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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这时候进宫干什么呢?
应该是大事吧……父皇都这个模样了,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还有比立储更大的事情吗?
朱高知想不出来。
乾清宫側殿。
朱佑妄由几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扶着倚靠着大迎枕坐在床头。
他要面见大臣,挪到别处也不方便,索性就待在了乾清宫。
事到如今,他自然能猜到自己是被人暗害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能一次又一次地下毒药给他,肯定是身边且亲近的人。
他现在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嘴歪眼斜的,又说不清楚话。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蒋磊作为跟了他多年的心腹,艰难沟通了一番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去调查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参见皇兄。”
朱佑表走进来,跪下行礼。
“啊……啊……”
朱佑妄用他还能动弹的左手勉强摆了摆,示意朱佑表起来。
又“啊啊”了几声,让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皇兄,您这是怎么了?”
朱佑表从地上爬起来,吃惊地看着朱佑妄。
病痛真是折磨人,皇兄竟然都满头白发了,再不是金銮殿上威严八方的皇上了。
像一个普通的老者。
“啊啊啊啊……”
朱佑妄又开口叫,让朱佑表别怪他。
年轻的时候,嫉妒母后疼爱弟弟,没少找他的麻烦。
老了老了,却还是最信任这唯一的兄弟。
朱佑表见朱佑妄满脸紫涨,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去喊外间的太医,被朱佑妄“啊啊”地制止了。
朱佑表长叹一声:“皇兄,我真的弄不明白您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他迷惑不解、皱起眉头的样子其实和朱佑妄长的挺像的。
只是比他年轻些。
“……”
朱佑妄痛苦地闭了闭眼,指了指案桌上的纸和笔。
朱佑表一下子看懂了,皇兄是想通过写字和他交流。
让一个中风的老者去拿毛笔写字,谈何容易?
朱佑妄累出了一身的汗,才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最简单的字——太子。
“嗯?”
朱佑表愣了愣。
“啊……立……啊啊……”朱佑妄的口水流了下来。
“您是说,要立太子吗?”
朱佑表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