栾夏,想办法让你自己失控,不要封住你的情绪,不然再怎么演,还是一样的索然无味。不要含蓄,不要收着演,让你的引诱再明晃晃一点,让观众都能感受到你的风情,你的欲望。”
道理她都懂,就是表现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了:“我再找找感觉看。”
“如果再不行,就上道具吧,让道具释放你一下,也能分散观众的注意力。”季航瞥向道具筐,问盛予明,“加一场喝酒的戏怎么样?她先邀我喝酒,再慢慢借着酒意想吻我。选红酒吧,红酒视觉效果好。”
盛予明犹豫:“是要真喝么?她还在感冒。”
季航才想到这一点,有点遗憾,其实他是希望栾夏能借醉意放纵一下自己,不要那么端着演:“那我真喝吧,她就装装样子,抿一抿就够了。”
栾夏也理解季航的意思,刚想说她也可以真喝,盛予明却对她说:“姐姐,你还是先不要真喝了。航哥,你也注意度,不要喝过了,如果让酒劲盖过你的情绪就不好了。”
他说完就打电话给优优,让她捎两瓶红酒过来。
优优没多久就带着红酒和开瓶器来救场。
季航从她那里接过,熟练地起开软木塞,让栾夏来斟酒。
栾夏明白从季航这里接过酒瓶的这一刻,他们已经开始在演了,便即兴编台词问他:「没想到你会来,要喝点酒么?」
季航也瞬间进入情绪,拧着眉,从她那里接过酒,一口闷了,看向栾夏的目光也熏染上几分醉意。
「想跳舞么?」像试戏时那样,栾夏勾住他的领带尾端,用食指妖妖地卷绕了几圈,「我在台上还没跳够。」
季航沉默而抗拒地摇了摇头。
她弯唇朝他笑,一把拖过酒瓶,将她面前的另一只空杯满上,端起酒杯来,没听从他们让她做做样子的话,而是猛灌了一口。
她原以为灌完这一口,她就能借着酒劲顺理成章地演下去。
谁知被盛予明不幸言中,苦涩的汁液倒呛入咽喉,她猛烈咳嗽着丢下酒杯,咳出了眼泪。
众人都匆忙抽纸巾给她。
她接过说了声“抱歉”,接过纸巾再度跑去了卫生间,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栾夏呆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角都沾上了殷红的酒液。
她愣了许久,才打开水龙头,用水将酒渍冲干净。
再走回小黑屋时,她心里还在思索这段引诱戏,没留心面前。
直到她眼前忽然一暗,被光滑清凉的丝质缎带所缚住,她才察觉不对。
栾夏浑身一僵,还没搞清楚状况,她的手腕就被温热的手掌紧贴住,被往后轻轻一扯。
她被拉得倒退一步,后背旋即撞进一个热融融的怀抱,也闻见了那股久违的薄荷气息。
她心弦紧绷,轻咽了一口水,就感到他向下躬了躬身,温热的吐息灼得她微凉的耳垂发烫:「想跳舞么?」
她第一次听盛予明用这种气音说话,好像那些复古英伦歌曲里的男低音,慵懒、沙哑、又致命。
她不自觉地微颤了颤,感觉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种声音撩拨得躁动起来。
「我在台上还没跳够。」
他说出下一句台词,食指轻擦着她的皮肤向上游移,最后埋进她发间,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她颈后凹进去的一点。
视觉上的黑暗无限扩大了其余的感觉,他的手指好像越过了她皮肤的屏障,直入她的神经,摩挲得她神经都开始泛痒。
心跳已经乱了节拍,陌生而刺激的感觉刺激得她大脑陡然亢奋。
她心思飘浮,却听见季航突然在他们身后鼓掌:“wow,厉害啊,盛导。两句台词就把那种明晃晃引诱的感觉演出来了。”
缎带随着季航的话一瞬下落,而她也无可避免地迎上盛予明的目光。
他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几秒,清澈的眼底有汹涌的波澜,但最后都归于平静。
他又恢复了那种她熟悉的温和语调,克制地松开落在她颈后的手:“不好意思,刚才航哥想让我示范一下我的设计。如果姐姐觉得好的话,可以加一些你觉得合适的动作。”
“小栾姐,”优优指指她手里的手机,“我刚都录下来了,等会儿晚上和排练报告一起发你看看。”
一时间,栾夏血管里的燥热都倏然冷却。
她掩饰着内心奇异的落空感,点点头:“好啊,谢谢。”
“这场时间差不多了,”优优提醒盛予明,“下一场是畅姐和毓文的。”
“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季航和优优听他的话先走了,小黑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这场戏你一直抓不住感觉,但如果光想借助喝酒来找对的感觉,是没用的。”
栾夏被他说得不好意思。
他继续说:“方向不对的努力都是无效的,不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也不要一直沉在戏里。如果还是抓不到对的感觉,就回归到你的生活里,去找那些能建立起你情感记忆的东西,否则再怎么演下去,也是流于形式。”
栾夏怔愣,他却径自站起来,替她开好了门:“放你半天假,去晒太阳,去看大海,去感受生活吧,姐姐,不要再闷在剧场里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