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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无声,楚雄再次开口:“卫钰,当初千里她娘临死之前势必护你,而朕照做。自小你与千里亲如姐弟。今千里转性,将来继承大楚皇位,你这个比朕还要在千里心里重要的人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准备准备吧,西夏不会就此罢休,当初朕与你说过,与西夏联姻,是守大楚,亦是帮千里。”
“入冬前,朕会派人送你入西夏,就当你报答千里他娘,亦为千里做出最后一丝贡献吧。”
城楼上,那席红衣美眸秋水更浓,贝齿已把朱唇咬出血丝。
“哼!你入了西夏,朕该是千里最亲近之人了,那是应该不会再踹朕了吧?”
不曾想大楚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与一介女流争风吃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晃晃悠悠的马车颠簸的厉害,可没有穿越前的轿车坐起来舒服。
穿越前楚千里是烤肠小贩,没钱谈女朋友,更别提买车,但是出租车倒也坐过不少次,马车连出租车的舒适感都不如。
不过在大楚,马车便是最豪华的出行工具,堪比穿越前的劳斯莱斯与迈巴赫。想想倒是让楚千里心情好上了不少。
噗,侍女湮儿吹亮一枚火折子,点燃了一枚蜡烛,烛光萤火照亮了本就不大的空间,也照清了那张秀色可餐的俏脸,而后在仅有的半米有余的床榻之上铺上金丝细软。
楚千里摘下那把从英灵殿里带出来的大楚制式军刀,抱在怀里,半靠床榻之上,透过烛光瞧着不言不语的湮儿蹲坐一旁,抱着衣物包裹,凤眼半张半合,清冷之意哪有太子贴身侍女之姿?
不过那白衣之下玲珑之躯倒显得动人心魄。
楚千里却不知此刻湮儿玉手在衣袖里紧握匕首,就怕那满是坏名声的太子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喂,吾从英灵殿带出来的那把刀,你知道主人是谁吗?”
楚千里没话找话,试图打破尴尬。而湮儿不为所动,撇了撇嘴,合住凤眼,寻一处舒服的位置靠着,留给楚千里一张阿娜玉背,还有那一倾而下的三千丝,很显然不愿和楚千里交谈。
“那人叫杨兴山,楚雄说当年他为了救我娘,孤身一人陷阵敌军数百数千中,我娘才得以脱险。”
楚千里拂过那把制式军刀,眼带难明之意,如有卫钰在此,也能和亦姐亦母的卫钰说说心里事,偏偏这次南下,卫钰不曾送,楚千里失望之余,也没了一个可以吐露心扉之人。
而对他百依百顺的才女亦不曾带,眼下只能和贴身湮儿说道说道。
楚千里稍稍拔出制式军刀,缺口无数,依旧充满萧杀寒意:“以前吾总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叫千里这个俗气的名字。就像李贵妃之子楚渊,渊多霸气啊,有龙在渊,更贴切龙子身份。”
“不过,今日英灵殿内吾才知原来我娘当初怀我,为黎民随楚雄战六国,灭门阀,策马奔驰千余里,而后生吾,自此吾便名为楚千里。”
“这样想想倒也不觉得千里之名难登大雅之堂了。”
湮儿稍显不耐,却又不得不听,只能摸了摸耳朵,给楚千里一个提示,表明她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更不愿听当年之事。
可楚千里话开了口,却停不下:“在英灵殿内,相隔数十年,楚雄再一次提及我娘,吾本来就对我娘病死有所怀疑,今儿再问楚雄,他依旧支支吾吾不愿告诉吾实情。”
“他不告诉吾也就罢了,本太子还不信通过自己还查不出我娘死的实情。等吾查出我娘死的实情,与他所说大有不同。哼,你看我怎么教训楚雄。”
“殿下,天色已晚,南下路途遥远,您早些歇息。”
湮儿忍无可忍,可不愿听楚千里在这里说道那些与她无关更是陈芝麻烂谷子之事。
原本闭着的凤眼睁开,百灵鸟般的悦耳之声却清冷:“如若殿下休息不好,便是湮儿这个侍女的过错,到时北回,陛下会责怪湮儿对殿下照顾不周。”
“湮儿担当不起这等大罪。”
“你也知是本太子的贴身侍女?”
楚千里伸腿蹬了一脚湮儿,只见那湮儿花容失色,凤眼大睁,如同炸毛母鸡一跳老高。马车顶部本不高,脑袋碰了个正着。
看的楚千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湮儿轻哼一声,后退两步,俏脸含怒,摸着脑袋,瞪着凤眼,直视她心里面可恶的仇人之子。
那袖中匕首也差点拔出,直接插在仇人儿子胸膛之上。这样父皇,母后之仇也能报了,不过湮儿不敢。
楚千里怀抱大楚制式军刀,虽有缺口,但亦能杀人。
而马车外便是皇帝护卫第五战,她担忧没能杀掉楚千里,自己却被第五战所杀,到时身死,报仇便更加无望。
她需要忍辱负重活着,等待最佳时机,哪怕与仇人之子楚千里同归于尽,她也心甘情愿。到时九泉之下,便可与父皇母后团聚,亦能有脸见父皇母后。
小样,脾气倒挺暴躁,如若听本太子说说那烦心话,也懒得和一个灭国公主一番计较,既然是被楚雄虏获而来的灭国公主并在英灵殿守灵接近二十余载,还当自己是燕国公主呢?
公主,劳资身边又不是没有,卫钰也是,虽然现在在使小性子,但是却温婉如水,并把最好的给予了他。
既然湮儿这个灭国公主亦是贴身侍女给他颜色,那也别怪他楚千里调教调教湮儿的暴躁性子。
楚千里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之上,与湮儿大眼瞪小眼,丝毫不让:“湮儿,你告诉本太子何为贴身侍女?贴身侍女的职责是什么?”
“殿下,湮儿自然知道。”
白衣湮儿忍着屈辱,悄悄收回袖中匕首,摸着生疼的脑袋,没好气道:“湮儿既然是殿下贴身侍女,便要细心照顾好殿下的饮食起居。该休息的时候,提醒殿下休息,需吃饭的时候,自然提醒殿下就餐。”
“为殿下收拾床榻,洗衣亦是湮儿份内之事,只不过这等份内之事湮儿做罢,其余之事便不在湮儿份内范围之里。”
“嗯!不错,湮儿所言非虚。但遗漏几点重要之处。”
楚千里把大楚制式军刀放在一旁,起身坐在床榻之上,声音轻但稳:“方才你说只不过是侍女之职责。但侍女前加上贴身二字便大不相同。”
湮儿心颤,凤眼凛冽,俏脸怒容,哪能不知楚千里是何意?
“就像吾那东宫内侍女,丫鬟不在少数,唯有带贴身二字不曾有。”
楚千里翘着二郎腿,指了指伸手可及的糕点,示意湮儿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