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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起当时想办法搭话的尴尬劲,她心里就有点小烦躁,别的猪饥不择食,自家猪软硬不吃。
哼,没了草席看你往哪跑,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和我挤看着某人正在边上四处扒拉,安斯橙雪净的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不出来了。
这混蛋又从背包里摸出来个合卷的草席,摊开,躺了。
正好,他躺平的时候瞥了这边一样,看似随意,但安斯橙总感觉这货在笑。
黄毛小姐姐背过身去。
夜晚很安静,写字楼没有风,整个工厂都没有风。
它的玻璃和墙体早就碎了,从遮风挡雨的建筑变成筛子,风和声音随意穿行,但没有就是没有。
安斯橙是被渴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下意识的把手往右伸,在家里,那永远有杯温牛奶和一盒弱效的镇静药。
摸了一会,安斯橙咦了一声,抓到块石头才想起来不是在家里。
“猪猪?”安斯橙揉揉眼睛,弱弱道。
没有回声,周围只有大家轻慢均匀的呼吸。
黄毛小姐姐有些难过的撇撇嘴,慢慢爬起,蹑手蹑脚的往汤庆草席那边靠,伸手轻触他的脸颊哎?
空的。
走道内,汤庆一个人坐在楼梯口,慢慢的抱着一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在灌。
“咳额呼。”
良久,他放下水壶,默默地抬起头。
对面的墙面早就消失了,整体破碎,露出原本灰黑色的砖块,违和感浓郁。
非要在这栋楼里找个比较奇葩的地方,那肯定是这里,空旷而寂静,呆的久了会让人觉得有点冷,但不是因为风,汤庆知道拟态幻境是没有自然风的。
那种感觉来源于孤独,每个人在深夜里醒来,都会感受到孤独,孤独容易冷。
但汤庆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很感谢它,因为破碎的墙体外,他能看到远处静谧的森林和夜晚,还有星空。
他只是有点郁闷,睡不着。
这就像第一次体验虚拟引擎,据说很多人回家后都激动的睡不着觉,包括那时的汤庆,因为冲击太过剧烈,那种级别vr技术对当时人来说,简直就是颠覆性的。
现在他心潮澎湃,情绪高昂的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只是因为一个人。
在静坐的时间内,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汤庆在怀疑普塔卡是否真的存在过。
那个干净坚毅的壮硕汉子,他的身躯、他的军刀、他的眼神、他的怒吼、他的情感和生命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一句话一个人,简单无比。
可就是因为简单,才让汤庆感觉到了虚幻,他那样真实的一个人,被不断的重现在故事里,重复着那一天所发生的的事,最后迎接同一个结局。
汤庆不知道他真正是因什么死去的,但他不在乎,老爷子杀的也好、蟹挖掘机也好、甚至内讧围杀也好。
一个卫队小队长的死活,关他什么事呢?
汤庆原本就抱着这样的心态,但实际上他一直无比介怀,那身影和呼喊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即使模糊,却依然存在。
他没法平淡的去看待这个男人的死。
即使同属小队长的缇娜丝死了,汤庆见她尸体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因为她知道这是个蛇蝎女人,本质上他不喜欢这种毒物。
但普塔卡不同。
汤庆想起来一种说法,是批判老套剧情的,幼稚、不真实。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看到的每每都是大团圆结局,阖家欢乐坏人死光也许这里不能说死光,说是死有余辜比较合适。
因为在那种剧情里的坏人,都会顶着一副皮干各种各样的缺德事,大结局的时候再补个童年的悲惨设定,最后安心领一手盒饭就好。
可实际上这种人很少,真的,罪大恶极到必死的坏人其实很少,大部分都只能单独拿出来做经典案例,观察很多烂人破货之后,你会发现其实好坏的界限太过模糊,人总是笼统的去判断对错,不经思考。
甚至,其中还加了太多的主观情绪。
人不能尽善尽美,所以也很难做到至恶,你只能说一个人自私,不愿意把好处和利益让给他人,为此他在道德和伦理上的行为都让人觉得不耻,但是其中一切反违反道德的,都算是恶。
然后他就会慢慢变质,欲望和私念不断交织,所谓恶人。
(昼夜倒的太厉害了,头疼,最近更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