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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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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支书安慰张铁军:“着急不行,慢慢悠着来,会有办法的。老齐的脾气是牤牛水,上来了就很猛,过后就没那么张狂了。关键问题在你,将来你可不能这山看着那山高,看着我们农村姑娘不顺眼。真要是那样她爸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张铁军说:“你放心,我对桂香是诚心的。”

他俩的对象还在搞着,别人已经抢在他们前面要结婚了。要结婚的是黄桂芬,对象是治保主任刘臣的儿子刘德财。他们搞对象是去年的事,刘德财当兵满两年回来探家。她上井台洗衣服的时候,在井台边上遇上了来挑水的他。知青来之前他就参军走了,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认识。那身草绿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很得体,村里人说,部队就是锻炼人,那小子走的时候还淌大鼻子呢,你看现在,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精神有多精神。村里的姑娘们春心燥动,遐想无限,在大道上碰上了忍不住偷偷的看,忍不住搭上两句话又羞达达地匆匆离开。很多人在这件事上就是怪,明明心里头激情澎湃,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还硬装做啥事没有。为这事动心的还不只姑娘们,还有姑娘们的爹妈。于是就有急着上门提亲的,让刘臣两口子迎接不暇,整天都乐得抿着嘴。

黄桂芬在井台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是被那身崭新的绿军装所深深的吸引,由不得目不转睛,顿生惊奇和爱慕。啥叫看一眼一辈子忘不了,看了这眼还想看那眼,这就是。他熟练的打起两桶水,挑起来轻快的朝村南去了。他没说什么,可能没看黄桂芬一眼。回到宿舍,他的身影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崭新的绿军装,那红红的脸堂,像电影一样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她后悔没有和他说句话,问问他是谁家的。第二天那个时间黄桂芬又去井台边,又碰上他了。

黄桂芬见周围不见一个人,就鼓起勇气问:“你是谁家的?”

刘德财说:“老刘家的,我爸是刘臣。”

小伙子一说话脸就格外红。

黄桂芬问:“你是当兵的?”

刘德财答:“嗯,二年多了。”

黄桂芬问完了心里觉得好笑,明明在人家解放军面前还问人“是当兵的”,难道怀疑人家是冒充的?她心里有些慌乱,想了半天再不知说什么好。刘德财挑起水走了,黄桂芬久久地望着他的身影。黄桂芬想再见到她,又去了井台两次,但都没见着。莫非他走了?黄桂芬的心里像长了草,急匆匆溜达到刘臣家外面偷着往院子里看。院子里没有人,鸡不鸣,狗不叫,静悄悄的,但刚洗完的军装正在院子里凉着,刷得干干净的解放鞋也凉在窗台上。黄桂芬心里掠过一阵高兴——他没走。后来他打听到了,刘德财上地了,去看青了。原来生产队有个看青的,这些天因为抓了几个偷苞米的,人家都骂他,他老婆说啥不让他干了,不愿意得罪人。昨天他老婆对刘臣说他有病了,上不了工。眼下正是大忙的季节,马上找不到闲人,刘臣就告诉刚到家第二天的儿子去打替班,一直打到半月以后探亲假满,而且是义务的。刘德财那耿直劲和他爹一样,二话没说,拎起把镰刀就上山了。俗话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南大道两旁,一面是苞米,一面是黄豆。生产队都忙着收离村子较远地块的庄稼,近处的不着急,每年都留着最后往回收。但就有瞅这个机会占便宜的,清早把鸡、鸭、鹅、猪崽子、羊羔子往大道上一撵,它们就兴高采烈的奔地里去了。它们连吃带遭踏,一大片庄稼全完蛋了。因为社员沾亲带故都怕得罪人,所以这两年队长都是派知青去看着。那天早上,队长一指黄桂芬:你去,不管谁家的鸡鸭牲口,见着就撵,撵死拉倒——这个活就这样落在了不情愿的黄桂芬身上。黄桂芬身体比较弱,干上趟子的活老是落后,队长让她去也是照顾她。虽然去时不情愿,但看起来就很认真。眼见着几头猪进了地,黄桂芬挥起棒子就撵,撵得猪们四散而逃。过了不一会猪们又来了,黄桂芬挥起棒子又撵。可能是撵急了,有两头猪在跳过一条沟的时候掉腰子了,后腿不好使了。两头猪在沟里拼命嚎叫,几个社员围上来看热闹,有人说那头黑猪是大队长陈胜家的。黄桂芬有些害怕,眼瞅着没办法。好在它俩在沟里叫了一阵子,腰子又上去了,跳上沟向屯里跑去了。黄桂芬在后面跟着,那头黑猪果然进了陈胜家的院子。黄桂芬在心里暗暗庆幸,猪这东西真是扛造,要是有个三常两短的,陈胜的老婆还不找上门来。第二天上午,黄桂芬正在地头溜达,陈胜的老婆气势汹汹的来了。

她用那短粗胖的指头一指黄桂芬:“你个小丫崽子,你包我们家的猪!”

原来那头猪到家后就趴在圈里,不管陈胜老婆怎么唤,它只哼哼不吃食,甚至懒得睁开眼看一看它的主人。

晚上陈胜老婆躺在炕上还在惦记着猪,他对陈胜说:“该不是有病了?”

陈胜说:“不能,吃多了撑的,你老把猪往外面放,得着啥往死里造。”

老婆说:“你看谁家不放?傻子才不放。”

陈胜说:“就你尖,占小便宜准吃大亏。”

老婆说:“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陈胜说:“过几年李支书下去我好当支书,你别给我捣乱行不行。”

老婆说:“我又没放在地里,它自己往地里跑我有啥办法。”

陈胜说:“你跟好样的学,别老占小便宜,让人戳脊梁骨。”

老婆说:“我是大队长的老婆,我怕谁,谁敢把我咋地?”

陈胜知道老婆啥体性,转过睡觉不理她。

第二天陈胜老婆早晨醒来顾不上撒尿,趿拉着鞋先跑到猪圈看看。

她对陈胜说:“不对劲,猪还在那哼哼,八成是让人打了。”

陈胜说:“谁没事打猪干啥,别瞎猜疑。”

老婆说:“没准是看地的打的,我去打听打听。”

陈胜说:“吓折腾啥?”

她在村里转了一小圈,还真打听到了昨天的事,气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她回来跟陈胜诉说,非要陈胜去找黄桂芬算帐,让她赔猪。

陈胜说:“她一个知青女跑腿,用什么赔你的猪?”

老婆说:“损坏东西要赔,这可是你们共产党定的规矩。”

陈胜说:“大队广播天天喊不让散放鸡鸭鹅牲畜,你就是不听,还有脸去找。”

老婆不依不饶地说:“你还有脸,丢人的事你还少干了,少他妈和我装正经。我算看透了,只要一见到女的你就变成软皮蛋了。留着张成回家使,和你老婆来能耐了。你要是不到处撩骚,能到西沟来,早当上书记了,早吃香的喝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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