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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亘素来吃软不吃硬,面对如此场景,倒是有些慌了手脚,“老丈,我也是逃命的,不如给你些银子,去他处觅活吧。”
老头抬起脸,一脸悲戚,“大人,小老儿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二人名籍均在此地,逃到他处也要被押遣回来。倘若给哪个仙家为奴也行,但这梅花门势力颇大,与周遭的仙家俱是相熟,有谁会为了两个贱民而得罪梅花门呢。如此一来,我祖孙俩只能是死路一条啊。”说着掩袖大哭。
吴亘一听着实有些挠头,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朱卷国驭民如此严厉。自己走了倒是轻松,可正如这老者所说,他二人的性命真的可就难保。
初霁面露不忍,过来扯了扯吴亘的衣袖。
“嗐。”吴亘长叹一声,“算了,你二人跟着我走吧,说不得到了贵人那里,就不用东躲西藏了。”水从月也是修行世家,保下这两人还不是举手之劳。
老头闻言大喜,赶紧招呼女孩,“快些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吴亘有些无语,“老丈,逃命要紧,还是快些走吧,那些家当丢了就是。”
“小老儿还有一头驴”
最后,还是在吴亘的催促下,四人匆匆上路。只是在四人走后,沟渠中的麻子脸身上有东西一阵攒动,一只纸鹤钻了出来,头转了一下,腾空而起向着某处飞去。
吴亘四人匆匆行走于路上,赶了一辆马车,车中坐着老头孙女和初霁。吴亘骑马在侧,老头则是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一路攀谈,才知老头姓徐,平日里乡人都称其徐翁。至于其孙女,则名叫徐囝。
这马车和马都是吴亘在路上所购,毕竟有两个女孩,还不会骑马,这么一来,速度倒是慢了不少,而且只能找有路的地方前行。
初霁倒是与徐囝很快混的相熟,二人此时在车中,正在挨个试吴亘买来的胭脂。小家伙离开星落原已久,见过了繁华景象,倒是起了爱美之心,经常把自己脸上涂的如同猴屁股一般,让人目不忍睹。
徐囝虽然平日里家中并没有多少胭脂首饰,但毕竟是见的多些,两人聚在一起,如何打扮倒是成了最热衷的话题。
行了三日,徐翁指着前方一处河流道:“大人,过了此河,就离了丹水县治,到了容城。”
吴亘抬手打量了一下,有些发愁,“这也没看到船啊,如何渡河。”
“大人,此处并无渡口,仙家不让设。沿河再走五里,倒是有一座桥可以通过。”徐翁虽然没有出过远门,对本县还是熟悉的,毕竟茶肆中多南来北往之人。
又走了半天,终于寻到了徐翁口中的桥,桥前面堵了一堆人,原来有两个人在桥上收过桥费。看着长长的人流,吴亘心中焦灼,在付了三倍的过桥费后,才在众人愤愤的目光中提前过了桥。
才行不到五里,只听身后喧哗四起,有几人正纵马追来。吴亘心头一紧,看了看马车,伸手握住了断刀刀柄。
“前面的人站住。”一人在马上大声呼喝。眨眼间,有三匹马围拢了过来,将吴亘一行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名中年人,面色阴沉,长剑指向吴亘,“你等何人,下马。”
吴亘微微拱手,“诸位,提剑纵马而来,可是有事。”
那人冷笑一声,“梅花门办事,劝你还是老实些。我家门人被人劫杀了,还需查验一下你等身份。”
吴亘双手一摊,“这位朋友,你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连只鸡都杀不了,哪里还能杀人。”
另一个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快些滚下来,再啰嗦把你抓回去剥皮。”转头对另一人道:“这纸鹤传信就是不爽利,只带了一缕残魂回来。模模糊糊的说什么是个少年和女童所杀,也不知什么长相,害的兄弟们四下奔波,撒大网逮人。”
“是啊,那能有什么法子。”那人敷衍道,眼睛却是直直盯住了坐在车辕上的徐翁,“你这人我好生面熟,莫不是在路口卖茶的那个徐什么。”
嗯,中年人不由回头,那二人的尸首就在茶棚附近发现。难不成……
刚转过头,只见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飞来。不好,暗惊之下,赶紧低头,两支长箭尖啸着飞过,将那个年轻人当场穿了个窟窿。
另一人眼见不对,赶紧用手中剑格挡。可此箭力道着实是大,长剑被撞的飞了出去,劲势不减,将此人一条胳膊射落,直奔远处而去。
中年人大骇,转眼间,自家两个门人已是一死一伤。身前已经出现了对方的身影,来不及阻挡,只得暗自运气,身上忽然泛起白光,如甲胄一般护住了周身。
他身上这件衣服可是门主所赐,危急时自会护住自身,等闲修行人的法器都无法攻破。可对方断刀忽然冒出红光,生生割破了护体光晕,切了进来。
毕竟被挡了一挡,中年人的法衣出现一道裂口,本人则远远落在地上,并无大的伤害。
中年人正要上前,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吴亘,原来你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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