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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不怕。”宁晚清抿着唇,胸腔里忽然盘旋上一股不属于她的戾气,“我在宁家时,受尽汪氏的折磨,我以为我离开宁家后,从此以后天下太平,没想到,她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我的祖母身上。不管做这件事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去做,哪怕和宁家一起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半分。”
说完这番话,宁晚清却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这是属于原主的不甘和愤怒,如果原主早有这一股这样鱼死网破的勇气,又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厉云深看向宁晚清的眸色却变了。
他一度以为,宁晚清和宁家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哪怕宁晚清只是一颗可怜兮兮的棋子,那也是宁家的棋子,毕竟,她身上始终流着的都是宁家的血。
他离府四日,目的是给她制造机会,让她偷取他的密信送去给宁家。
可是,她却在这四日里,用了几十两银子,打了宁家一个措手不及。
她是宁家人,却费尽心思将宁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宁家受人诟病,被人唾弃……
这让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不会背叛他……
“知道你为什么会嫁进将军府吗?”
厉云深忽然开口问她。
宁晚清愣了一下:“据说我的八字能压你身上的煞气,皇帝陛下才会为我们赐婚。”
厉云深冷笑:“又怎么会刚好是你?”
“你是说——”宁晚清瞠大眼眸,“不会是宁家为了将我这个棋子的作用发挥的极致,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吧?”
见男人缓缓点头,她眼中露出不可置信:“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有心人在皇帝陛下面前告一状,那我不是完蛋了!这件事肯定是太子殿下和我爹琢磨出来的,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一个是未来皇帝的老师,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最后倒霉的就是我!我什么靠山都没有,到时候皇帝陛下要杀要剐我怕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谁说你没有靠山?”
厉云深黑沉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那冷然的眸色里,透出摄人心魂的暗芒。
“从你嫁进厉家后,便是厉宁氏,厉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厉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这句话,犹如擂鼓一般在宁晚清的胸口炸开,让她呆呆的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应。
“这件事太子处理的干干净净,不会被人知道。”
宁晚清抿了抿绯色的唇:“那就好……”
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眸又道:“那将军,你现在该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吧,我嫁进将军府纯属无奈,绝对没有居心不良……”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那犹如黑曜石的眼眸将她深深地吸了进去。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和厉云深之间的氛围,变得好像有些古怪起来。
以前他质疑她冷落她,无非是因为怀疑她目的不纯。
如今,他们将一切都剖开了说,所有的误会在这一夜都解释的清清楚楚,那从今夜开始,他们又当如何相处?
而且,厉云深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啊……绿油油的,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狼……
她在铜镜里看过原主的五官,是标准的古代审美长出来的容颜,以前厉云深顾忌原主心怀不轨,这才对她冷落不理。
但是现在,厉云深最后那一丝顾忌都没了,会不会……
宁晚清咽了咽口水,连忙后退一步,想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逼仄空间。
然而,她的绣花鞋却突然踩到了一颗圆滚滚的小石头,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后倒去,厉云深长臂一伸,就将她揽进了怀中。
“将、将军……谢谢!”
宁晚清吓得不轻,推开男人的胸膛就要站直身体。
可是厉云深却大力掐着她的腰,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既是我厉云深的夫人,那这一身装扮实在是太素,对不起将军夫人的威名。”厉云深忽然将她放开,“再过几日,皇后娘娘会在宫中办赏菊宴,本将会让人给你做几身衣裳,打几套首饰。”
宁晚清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呐呐的说道:“将军,我……我虽然嫁进了将军府,但实则根本担不起将军夫人的名号……我若是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菊宴,恐怕会给将军府丢脸,我还是不去了吧……”
“身为将军夫人,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厉云深的话,让宁晚清心里直打鼓。
身为将军夫人,参加宫廷宴会是必须承担的责任,那暖床,是否也是必须要尽的义务啊……
她咬着唇,心头乱成一团麻。
早知道解除了误会要面对这种事,她就该让这个误会越来越大……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宁晚清焦虑之时,一道柔软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表哥,表嫂。”
顾烟夕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摇曳着走来,她摆动着身姿,风情,却又恰到好处。
宁晚清的眸光瞬间就亮了:“烟夕,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话要跟将军谈,你们慢慢谈吧,我先回房了……”
她将顾烟夕往厉云深的面前一推,提起裙子就朝主院跑去,速度之快,就仿佛身后有野狼在追她一般。
顾烟夕神色莫名:“表哥,表嫂这是怎么了?”
厉云深捻了捻手指,那里,还有着宁晚清腰间的触感,软的像棉花,让他舍不得松手。
但很明显,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愿意靠近他。
好像自从他将她毫不留情的发落至冷月阁后,她便开始处处躲着他……
他冤枉了她,罚了她,还杖责了她,她怪他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表哥?”顾烟夕见厉云深神色恍惚,拔高了声音说道,“我听说了今日宁家之事,特地来陪表嫂说说话,可是表嫂怎么一看到我就走了?”
厉云深淡淡的道:“厉家之事对她造不成影响,你无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