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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VIP【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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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衡眼里闪过愧疚:“母妃,怎连累的你如此?”

母妃该不会为他卑躬屈膝去了吧。对着诸葛盈那个小人!

兰王妃想起了当时和诸葛盈在马车上的情景,却也算不得多么卑微,最多算是半斤八两。她理直气壮道:“没事,母妃可不会给个小辈卑躬屈膝的。只是之前到底是你做错了,为难两个女孩子,你在西凉尚且不如此。待会见着她,可莫再惹她了。”

拓跋衡心里也不自在:“我当时是想着试探那定蓟公主一二,没想到……”

后面的事就不用提了。

等掐点狂魔·诸葛盈来了之后,她便有礼有节地对拓跋衡行礼,仿佛今日是个来探望病人的友人。“世子。”

拓跋衡心下再恨她,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了,有气无力地回应:“公主。”

诸葛盈便掏出一枚药丸,递给旁边的兰王妃。

兰王妃给了一旁御医看,御医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至少知道不是毒药,点了点头。

于是拓跋衡服了药,一刻钟之后,便觉腿脚有力,腰不酸了,手不软了,浑身有劲了。他生龙活虎起来,第一个就要找诸葛盈算账:“你是不是欺负我母妃了!”

诸葛盈眼里,拓跋衡就算有几分才智,也不过被娇惯坏了的。她没搭理她,而是对兰王妃道:“王妃所说之物,可以给我了么?”

拓跋衡眉头一竖:“你还要趁火打劫?”

兰王妃见着儿子没事了,心下也满意许多,又见他这般无礼,登时不悦:“是我本要送给公主的。你既没事,也去见见你的父王妹妹,倒累的他们为你忧心。”

拓跋衡在母妃面前很是乖顺,背地里却狠狠瞪了一眼诸葛盈。

诸葛盈却不理他,跟着兰王妃到了一处无人所在的室内。

兰王妃目光沉重,掏出了两封信:“定蓟公主,这是建安二十二年九月,从燕京来的信。那位乌仪四皇子在初一出使燕京,十四抵达,十六日毒死宣明太子。这另外一封,是他在路上,便写给……他同胞妹妹的信,他当时已一心赴死。”

诸葛盈接过了那两封已经陈旧的信,显然被保管得很好,因此还没有碎开。兰王妃委婉地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位小公主,她的兄长出使燕京,中途便给她送了信,已是心存死志。

四皇子信里写的很清楚,乌仪皇帝老而昏聩,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将儿女全都不当回事,甚至存了乱、仑的心思,对着自己年纪大一点的女儿,也都狠下毒手。这样的父亲,儿女们却没有能力推翻。

四皇子自己尚且被父亲当做娈、童似的玩弄,因此极为担心自己的幼妹,也就是兰王妃也会遭此毒手。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正好许多国家往大安去出使,乌仪是大安的附属国,自然也要去。四皇子顿觉来了机会,他杀不了父皇,难道不能祸水东引,将大安皇帝引过来么?

什么样的错,能够引得大安皇帝滔天大怒,将乌仪皇室全都灭族?

四皇子盯上了最受大安皇帝宠爱的,那位意气风发的,宣明太子。

可凭他一人之力,如何做得到?

好在老天也是站在四皇子这边的,他还在路上,就收到了燕京的信,是二皇子诸葛晟所写,他也想要皇位,听说他有意谋害宣明太子,可助他一臂之力。

若是四皇子不是一心求死,他定然不会愿意做这冤大头,大安内部皇室纷争,与他无关。可如今他正是要将这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好让乌仪皇室倾覆,他唯一的妹妹可以逃出生天。

说来他也有过犹豫,毕竟那宣明太子与他无冤无仇,他也不想害他。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再过两年,妹妹出落地越发好看,只怕也逃不了父皇的魔爪了。所以,只能对不起宣明太子了。

四皇子写给幼妹的信,说了这许多,最重要的是,让她想办法快逃出去。趁着这个机会,便逃出去,大安兵马必会杀到乌仪国内。那一日,是乌仪的末日,却是妹妹的生路。

诸葛盈看完了四皇子写给他妹妹的心,心里又酸又痛。一方面,她很同情四皇子和他一众兄弟姐妹的遭遇,可另一方面,她又恨透了四皇子,他自己无力杀害父王,就要引他国力量,最后害死了那样好的宣明太子。她冷冷地看向兰王妃:“令兄倒也算死有余辜。”

四皇子在宣明太子死的当日就被暴怒的太上皇给抓了,审问多时,见他痛快承认,太上皇一怒之下,将四皇子给活剐了。

兰王妃也想起了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她生天的亲哥哥,心知对不住宣明太子,可哥哥到底是为了她,她也不甘示弱道:“若非你父皇相助,他又岂能成功。”

诸葛盈心下一沉,又看向另一封信,也就是四皇子往燕京来时,燕京二皇子送来的信。

她父皇就是当时的二皇子。

这一看,倒让她看出了一些问题,这封信是二皇子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意图,闻知乌仪皇子有心报复乌仪,最好的招数便是杀害宣明太子,这与他不谋而合。他愿意相助。

从信上看,诸葛晟将乌仪四皇子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早不想活了,也知道他会顶罪,这样一个盟友十分值得,绝对不会暴露自己。

可这封信的字迹,并不像是诸葛盈熟悉的皇帝的字。她也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是谁的字。

难道是父皇左手写的?不太合理,既然乌仪四皇子绝对不会暴露,自然也不会在乎字迹真假。到时候整个乌仪都死了,也不怕他们再反水。

不过,有一个问题,诸葛盈倒想问清楚:“宣明太子死于‘丝绦’之毒。‘丝绦’可是出于乌仪?”

这毒药,是乌仪四皇子带来的么?

兰王妃虽不解诸葛盈为何刨根问底的,她不是要为父皇遮掩么。但还是抿了抿唇,摇头:“乌仪并无‘丝绦’。”

当时她提前逃跑,可后面也打听过宣明太子那事。宣明太子死于丝绦之毒,她也知晓了。可乌仪国内并无“丝绦”之毒,那毒如此来势汹汹,听说宣明太子在宫宴后几个时辰内就死了,连燕京这样繁华之地,太上皇下了死命要保,太医院也保不住。

诸葛盈料想也是,若是乌仪四皇子手里便有了“丝绦”之毒,大可直接给他那该死的父皇下毒,一了百了岂不好,根本不用费那么大的心力,祸水东引。

“这两封信我拿走了。”诸葛盈轻轻道,“王妃与我已经两清。我并非多嘴多舌之人,王妃且放心。我虽深恨四皇子以我大安为利器,可他的确是个好兄长。”

兰王妃如今在西凉有夫有子有女,生活安逸。是她兄长给她杀出的通天路。

诸葛盈已知旧事不可改,就是迁怒她也无用,索性与她说个清楚。

兰王妃想起了自己这半辈子,看着诸葛盈神色,心里一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轻轻颔首,目送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