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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脱了。”案几上的人低着头好似全部注意力都在奏折之上,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可以让人无地自容。
门口侍女摔了碗盘,跪在地上,这房里有好些个太监站着,一个个目光如炬,让她当着这些人的面脱衣服,还不如让她立时三刻死了算了。
还不待她开口求饶,林砚便开了口:“熏了香的外衣。”
侍女恍然大悟,慌乱的扒下外面的罩袍,规规整整的叠好放在膝边,还想着张口辩驳些什么,只看见福喜公公从外间跑来,从她身边掠过,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殿下,宁国公世子求见。”
林砚终于停了手中的动作,将细光峰的狼毫笔搭在砚台之上,“请。”
福喜连忙往门外走去,见着依旧跪着的侍女和她身边的衣物,眼中明白了些,口中说着:“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快些出去。”
接着拿起地上的那件罩袍,恭恭敬敬的转身对着太子殿下行了一礼:“老奴这便拿下去烧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大周帝权力被架空只能干着急,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这样多年轻的女子,连续不断的往东宫送,太子向来是看也不看,只装作不知。
这父子俩,还有的斗呢,他倒是乐见其成,结局已然注定,大周帝不过是强弩之末,这天下注定是东宫这位的,他只求能亲眼看到大周帝的死前模样就是。
秦良缓步踏进这金殿,暖炉生香,一点也不像是男子呆的地界,他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脸上哀痛之情掩盖不住,连着人也憔悴了几分。
“殿下。”他一进来就要行礼,一旁的福喜也不敢上前搀扶,这位今日来,想必是跟长宁郡主有关,这神情也不像是好事,他还是少说话少行动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林砚毫不动容:“桑桑有消息了?”
“家妹她她或是已经葬身于辽东之地了。”秦良语气颤抖,虽是假话,可让他说自己妹妹已然去世,也不免心里难受些,倒是有了些真情实感在其中。
林砚攥紧手心,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睛里血丝可怖,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这一定是假话,秦良是骗他的。
“是不是她不愿回来,她叫你这么说的是不是是不是!!”
秦良弯折了脊背,单膝跪在林砚面前:“是真的,家母也不敢信,已是数度昏厥,府里已然乱成一锅粥了。”
林砚心中涌起强烈的恨意,他恨秦良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更恨这个消息或许是真的。
当下愤怒斥骂已经是无济于事,他勉强稳住身形,强自开口道:“你说或是?还没确定是不是。”
“已有九分确定属下上报说已经寻到尸首了,经验证是家妹无疑。”秦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林砚仔细瞧着,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半点的破绽,可恨竟是丁点也寻不道。
秦良仔细将属下北上寻人,如何找到的来龙去脉讲于他听,这细节是他与宁国侯反复推敲后商定的,断无半点差错。
林砚半晌无言,跌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眼眶红的像要滴血,面色却苍白如纸张,豆大的汗滴在浅色的衣襟上。
这不可能,她才离了自己半月怎会死了,一定是桑桑在骗他,桑桑不喜欢他,所以想要他不要纠缠,才编出这样的话来骗他,一定是这样。
那涂寻也与她一同消失,怎会只见她的尸首,涂寻不该将她好好保护着的吗。
他眼中燃起一簇亮光,那光亮的奇怪,仿佛将他的希望全寄托在这一处:“涂寻呢,他的尸身可有找到。”
这话秦良早已想到,将先前编好的理由说与他听:“涂寻此人早已回到当涂国,听说他们二人出了京城后便兵分两路,找到的马车辙印也证实了这点,他的随行侍从也都已回到当涂境内,已经有人亲眼目睹他的车驾回到当涂。”
林砚眼珠漆黑,像一团深深的漩涡,里面再无一丝光亮,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再也支撑不住,窒息一般的言语砸向他。
逐渐喘不过气来,天光明亮他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再无前路。
“咳咳带我去咳咳。”一句话没说完,他不可抑制的咳了起来,喉间涌上来的腥气再也压制不住,几口鲜血就这么落在了月白的锦袍上。
他慌忙伸手去擦,桑桑说过他穿这颜色好看,怎能染上污渍,不可以,不可以,他用力的去搓揉那点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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