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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排斥相亲的尤漪漪也居然主动要求尽早结婚,两人婚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她后知后觉,女儿跟杨诣修到现在证都领了快一年了。
而何颂宏居然没察觉半点异常。
尤纫芳没好气说:“你们俩能一样吗?”
何颂宏始终笑眯眯:“有什么不一样?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女婿没我年轻的时候帅。”
尤纫芳:“……”她扯扯嘴角说:“你们就这里不一样了,还是杨诣修长得帅点。不过你们父女俩倒是一模一样。”
何颂宏不赞同尤纫芳的对杨诣修褒奖,却还是给尤纫芳脱袜子,安慰她说:“老婆你就别想太多了,依我看杨诣修也是个好孩子,漪漪虽然像我一样笨了点儿,但也不算太笨。何况漪漪还有我们,有萦萦照顾她,杨诣修也欺负不了她的。你想想,是不是比漪漪死心塌地要嫁给之前那个姓江的小子好多了?”
尤纫芳酝酿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漪漪从小到大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选了杨诣修。”
这么一说何颂宏反倒有些不乐意了,他醋劲儿上来,就说:“漪漪最对的事是选我当爸爸——还有选了老婆你当妈妈。杨诣修还得往萦萦后面再排排。”
尤纫芳懒得搭理何颂宏。
何颂宏给老婆脱完袜子,直起腰的时候又开始忧心:“老婆,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咱们当初是不是不该逼婚漪漪?看她跟杨诣修投缘的样子,咱们不施压也能自然而然恋爱结婚。”
尤纫芳蹙眉说:“这事是别人逼得了了吗?当初我们也给过萦萦压力,她听了吗?”
何颂宏点头,还是小女儿老实点儿,大女儿在这方面就有主意多了。
楼底下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何颂宏知道是何萦萦回来了,他安心地关了大灯,开了床头小夜灯,准备和尤纫芳一起就寝。
尤纫芳正打算睡觉,何颂宏蹭过去小声说:“老婆,你前几天出差,我们五天没见了。”
尤纫芳犹豫一下,亲自伸手关了灯。
平心而论,她丈夫虽然性格比别的男人软绵了些,但长了一张好脸,当年在她全家面前哭得涕泗横流,愣是没让人觉得掉价,反而有些憨厚可爱。
他性格温和宽宏,又很注意保养,五十多了,仍旧体态清瘦,文质彬彬,还是很养眼。
楼下,何萦萦看到父母房间的门,在她到家后关上,里面的光也随之消失,心里暖暖的。
她听说尤漪漪今天回家,悄悄走到尤漪漪房间,见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退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
第二天,尤漪漪宿醉醒来,头疼欲裂。
不太会喝酒的人,混着喝酒简直要命。
她蓬头垢面,从房间摸索着出来,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美人正准备敲她的房门。
何萦萦生得也是冰肌玉骨,一头乌黑长发,常年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一眼看去气质干净凌冽。
明明鹅蛋脸显温柔,但她五官冷艳,眼神常常含着几分冷淡疏离,显然是个冷美人。
与她不熟悉的人,常常都是对她敬而远之。
尤漪漪从小被何萦萦宠大,半点不觉得姐姐冷漠,她欣喜扑进何萦萦怀里,叫了好几声“姐姐”。
何萦萦闻到尤漪漪身上的酒气,问她是不是头疼。
尤漪漪趁机揉着脑袋哭嚎:“疼,可疼了。”又靠在何萦萦怀里撒娇:“几个月不见,姐姐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你的眼睛像寒星,鼻子像玉一样的悬胆,嘴巴像桃花。”
尤漪漪从小就嘴甜。
何萦萦虽然觉得尤漪漪描述的长相听起来不像个真人,但还是很受用。
她着尤漪漪回房洗漱,带尤漪漪下楼吃如婶做的早餐,喝如婶熬的醒酒汤,缓解头疼。
尤漪漪吃完早餐发现爸妈都不在,随口问何萦萦:“爸妈人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年底都放假吗?”
何萦萦放下筷子,拿起桌面的纸巾摁了摁嘴角,问她:“十点钟出发去北方滑雪,爸妈昨天没跟你说?”
尤漪漪愣住,滑雪?什么时候的事?要去几天?
尤纫芳收拾完东西从房里出来,回答何萦萦的话:“昨天忘记漪漪还在家了。不过她现在知道也不迟。”
尤漪漪抱怨一句:“妈,我是你亲生的吗?这也能忘?”
尤纫芳从高高的阶梯上一级一级走下来,凉凉地瞥尤漪漪一眼:“废话。我上街随便抓个人当女儿,都比你乖,比你老实。就这样我还没揍过你。你说你是不是亲生的?”
“……”
胡说,明明就揍过。
尤漪漪鼓了鼓嘴,气成了鱼缸里冒泡的金鱼。
但尤漪漪可不敢就“是否挨揍”这个话题展开辩论。
她怕最后假的变真的,十分机智地避重就轻,拔高音量企图转移聊天重点,从而隐藏她的小心思:“出门玩儿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看来我在家里是没什么地位了,我要去找爸爸告状!”
何绍宏拖着行李箱下楼,接上话:“漪漪,爸爸都听到了。你听你妈的就是了,你妈说的一般都是对的。”
尤漪漪哀怨一声:“爸——”
何颂宏:“你要不想听你妈的也行,那你以后听我的,反正我听你妈的。”
尤漪漪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小声逼逼一句:“……爸,你不如不说话。”
何颂宏对尤纫芳的偏爱再光明正大不过了,尤漪漪早已习惯,顶了一句嘴,就没再继续自讨苦吃。
尤纫芳则抓着这次随意的家庭闲聊机会,紧盯着尤漪漪的眼睛试探:“你跟杨诣修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
尤漪漪有点懵,她根本没想孩子的事,结婚协议毕竟还是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横亘在她跟杨诣修之间。
但她也敏锐地从妈妈眼里感受到一丝丝质疑,连忙解释:“孩子的事您就别管了。我们聊过的……”
尤纫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继续耐心逼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说出来让你爸爸跟你姐姐帮你参考参考。”审视的眼神却没放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