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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就不打扰你了。李云天被秦少给憋得够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了绿萼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种不甘心。
“下辈子”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话。
“不要!”
就在这时,李云天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墙上,然后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绿萼撞到了墙上!
这让他心中一惊,没想到绿萼性情竟如此刚强,宁可赴汤蹈火,也绝不肯屈居人下。
秦少爷一看情况不妙,连忙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因为慌乱,他还被椅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这一刻,意气风发的秦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悲惨的结局,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开始。
李云天对绿萼的情况很是担心,但却无可奈何,他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大事不妙,绿萼小姐为您献祭了!”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然后从外面走了出来。
“殉节”陈小北淡淡一笑。李云天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很明显,这就是秦少的人在捣鬼,想要掩饰她的真实目的。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老大,他还活着,带他去医院。”有人低沉地问着,似乎是在检查她的情况。
“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李云天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是我眼花了。”第一个开口的人连忙改口,似乎对这个“头儿”很是尊敬。
“将尸体送到后厅,用一块白布遮住,明日仵作来了。绿萼小姐肯为你赴死,这可是我们县中的佳话。”
后来,院子中的人将绿萼带走,既然首领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她的牺牲是肯定的。
“王八羔子!”李云天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些人居然会袖手旁观,眼看着绿萼被杀,他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在暴跳如雷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他堂堂一郡之主,竟然管不了这么多事情,这个姓秦的少爷不但胆大包天地跑到他的闺房来,还让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了重伤。
“绿萼,我必须要把你救出来,我要让他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吃不了兜着走!”李云天在暴跳如雷的同时,也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他心中早已将绿萼当作自己的亲人,绿萼说不定也是自己的亲人,只是一直没有想起而已,如今居然有人要害自己的亲人,自然要做好被对方愤怒的报复。
但是,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该怎么去解救绿萼?
李云天正焦急间,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光芒,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因为之前的惊吓,他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
李云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弄的有些睁不开了,他连忙再次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四下一望,这是一间古朴的屋子,布置得很精致,桌上有一只油灯,刚才他看到的灯光正是从这灯里发出的。
当他看到墙壁上的“忠君报国”四个大字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湖口县县府后宅子里的卧室,墙壁上的一副书法,则是他来到湖口县之后,为了给自己打气而作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原本平静了一些的两个部分,却像是被人狠狠地刺|激了一下,让他的脑袋一阵剧痛。
但这一次,这两个记忆并没有停止争斗,反而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他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总算是知道了绿萼的身份。
绿萼年幼,是他的贴身丫鬟,十年前,她穷得叮当响,被李家卖掉,签订了一份卖身的契约,伺候着他,伺候他喝茶,打理书房,收拾藏书。
到目前为止,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大明永乐十九年,1421年,他考上了第二名,被家人逼着娶了一个小丫头,让李家兴旺起来。
那时候他忙于庶吉士的考试,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再加上没有参加过翰林院的学习,让他的心情变得低落,湖口县的职位也被他给补上了,所以他的小妾之位也被推迟了。
与成亲不一样,小妾很容易,没有父母的命令,没有媒妁之语,没有媒妁之语,只有夫君去衙门报名表,明媒正娶,这是一种荣耀和仪式。
他记得自己在前些年中进士的那一年,家族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婚事,是本地大族子弟,跟李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等他二十岁出头的那一天,就把他许配给了他。
对于这桩婚事,他也不是很了解,一来他忙于筹备朝中的考试,没有别的心思,二来成亲从来都是由父母做主,说了算,怎么可能让他去干涉。
除了绿萼之外,李云天还想起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祖先来自于山东济南府石门县的李家庄,是石门大族李氏的一个分支。
李氏家族从大明开国至今,先后出过三位举人,在济南府也是出了名的读书人。
从湖口县退下来后,他兴致勃勃地要在湖口县大展拳脚,可刚上任没多久,就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当然也不能免俗,先将矛头对准了县衙门里的几个小喽啰。
官府的一切事情,都要由官府的官员去做,这是官府运转的基础,所以,他对这些官员进行了严格的考察,挑选最优秀的官员。
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并不是很好,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被他开除了,然后他又在县城中张贴了招聘启事,打算重新安排一群新的士卒。
按理说,这告示一出,所有人都会聚集起来,毕竟这是一件正经的事情,是朝廷的官员,可以享受到自己的生命,也可以为国家效力。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连续两周都没有人来衙门应征,导致了县城的运转陷入了停滞,根本不可能再去管其他的事情。
尤其重要的是,秋季税收即将来临。
赋税是国家的根本,要是这个时候交不起赋税,那可就麻烦了,不但他的考核成绩会被扣个低级,说不定还会被开除。
张有德是县衙的掌柜,掌管赋税的两个官员因为没有通过考试而被罢免,自从他们离开后,湖口县的赋税就变得一团糟,连正常的赋税都交不起,更不要说秋季赋税了,这让他很是为难。
他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迫于形势,他不得不向张司吏求情,让张司吏将所有被撤掉的士卒全部召回,让他们再派上用场。
这一次的事件,对他的影响很大,在县里的声望也是一落千丈,所以他借口视察当地的政务,就雇了一艘小船,带着绿萼,在鄱阳湖上划船。
因为情绪低落,他在船上喝酒,夜里小便时不慎跌入了湖中。他是个不会游泳的北方人,要不是有个水手,他早就被淹死了。
事实上,他是因为溺水而亡,所以他体内的魂魄,就是六百多年前的李云天,但是因为两人的记忆融为一体,所以他并没有死去。
一幕幕过往在李云天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天真了,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刚到这里就去找官府里那些小喽啰,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古语有云:“知县如金,小官如金,小官难伺候。”
知县做了两次,就会被撤职,而许许多多的官员,则是在县衙中呆了二十多年,有的还跟他父亲一样,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在县里的影响力也不小。
所以,这些新上任的知县,在上任之后,一般都会对他们好,他们要依赖他们。
有能力的县令,恩威并施,笼络和压制着官府,控制着整个县城;而没有能力的县令,却是与胥吏们和睦相处,互不干涉,相亲相爱,其乐融融。
而且,他一上位,就把责任推给了一个小官,这等于是把所有的官府都给得罪了,当然,他也会遭到这些小官人的反对,这让他很是憋屈。
李云天懒得搭理这些人,也懒得搭理他们,也懒得搭理秦公子等人。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懵逼少年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现在的情况下,他可没有能力去找别人算账,甚至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