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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湮儿头也不抬,拍打双腿,委屈幽怨:“你看不出当了一夜的金丝玉软,现在腿已麻木没知觉。”
“我怎么去寻水源?”
“好,好,你不去便不去,怎如此多话?”
楚千里汗颜,昨晚湮儿虽然不及才女贴心,但的确动也为动。他也不愿继续调教下去,拉开布帘,头也不回:“你在马车内休息,吾让牧白微去寻水源。”
湮儿凤眼微睁,心有稍稍感动,不曾想仇人之子亦有暖人心之话。
可还未感动完,却听到已经出马车的楚千里小声嘀咕:“楚雄怎就给吾安排了如此一个贴身侍女,比本太子还要娇贵。”
“楚千里,你就是个混蛋。”
湮儿委屈更浓,重重拍打双腿,像在撒气。
昨晚本想趁着楚千里睡着之际,给他一刀,不曾想她的一时心软,也不是心软,而是担忧第五战冲进去。
不曾想饶了楚千里一命,却得到如此菲薄。
“楚千里,你等着,今晚你再把我当那金丝玉软,我袖中匕首不会再留情。”
指示牧白微寻水源之后,楚千里在第五战与齐甫陪同之下去军士做饭之处。
一路前行,本不愿与楚千里有过多口舌,只护他安全的第五战沉声开口:“殿下,昨晚是否感觉异样?”
“异样?有何异样?”
楚千里止步转身,赫然回首:“莫非你察觉出有何异样?”
“奴才……”
第五战话开口,因齐甫在身边,欲言又止。
楚千里便说:“齐甫,你先前行,本太子与第五战有话要说。”
“前行就前行,我还不愿与你同行。”
粗矿齐甫冷哼一声,背负大刀,迈步远去。
“齐甫目中无人之样,依殿下性子,不该如此饶恕他。”
第五战背手而立,和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齐甫其实并无有任何差别。一样对楚千里毫无敬意。
楚千里亦不见怪,望着齐甫背影,笑着说:“族人在边,他亦是大楚质子,虽活着,但和那笼中猛兽有何区别?”
“已经够惨了,吾有为何因为种种小事和他计较,在伤口撒盐呢?”
第五战心有触动,不曾想这种话是从楚千里嘴里说出,莫非太子已然如此大度?
不过还未触动完,楚千里拂袖接过飘落绿叶,似笑非笑:“可遇到大事,吾便让他第一个为本太子挡刀。”
“伤口撒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性命也没了,还有比这个更加残忍的吗?”
“所以说不是吾不和他一般计较,而是此行江南,真如表面风平浪静?”
“不错,你第五战可护龙,但老虎亦有打盹的时候,你就不会打盹?在你打盹时,王之涣不能赶来之际,谁为本太子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