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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安脸上的笑僵了僵,不过很快恢复如初,快到除了陆如风之外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
简安安故作轻松说道:“妈,急什么,我这还不是没到三十岁吗?我就还想再过过二人世界,你就别催了。”
陈曼丽眉头一皱,伸手拍了一下简安安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一两年的时间还不是转眼就过去了,早点要孩子对你好,你的身体恢复也快,要是真不想带孩子,我早点退休,我就在家给你们两兄妹带孩子,我还乐意呢。”
察觉到简安安脸色略微发白,陆如风上前笑着说道:“妈,不急的,主要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把安安娶回家,真的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生活。”
陈曼丽微微眯起了眼睛,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吗?”
“妈,是真的。”
陆如风都这样说了,陈曼丽也不好再多催两人,只能讪讪地道:“那你们两人也得抓紧,不能耽误太久了。”
“好了,快让孩子们回去吧,你说你瞎操心什么呢。”简文磊搂住陈曼丽的肩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陈曼丽不满的瞪了简文磊一眼,见他乖乖闭了嘴,她才冲陆如风和简安安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好,我们先回去了,妈,再见。”
简安安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妈,再见。”
两人上了车,车缓缓驶离了简家别墅。
在回去的一路上,简安安情绪明显低落,一声不吭的垂着眼眸,陆如风知道她情绪波动,很多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最后大手攥紧了她小手,无声的陪伴和安慰。
晚上,两人回到家中。
陆如风洗嗽出来,就见简安安站在阳台外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简安安。
在她侧脸亲了一下,“还在想今天妈说的话吗?”
简安安“嗯”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陆如风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改天我去跟妈道歉,告诉她一切的事情好吗?”
相信陈曼丽知道了一切,肯定会体谅简安安的。
简安安却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将脸埋在陆如风胸口前,抱住他精瘦腰际,“以后再说吧,哥哥和星纯马上要结婚了,星纯还怀着孕,我不想在这时候让妈妈不高兴。”
“可……”陆如风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改口了,满是心疼的抚了抚她秀发,“好,我听你的。”
两人相拥站在阳台许久,陆如风见时间不早,低声说道:“安安,我们进去睡觉好吗?这一切都不要再想了。”
简安安微微颔首,陆如风将人抱进屋里,躺在床上,陆如风把屋里的灯关了,只余一盏散发昏黄色光芒的夜灯。
简安安翻来覆去,心里就想塞住了什么,感觉呼吸都困难。
陆如风察觉到了简安安的辗转难眠,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大手摩挲着她脸颊光滑细腻的肌肤,柔声问道:“睡不着吗?”
简安安没吭声,暗黄灯光下她眼帘纤长睫毛微微抖动,过了大半晌,她声音飘忽不定说道:“如风,你说,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他是不是会跑会走,会叫我们爸爸妈妈了?”
感觉到陆如风身体蓦地一僵,简安安猛地意识到什么,话题一转,“如风,睡吧,我困了。”
简安安闭上了眼睛,微微抖动的睫毛让陆如风知道,她并没有睡。
除了将人抱得更紧,陆如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简安安。
……
凌晨三点多。
熟睡中的简安安眉头紧拧,神情痛苦,嘴巴一张一合的在低喃着什么,蓦地,简安安坐了起来,带着哭腔惊呼出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妈妈知道错了,你不要走,呜呜呜……”
陆如风惊醒,看到哭得身体不停发抖的简安安,第一反应抱住了她,焦急地安慰道:“安安,快醒醒,你只是在做梦,你只是在做梦而已,快醒醒!”
沉寂在伤心中简安安如梦初醒,脸深深埋在陆如风的怀里,哭着说道:“如风,我……我梦到我们孩子,他说都是我,都怪我让他连来这世界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他说,他再也不要我这个妈妈了,他,呜呜……”
简安安越说越哭得厉害,说到最后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伤心哭声如同一把钝刀在陆如风心上拉锯。
陆如风轻拍着简安安的后背,哑着嗓音安慰道:“没事的,孩子不会怪你的,他一定能体谅你,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哭了,乖……”
孩子要是怪,也是怪他这个差劲的父亲。
简安安沉寂在伤心中无法自拔,一直埋在陆如风胸前低声抽泣,她没有发现陆如风紧紧咬着薄唇,唇瓣上渗出了一丝丝血迹,嘴里充斥着血的腥味,轻拍简安安后背的大手却一直很温柔。
简安安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陆如风动作小心翼翼的让简安安从他怀里躺回床上,看着哭得满脸泪痕,哭到肩头还时不时抽搐的人,陆如风心如刀割。
一点点吻干她脸上的泪痕,陆如风一次又一次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简安安喝了长达半年的中药,纵使不会再像一开始喝那般吐出来,可每一次她难受的反胃、脸色苍白的样子,他都记得。
每次张口想劝简安安放弃,她却总先一步看穿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故意用轻松语气说,没事,一点都不辛苦,我想再坚持坚持。
每当这时候,陆如风喉咙像被什么塞住,干涩难受,劝简安安放弃的话说不出口。
心里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照射进来,让屋内亮堂一片。
简安安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是陆如风的脸,然后是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她愣住了,怔怔望着他。
下一秒,简安安被陆如风紧紧抱在了怀里,力道大到让她微微生疼。
“如风,你……”
“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做过的错事,可我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看不清陆如风脸上的表情,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发着颤,他话里悔恨和自责,简安安都能感觉得到。
给读者的话:
抱歉抱歉,老妈回来了,被逼着谈人生大事,所以你们懂的……今天被按着念叨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