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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明确表态了,唐攸宁道:“兵荒马乱的,朝廷总是缺少可用之才,不需让齐家离开官场。齐家现今有兄弟两个为官,都是五品,获罪后不妨补夏家父子的缺。自然,我也就这么一说,补到别处末流的官职亦可。”
她说的轻描淡写,对于齐家,却是不知要被落差拮据的钝刀子折磨多久。顾泽又想笑,又心底发寒。
话题就这样打开,两人延伸着商谈下去。
顾泽在半个时辰之后起身道辞,转身前欲言又止。
“先互惠互利,再谈其他。”唐攸宁欠一欠身,唤晚玉送客。
顾泽坐到马车上,只觉疲惫入骨。
唐攸宁以自己生母再嫁的门第为引子,要他亲手逼迫岳父舅兄离开官场,等夏家回到京城,怕也会落到她手里,不得善终。不然,她让他们回来做什么?
齐家、唐家、顾家、夏家,都被她算计或利用,而她在人们看起来什么都没做,迄今不过与三两旧人见过面而已。
那性情之冷酷,心思之缜密,委实叫人心惊。
谁开罪了这种女子,等于自掘坟墓。
怪只怪他以前轻视她,若曾善待,何以有今时今日?
压下沮丧懊悔,顾泽开始斟酌夏家的事。
顾家的把柄是否与夏家有关,他拿不准,能确定的只是那边曾帮继室打压唐攸宁,到底出过些什么事,没人告诉他。
唐攸宁针对夏家是为昔日的仇怨,还是顾家的把柄与夏家有关?他也拿不准。
但是,继室与女儿一定知道些什么。
回到家中,下了马车,他在甬路上来回踱步许久,吩咐下去:“把内宅给我封了,不准夫人、大小姐再接触任何外人,谁在她们面前乱说话,赏五十板子。让二少爷安心在书院读书,逢休沐过节也不必回府,潜心温习功课。”
酉正,萧拓来到兰园的外书房。
唐攸宁微笑着相迎。
萧拓摆手示意免礼,也不落座,只是凝眸看着她。
茶点上来,筱霜晚玉不等吩咐便退了出去,让唐攸宁好生无语:他就是个大尾巴狼,她们就放心?
萧拓细细打量着明灯光影里的她,一袭月白深衣,神色恬静安然,眼波单纯明澈。
明明看起来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怎么在亲情方面,人嫌狗不待见的?
他握住她的手。和预料的一样,有点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