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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邝希文到公司主持大局,欣希美公司兵慌马乱的局面日益稳定下来,慢慢步入正轨,可好景不长,又出事了。
一批新品上市不久,虽然销量不错,口碑却差成渣,很多人都说用欣美精油皂洗过脸后,皮肤发痒,会长细小的疹子。这哪里是美容护肤,简直就是在毁容。
这个时侯的欣美精油皂在茂市已经有些名气了,案例也不是少数,事情一爆出来,自然引发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恶评如潮,几乎颠覆了之前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好口碑。这段时间,欣希美接二连三上新闻,从产品故事到老板的恋情,都已经被大众所熟知,俨然已经成为媒体眼中的香饽饽,消息一出来,媒体便闻风而来,蹲守在厂区大门外,要求进行采访。
公司上下如临大敌,只有邝希美不以为然,对邝希文说,“又是老套路,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上次也遇到过,后来查清楚了,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次肯定也是,哥,我们报警吧。”
邝希文摇头,“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报警,再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一来欣美精油皂已经被大众所熟知,二来,说有问题的不是个别案例,而是很多人,咱们先查清楚再说。还有,你传达下去,任何人不得接受记者的采访,不要乱说话。”
到了下班的时侯,职工们一出厂区果然被记者拦住,好在邝希文事先有安排,任记者们怎么问,职工们都摇头说不知道,不清楚,记者们见这阵式,自然知道厂里下过指示了,但仍不肯离开,见人就伸话筒,将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邝希文没办法,只好出面,“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们让一让,让职工们回家去,他们家中有老有小,还等着他们回去做饭,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我叫邝希文,是欣希美的负责人。”
记者们一听,立刻把他围住了,长枪短炮都对着他,好几个话筒伸到他嘴边,“邝先生,很多顾客反映你们欣美精油皂有问题,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说法?”
邝希文脸上浮着温和笑意,“欣希美公司一贯的宗旨是生产高质品的精油皂,但是欣希美是一家正在成长中的公司,很多方面需要慢慢完善,生产过程是否有纰漏,还要进一步查证,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那么这个查证需要多久?是否是你们的拖延手法?”
“欣希美不需要什么拖延手法,查证出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会把事情向大众公布。”
“查证结果出来后,如果真的是欣美精油皂有问题,请问你们会给大众一个交待吗?会有具体的措施吗?”
“当然会。”邝希文摆摆手,“一切都等查证结果出来以后再说,谢谢大家。”
他给人的感觉很儒雅,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态度也谦和,记者们也不好过多的收缠,只好收工离开。
邝希文亲自接见了几名投诉的顾客,采集了小样,和公司的库存做了对比,从原材料到精油,都一一进行采样检验,三天后,结果出来了,是精油出了问题。
原来在江欣璐走后的那段兵慌马乱的日子,他们自己的精油供应不上,邝希美只好在外面购进了一批高纯度的精油,当时对方还给她做了测试,实证确实是高纯度精油,她那会子正焦头烂额,怕耽误了生产计划,也没多想,便把那批精油用上了,没想到却出了问题。
看到结果,邝希美傻眼了,一下哭了出来,“哥,都怪我,是我没把好关,现在怎么办呀?”
她懊恼得直揪头发,想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她手里,包装设计出了问题,原材料出了问题,现在精油也出了问题,还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只会拖后腿。
邝希文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别哭,记不记得欣璐是怎么说的,事情发生了,面对它,解决它,过去了就好了。”
邝希美抽泣着,“我对不起欣璐,什么事都做不好,我不配当欣希美的老板。”
“没有人一开始就什么都懂,我是个医生,现在不也赶鸭子上架,做起经营来了吗?我们都是外行,一边做一边学,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内行的,到那个时侯,就什么都懂了。”
邝希美拿手抹着眼泪,“但是现在怎么办啊?那些人会不会来砸咱们的招牌,欣美刚刚才扩大经营就遇到这种事,我真怕翻不了身了。”
“不会的,做生意最重要是诚信,只要咱们拿出诚意来,顾客会谅解咱们的。”
当天晚上,邝希文去了郝承晟的公寓,在那里呆了三个小时才离开。第二天,他便宣布召开记者招待会。
这是欣希美公司成立后,第一次召开记者招待会,地点定在某个五星级大酒店的商务会议室,会场布置得端庄大气,一排排长桌和舒适的椅子,摆着茶水,点心,还准备了精美的纸和笔,乍一看,不象是记者招待会,倒象是某个事业单位的内部会议。
茂市的媒体几乎倾巢而出,把偌大的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
邝希文本来不要妹妹陪着他坐在台上,怕记者的提问太刻薄,让她情绪受影响,但邝希美坚持要和他一起在台上呆着。她犯的错,她自己承担,哥哥说得对,不管出了什么事,面对它,解决它才是正道,逃避不是办法。
面对底下蜂拥而来的记者们,看着那些长枪短炮,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手放在腿上,把裤子抓得皱巴巴的。从小,她就不爱承认错误,但是这一次,她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管将面对什么,她都会咬牙挺过去。
于是,雪亮的聚光灯下,兄妹两个端坐在台上,平静的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群。
邝希文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最后面,那是会议室的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一个他许久不见,却非常想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