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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菠萝又看了一会儿陈安诺的照片,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我,她说陈安诺如果出表情包,肯定能红。 我是一点不想她红,低调做人不好吗? 以后她对现代社会有了更全面深入的了解,懂得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时,她爱直播、爱表演,爱干嘛干嘛,现在,她还在我们‘监护’下,曝光率低点比较稳妥。 小菠萝强烈建议我下次直播让陈安诺露个脸,或者干脆以后就拍亲子视频,主题就定萌宝辣妈帅爹日常系。 小菠萝完全不了解我们仨的情况,对她也不便讲明,我只好说陈清寒拒绝拍视频,也不同意带小孩子上镜。 甩锅给他有用,小菠萝遗憾归遗憾,她说陈清寒看着就特严肃正统,不愿意参与直播很正常,她要是站陈清寒面前,估计话都说不利索,有种上学时撞见教导主任的感觉。 我拿回手机假装睡觉,躺下以后就听她们继续聊天,小菠萝讲起她的老家,她的家人,她本名单茜芊,这么拗口的名字是她妈妈力排众议敲定的,理由还挺悲伤。 她妈妈曾经有两个闺蜜,也是发小儿,大学毕业一起旅行,仨人在深山里迷路,困了好几天,最后她妈妈被找到了,另外两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妈妈获救时已经昏迷,在医院躺了一周才醒过来,她记得她昏迷前两个朋友还在身边,她们三个一直在一块,所以她并不知道昏迷后,那两个人去哪了。 后来这事成了她妈妈的心结,怀小菠萝的时候又说做了个梦,梦到她的两个朋友说想她了,问她什么时候去接她们。 菠萝妈醒来大哭一场,非要给孩子取名茜芊,因为她的两个朋友,一个安茜茜、一个叫王芊芊。 唐正常冷不丁问:“你母上大人叫啥?”
“苏芫芫。”
“咳咳,有种草丛三姐妹的感jio。”
“什么?”
“没啥,你真随你母上大人,取网名也带草头。”
“我只是爱吃菠萝,注册时懒得想名字。”
“你跟你家人说过你的能力吗?”
唐正常问。 “不用我说,我妈妈知道,她说这是我们家的遗传,我姥姥和太姥姥都有,到我妈妈这,我姥姥说这能力不好,净带来厄运,是诅咒,就找高人,在我妈妈出生时把眼睛的天赋封了。”
她姥姥那个时代,正是华夏特殊时期,这方面的事是绝对不许有,也不许谈的,拥有这样的能力,无疑是场灾难。 她们家人都说,是因为她姥姥封了女儿的‘慧眼’,才不到四十岁就突然去世了。 临终叮嘱女儿,如果将来生了女孩,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像她一样,找人封了女儿的眼,自己短命早亡;二是封一半留一半,可保自己性命无忧,但女儿长到二十二,必须回村嫁人。 唐正常随口就问:“嫁谁?”
小菠萝笑了下:“说是封我们村后山的鬼王,哈哈哈…” 唐正常跟着笑起来:“真的假的?”
小菠萝夸张一叹:“我是不信,我觉得这就是特异功能,像x战警那样,根本不是诅咒,我姥是病逝的,跟我妈的能力没关系,唉…她太迷信。”
“那鬼王呢,你信吗,你真回去嫁它?”
“不回,我不信什么诅咒,才不回去呢,我妈自从出来读书就没回去过,工作结婚都在外边,老家都没人了,谁回去呀。”
我听着这段倒是耳熟,感觉好像是小说桥段,鬼夫系列之鬼王的逃家小娇妻?! 小菠萝的乡村灵异故事没讲多久,就转回今天发生的事上,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回到车上,多出来的三个人还没消失。 她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只要离开磁场特殊的环境,她的‘慧眼’就会失灵,当年她老妈给她找的高人,只封了她一半的能力,换句话说,离开阴气汇聚之地,她的眼睛便捕捉不到那些能量体。 唐正常解释不了小菠萝的困惑,但她知道谁是非人类,她说这种能量体在她眼里很好认,因为它们身体隐隐发光,类似合息投影,只是光要更淡一些。 唐正常和小菠萝的能力明显有区别,但这并妨碍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展望未来合作的前景。 小菠萝不拿家族诅咒当回事,她上学早、毕业早,眼下还有半年才满二十二岁,她家人从没提过让她回乡下的事,所以她觉得这件事应该连她老妈都不信。 小菠萝问唐正常,乘客中究竟哪三个是非人类,唐正常笑着卖关子,让她先猜猜看。 小菠萝和我的想法接近,她认为老太太和没存在感的青年肯定不是人,剩下一个名额,她给了女学生。 她说既然我们能看到女学生,看她跟正常人一样,那她的家人或许也是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去世,而女学生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照这么说,女学生的老师、同学以及路人,都能看到她,那她不就是‘活人’? 我反而觉得鸭舌帽少年嫌疑大,他在听到尖叫声后上楼看了眼就下来了,这和他冲上楼梯时的急切好奇相矛盾,而且他莫明其妙就搞起恶作剧,前后行为没有连贯性,可能他不是非人类,但有很大机率是被非人类给控制了。 唐正常听完小菠萝的猜测,指出她猜错了一个,女学生是人,那个中年女人不是。 唐正常说能量体表现出的状态不尽相同,老太太是一种、无存在感青年是一种,长舌头大婶和楼顶大叔又是另外一种。 有些能量体知道自己是什么,有些不知道,还在重复着原本的生活轨迹,当然,它们不可能从出生开始重演,一般是选取生活中最在意的情境进行无限循环。 按唐正常的说法,小菠萝以为多出的三个人,其实原本就在公车上,只是没靠近水泥厂,她的眼睛处于‘无视’状态。 来到水泥厂大门口,她的天赋启动,于是看到了那三位。 用小菠萝的话说,水泥厂是阴阳交界处,它会干扰人的磁场,所以可能是她的大脑对人与非人的检测功能失灵了,于她而言,记忆中车上只有五人,实际上,车上确实有八个人,多出的三人虽是眼所未见,但唐正常觉得小菠萝是感觉到了的,当人与非人的认知界线模糊,于是她的记忆和感觉出现了双重错乱,她记不清谁没在车上,因为她的感觉是他们都在。 