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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闲他回京了吗?
大半年未曾听过这位北境战神的名号,如今骤然听见,她顿时感到几分恍惚。
父亲出事时,她曾日日夜夜念叨这个名字,也曾穷尽一切法子联系远在北境的他,甚至在温家满门问斩的前一刻她还在焦心期盼着他能赶回来为父亲洗清冤屈,救他们全家一命。
他可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他们相交十多载,堪比手足。手足有难,他怎能不回?
然而事实是他没能回来。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温家彻底陨落的半年后,他回来了。
恨他吗?
温月在心里问自己。
谈不上恨,但埋怨肯定是有的。虽然她很清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亲的死,温家的悲剧全部源自帝王的一场阴谋。即使是战功赫赫的裕王爷回来了也不见得就能扭转乾坤。
但是“他没回来”,和“他回来了无济于事”,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杜雨莹显然并未察觉温月的走神,自顾说话:“听说陛下此次急召裕王爷回京是为了给他赐婚的,选的是周相的孙女周曦,那个上京城第一才女……”
不等杜雨莹将话说完,温月便匆忙扯了扯她衣袖,轻声打断她:“雨莹,贵人们的事儿少议论,当心祸从口出。”
天气极冷,她一开口嘴边大团白气弥散,牙齿直打颤。
杜雨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阿月,你这人就是太谨慎,我就跟你说说,又不跟旁人议论,怕什么1
“你还想跟旁人议论?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嘴上没把门,总是这样不当回事儿……”温月苦口婆心,话还未讲完,一转头却见杜雨莹双腿一屈,扑通跪到地上。
顷刻之间,管事太监和宫女们个个深埋脑袋,趴在雪地里,犹如一尊尊安静的雕像。
温月心下一惊,哪里敢耽搁,立刻掀起衣裙跪下。
宫服单薄的衣料丝毫顶不住这数九寒天的严寒,跪在雪里,雪水迅速沾湿裙摆,渗进膝盖,刺破皮肤,将一股股寒意蔓延至全身。
她早就已经冻得麻木了,瑟缩着肩膀,一动不动。
几丈开外的地方,三五个年轻男人正往宣德门方向快步走来。
这些人腿脚轻快,步子迈得极大,在对面那条还来不及清扫的宫道上留下一个个宽大的脚掌樱
为首的男人最是惹眼,他身形颀长,略微清瘦,肩背笔直,犹如早春拔节抽条的新竹,俊逸清朗。
他头戴黑色官帽,墨色玄狐斗篷被寒风卷起一个角,露出里面的绛红朝服,猎猎作响。
光一个身影就足够勾人目光。可惜容颜隐匿在伞下,看不清全貌。
男人身侧紧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黑衣,肤色黝黑,面容稍显稚嫩,眼神倒是清澈见底。
雪沫子迎风乱舞,满城大雪弥漫,谁都撑伞前行,唯恐被风雪迷晕双眼。唯独这少年清奇,竟堂而皇之在雪地里昂首阔步,全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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