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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欣璐醒来的时侯,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抓着她的手,准确的说应该是抓着她的手指头,伴随着非常细脆的声响,似乎在给她剪手指甲。
她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自己的手被一个男人握着,确实在给她剪指甲,她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专注的神情,眉梢间似有几分温柔,她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
应该是在做梦,郝承晟给她剪指甲,还是这么温情的样子 ,这画面太匪夷所思。
可是渐渐的,一些零乱的镜头在脑子里闪现,渐渐连贯起来:郝承晟拿冷水冲她……她坐在车里,车子开得飞快……她很难受,心里烧着一团火……包间门口,男人使劲的拉她……一杯酒五百块,她喝了……
象是电影镜头的倒叙手法,一个个镜头倒回去,她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她此刻确实和郝承晟在一起。
可是他给她剪指甲,为什么给她剪指甲……
她不敢睁眼,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火热的唇却落在她脸上,细碎而轻缓,象轻盈的羽毛飘落。
江欣璐努力的保持镇定,一动不动,可是盖在身上的被子却慢慢滑下去,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粟。
郝承晟停在那里没动,火热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胸,她的胸形很漂亮,不大不小,玲珑有致,一道电流从小腹急速的窜上来,他把头埋下去……
电光火石间,被子底下膝盖一顶,却被他压了下来,他在她头顶闷声笑,“我知道你醒了,就想看你能忍到几时?”
江欣璐睁开眼睛,与他对视,“麻烦你让让。”
她的眼神过于清冽,郝承晟居然有些讪讪的,从她身上移开。江欣璐赶紧把被子拉上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我们谈谈吧。”郝承晟说。
江欣璐的眼神带了几分厌恶,“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郝承晟摇头,“真无情,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落在别人手里和落在你手里,有什么不同?”
“这倒是一句实话,”郝承晟在她光裸的手臂上划了一下,“我一直很喜欢你的身体。”
“滚开!”江欣璐维持不了平静了,面对他,她总没好气。
郝承晟突然探身在她脖子里贴了一下,几乎是把脸都埋了进去,江欣璐一手扯着被子,一手拔他的脸,他把她的手按住,摸她的额头。
刚才就觉得她身上挺热,还以为是被他撩拔的,现在看来不是,江欣璐发烧了,大概是昨晚淋冷水淋的。
他记得房间里有医药箱,里头或许有退烧药,翻箱倒柜找出来,果然有退烧药,拿着小盒子看了半天,却已经过期了。
他到走廊上打电话,叫杜齐买退烧药和消炎药来。
杜齐昨晚喝醉了,这会子也是刚醒,听到老板吩咐,赶紧擦了把脸,拿了车钥匙就跑,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放心,不是怕老板对江欣璐怎么样,是怕江欣璐有问题,毕竟是有过前科的。
买了药赶过去,按了门铃,等了一会,才见郝承晟来开门,接过药,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说,“来的半路上有一家大楚食庄,去那里点几个清淡的菜,再要一个鸡汤,去吧。”
“不能打电话让店里送吗?”
“他们不送外卖。”
杜齐嘟噜着,“不早说,害我又要跑一趟。”
郝承晟语气一沉,“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我去,马上就去。”
杜齐就这点好,知道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在他眼里,郝承晟是只大老虎,偶尔可以撩撩虎须,但千万不要撩着撩着碰到他的大牙。
郝承晟把药拿上楼,别看杜齐平时大大咧咧,该细心的时侯也不含糊,买了两种退烧药,有片剂,也有退烧贴。他不知道哪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两种都用上,先喂江欣璐吃了,再把退烧贴贴上。
一个小时后,杜齐拎着一大袋打包盒回来了,郝承晟依旧没让他进屋,接过袋子说,“行了,你回去吧。”
杜齐:“老板,我打了三个人的饭菜。”言下之意,他是打算在这里吃了饭再走的。
“没关系,我今天胃口好,吃得下。”
郝承晟把门关上,杜齐拿手拦了一下,“老板,你要小心。”
郝承晟觉得好笑,“要我小心什么?”
“江小姐她……”
“走吧,少罗嗦。”
“老板。”
“还有什么事?”
“记得把刀收好。”
“……”
郝承晟把东西拎到厨房,一样一样拿出来倒在碗里,他虽然很少在这里住,但是一直有人过来打扫,住是没问题,就是吃没法解决。
想着杜齐临走前的话,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插在刀鞘上的几把菜刀,想了想,打开底下的橱柜,把整个刀鞘放了进去。
用小碗盛了鸡汤,自己先喝了一口,还不错,不油腻,香浓可口。他端着鸡汤上楼,江欣璐在沉睡,额头贴着白色的退烧贴,脸上却是红通通的。他摸了一下,大概起了药效,没刚才那么烫了。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推了推她,“江欣璐,起来吃饭了。”
江欣璐难受得很,嘟噜两声不理他。
她早上就没吃,中午再不吃,什么病都好不了。郝承晟强行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了鸡汤送到她嘴边,“把汤喝了再睡。”
“不喝。”
“是不是要我喂你?”语气带着轻佻,别有意味。
江欣璐眼睛一睁,看着那碗汤,低头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郝承晟哼笑一声,“敢情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喝完汤靠一会,再吃一小碗饭。”
江欣璐没什么胃口,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侯,她也想快点好起来,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象恶魔一样的男人!
郝承晟把汤碗拿下去,盛了饭上来,这回没守着她,碗往她手里一塞,自己下楼去了。
他坐在桌子边吃饭,神情有些恍惚,很久以前,他惹她生气,她在楼上不下来,他也是这样把饭送上去,自己独自坐在楼下。
光阴流转,岁月变迁,但这一幕何曾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