我差点被唐正常给绕晕,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而她们俩的讨论仍在继续,小菠萝提到我,说我没有‘慧眼’,为什么能看到老太太他们,却看不见长舌大婶和楼顶的大叔。 这回唐正常答不出来了,她也纠结这事呢,一定是有什么力量,给车上的幽灵乘客增加了‘曝光度’。 她们两个讨论半天,也没个结果,说这事不能闭门造车,还是要多查多问多看,兴许以后会找到答案。 世界对她们开了一扇窗,然而她们透过窗子看到的,却是比常人多出数倍的谜团。 后半夜月明星稀,村中只有声声犬吠,我听床上的两个丫头呼吸平稳绵长,应该是睡着了,便拿起手机跟白云发消息。 早上我们在村口的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后跟小菠萝道别,我载着唐正常回市区。 将她交给唐小姐,我就赶紧上班去了,上午处理完档案库的工作,下午回家换衣服,陈清寒给我准备的‘家长装’放在早餐店,我打开一看,白连衣裙、浅格子短外套,外加一双米色高跟鞋,还成,可以接受。 不过是开个家长会,一大一小非要搞得这么隆重,陈清寒还特意叮嘱我去做做头发。 花了好几个小时搞定这些,陈清寒按约定的时间开车来接我,坐进车里我就忍不住说他是慈父多败儿,一个幼儿园家长会,打扮得如此正式,真的好吗? 陈清寒立刻丢回一句:“不修边幅的去参加家长会好吗?”
挺好~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自认辩论不过某人,再说衣服都穿上了,接下来就默默当我的工具人好了。 我对幼儿园一无所知,站在大门口时,不免惊讶于这所幼儿园的门脸之大。 大门的造型是一座彩色城堡,里面有宽敞的甬道、花圃,从大门望进去,能看到远处五颜六色的教学楼。 同时我还发现,相比其他家长,我和陈清寒显得低调多了,这我就放心了,混进人堆里不显得突兀最好。 然而无论是在门口还是进了教室,我总能感觉到有视线在打量我们。 果然,打量过来就是初步的‘试探’,家长见面,攀谈是避免不了的,一旦开始有人问‘你是谁的家长’,交谈网便会迅速建立。 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功夫,我就被贴上了‘安诺妈妈’的标签。 家长会平平无奇,我全程神游,要出面说话的部分就交给陈清寒,会后老师单独找我们俩谈话,其实也没啥重要的,全是关于帮助陈安诺适应新环境、多关心她的话。 毕竟她是插班过来的,班里其他小朋友已经熟悉了,她来了之后又特别高冷,小朋友找她玩,她统统拒绝,倒是特别喜欢一位音乐老师。 哈,她那是高冷吗?她只是颜控! 小的再可爱她也看不上,她只喜欢成男。 要不是陈清寒嘱咐过我注意表情管理,我的白眼要飞上天了。 和老师谈完,我们俩无可避免地被拉进了家长群,看着群聊里自己的昵称安诺妈妈,我小声对陈清寒说:“给她转学吧,转去黑心幼儿园,让老师把她打死得了。”
“你确定是老师打死她?”
陈清寒又丢给我一句充满打击性地反问。 “对,回头得警告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在幼儿园杀人。”
“我警告过了。”
“唉,陈教授真是面面俱到,全方位无死角的好粑粑。”
“演习也要认真对待。”
陈清寒突然认真地说。 “演习?什么演习?”
陈清寒没解释,推着我往另一条走廊上走,孩子们刚好下课,家长在门口等自家孩子出来,陈安诺念的是大班,再有一年就要入学了,其实想想也就一年时间,有什么对付不过去的,安诺妈妈、就安诺妈妈吧。 陈安诺等同学都出来了,她才慢悠悠走出来,到鞋柜处打开自己的小柜子,换上室外鞋。 “妈妈今天来接我了~好开心!”
戏精诺绽露笑颜,把旁边几个小男生看得眼睛发直。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陈清寒的手、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让我们俩一起牵着她的手下楼。 我想夕阳一定印下了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背影,我还听到有个小男孩在背后喊陈安诺的名字,她回过头,眨着黑钻一样深邃的大眼睛,甜甜回了句:“黎耀扬,明天见。”
小男孩立刻激动地喊:“明天见!明天我给你带外国巧克力!”
出了教学楼,我看左右没人,严肃警告女王陛下不许早恋,不许欺骗小男生感情,回头人家长再来找我算账。 “我太受欢迎了,我也很无奈呀。”
陈安诺唉声叹气:“若美丽是种错误,只怪我大错特错。”
“你这跟谁学的?”
土、土不可及,她竟然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油腻。 “网络呗,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已经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对了,晚上五五开黑,你来凑个数。”
“我不会。”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喏,攻略教学都给你写好了。”
陈安诺说着,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纸塞给我。 我打开看了眼,还真是攻略,纸是从她画画本上撕的,笔是幼儿园的水彩笔,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上单攻略…… “这就是你说的学习?”
我眉毛一挑,嘴角微扬,轻轻抬了下腿,做了个准备射/门的动作。 “咳咳,不体罚。”
陈清寒在旁边假咳,“你把她踢飞,会上社会新闻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