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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绝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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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楼目光炯炯,盯着钟鸣言道:“本来此前我被那逆徒推下深谷,自以为要于此处孤独终老,师父于人间留下的传承之中,毒之一道只怕注定失传,想不到天可怜见,竟让我临了时碰到了你这么一位武学奇才!只是这样一来,我却也不能收你为徒了。”

“方前辈的意思是?”钟鸣隐隐间已然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钟鸣!我今日代师收徒,你可愿入我师陆游虚门下?”

“代……代师收徒?”钟鸣一怔,心想,怎么又是代师收徒?

“怎么,你不愿意?”方玉楼脸色一沉。

“哪里的话!陆游虚前辈博采众长,论及武学渊深,两百年以降,除却玄空真人外只怕无出其右!只是陆前辈毕竟已经飞升多年,您忽然替他收了一个弟子,会不会……”

“放心,寻觅武道奇才一事乃是我师父飞升前特意交待过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方玉楼言道:“你若答应,那便算正式拜师了!”

说罢,方玉楼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精铁所制、寻常幼童巴掌大小的令牌,将其放在了巨石石面上。

钟鸣眼力极佳,在这块铁令牌上看到了一个“毒”字,想来是方玉楼这一脉的某种身份证明。

方玉楼看着这块小小的铁牌,眼中闪过追忆之色,感慨道:“此间并无师父的画像或长生牌位,便只能用这个代替了……你过来,对着这块‘毒绝令’磕三个头!”

钟鸣照做,便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铁令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小师弟,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方玉楼眼神欣喜,将毒绝令拿在了手中,递给了钟鸣:“师兄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块‘毒绝令’你收好。”

“这是……”钟鸣接过令牌,只觉入手沁凉,再颠一颠,小小的令牌竟尔颇为沉重,应不是寻常精铁所制,反倒是一种他不知晓的材料。

“当年师父飞升前,曾远赴西域,寻到了一块儿拳头大小的‘乌云铁’,炼制了四块令牌,上书‘剑卜医毒’四字,分别赠与我们四人,算是留了个念想。”方玉楼叹道:“我这枚‘毒绝令’,与大师兄的‘医绝令’、二师兄的‘剑绝令’等一般无二,都是天下仅此一块儿,我们师兄弟之间也曾有约,得见此令,便如见真人,他日你若能自这深谷中脱身,便可持着这块令牌去寻我那三位师兄弟,请他们将师父留下的那一脉传承传授于你,他们定然不会拒绝。”

“谢师兄赐令。”钟鸣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块令牌,将其贴肉保藏。

“好,既然你已经入我师父门下,于这深谷左右无事,我便正式开始传你毒术。”方玉楼忽地面色一肃,沉声道:“只是有几桩丑话却要说在前头!”

“第一,我早年曾立誓再不用毒,因而只能将毒术传承口授与你,不能为你亲身演示,其间颇多关隘只怕难以尽述,你难免会学得有些似是而非,能够学到我几成本事,便要看你的资质悟性了。”

“我晓得了。”钟鸣点了点头。

“再者,这毒术虽然防不胜防、诡异莫测,然则在江湖上名声却不太好听,你若是不在乎江湖上的议论排挤,尽可随意使用,可若是想要赚一些名声,不到生死关头,最好不要轻易动用。”方玉楼叹道:“这一点你定须用心记下。”

“辛辛苦苦学了毒术,却不能任用?这可有些憋屈。”钟鸣皱眉道。

“你莫要不放在心上,须知武夫较技,胜负只在拳脚之间,你若在其间用毒,难免会让人觉得胜之不武,不消说那些名门正派,便是与你为伍的邪魔外道,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只怕也瞧你不起。”方玉楼言道:“便说唐门好了,那是蜀地数一数二的武林大派,唐门弟子个个使得一手高明暗器,若是江湖上哪个人被唐门弟子盯上,日日夜夜都难以安寝。”

“只是前些年不知是那个好事之徒在江湖上散播消息,说是唐门弟子之所以对敌少有活口,全因自暗器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此传言一出,纵然唐门极力出面澄清否认,也大有席卷天下之意,而唐门也从蜀地执牛耳的名门大派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无奈之下,那段时间唐门弟子外出对敌,被逼得战前掏出暗器,先在自家指尖划一个口子,以示其上并无剧毒,来证明暗器清白……只是暗器之所以有一个‘暗’字,便是要暗中出手,出其不意,你将暗器在人家跟前明晃晃过了这么一遭,哪还有甚么出其不意?”方玉楼笑道:“结果只因这小小的一个传言,便引得唐门弟子战力大打折扣,由此可见,这江湖上对毒术究竟有多么厌憎了。”

“这也是为何师父门下四大弟子,唯独我方玉楼声名不显,这倒并非全因我武学境界最低,盖因‘毒绝’这名号也没甚么光彩可言,传出去只怕要累及师父清誉罢了。”方玉楼又道:“我那逆徒方全,近年来在这襄楚武林混了个‘毒王’的名头,你当很威风么?这江湖无论正邪,哪个不是躲瘟神似的躲着他?你在这蓝蟾山多日,可曾听闻他有过甚么至交好友么?就是这蓝蟾宗收录弟子,都要强行掳掠,人家宁肯去拜只有铜皮境武师坐镇的武馆帮会,也不愿拜他这位血丹境大高手为师,可见名声是臭到了一定程度。”

“然而我师父却也曾说过,其实毒术剑术,本质无甚区别,被毒药毒死,难道就真比被刀剑加身来得凄惨一些?倒也未必,只是世人心中成见已深,难免作此念想,却也令人徒呼奈何了。”

“我师父虽是这般说的,但师兄还是要劝你一句,毒术本质是杀人术,但却并非操控人心、肆意凌辱他人的诡谲把戏,日后你若用毒杀人,尽可能多用见血封喉、触即殒命的猛毒烈毒,这样其人临死前也不会有太多痛苦,除非生死大仇、血海深恨,否则决计不可用毒折磨他人。”方玉楼忽道:“这便如同你使刀一般,明明可以干脆利落一刀枭首,非得钝刀子割肉,将人肉一块块片下来,生生凌迟致死,那便不要怨天下武夫不齿与你为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