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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皓齿两相分,藕断丝连点绛唇,太后眼中带着水汽,像个小女人似的捶打着面前的汉子:“若是当年你带我走了,如今怎会如此,你这负心的东西。”
“是我对你不住,可你也想我一介武夫,怎能忍心带你去风餐露宿,你又不是不知那几年我都活成了如何模样。”汉子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好像舍不得放开一般:“你可是不知,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每每风雨交加,我便想起你的眉眼,出生入死不曾半分胆怯,可却常常因梦到你而泪湿枕巾。”
太后嘤的一声哭了出来,反手抱住汉子的腰,死活也不肯松手,样子可是伤心极了。
“阿金,我要你……”太后突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带着颤音说道:“我都要……”
而随着里头的声音渐渐起伏氤氲,远处树上的小鱼恶心的撇了撇嘴,然后便像一只灵巧的猿猱一般消失在树影之间。
而此刻宋北云正在屋子里煮火锅,因为怕担心自己的屋子有味道,于是把煮火锅的地点选在了左柔的房里。
“来来来,牛肉来咯。”宋北云从运来的箱子中掏出牛肉片和风干的牛肉,一时间香味扑鼻:“别急别急,管够管够。”
他一边张罗着一边在旁边拿出一罐浓稠的酒浆,给每人倒了一小杯,然后说道:“兑水兑水,不兑水胃都给你烧个窟窿。”
虽是兑水,但这酒仍是香味扑鼻,一时之间屋中翻滚的热浪一浪一浪,外头虽仍是大学纷飞,但却丝毫不影响这屋中的春意盎然。
“这佛门圣地,你吃肉喝酒,真的是该死啊。”晏殊拍着肚子说道:“唉,这是牛肉那是羊肉,这是猪肉,那这是个什么肉?”
“驴啊,驴肉!天上的嗯哼肉,地上的驴肉。”
龙肉是肯定不能说的,毕竟忌讳,佛门之地喝喝酒吃吃肉倒是无所谓,可这犯忌讳的事可不能乱来,不能为了装逼给自己惹出奇怪的麻烦。
而刚好这时,小鱼从外头窜了回来,他身上潮湿的很,看来是在外头冻得够呛,甚至连嘴唇都有些发紫,但看上去却是神色如常。光这一点宋北云就真的很佩服他的精神之坚毅。
“快来块来,刚好等你呢。”宋北云让出了位置:“来来来,吃点肉喝点酒暖和一下。”
小鱼有些忐忑,但看到宋北云那样子,他也颇为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接着就见宋北云给他装了满满一碗的肉食,还有一碗温好的烈酒:“赶紧吃,今天辛苦你了。”
小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也不说话,却是开始拼命的吃起了东西,不过就是吃着吃着,眼睛便模糊了起来。
等小鱼第一轮吃完,他的脸色和嘴唇都恢复了血色之后,宋北云则一边烫着蔬菜一边说:“打探到太后的动向了?”
小鱼抬头环顾四周,有些不敢开口,而宋北云倒是大手一挥:“没事,在座各位都是要杀头的,没什么避讳。”
晏殊一口酒水差点喷了出来:“我……我冤枉啊。”
“不,你不冤枉,你该死。”宋北云说完,对小鱼一点头:“你说。”
小鱼是个忠诚的叙述着,他将太后和北院大王偷偷幽会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对话内容。
“最后,他们就开始啾啾啾啾啧啧啧了,再往后还有嗯嗯嗯嗯啊啊啊,还有亲亲小心肝轻点轻点。”
小鱼一脸纯良的将这些东西说了出来,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宋北云也听得津津有味、晏殊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姑娘们却是已经顶不住了,除了左柔之外一个个脸红得像是猴屁股,即便是黄段子公主金铃儿都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刺激。
“之后我见他们没动静了,我便回来了。”小鱼略微想了想:“半柱香时间,许是还不到。”
“半柱香都不到啊,是不是短了点?”宋北云翘着脚吃了口肉:“要换成我,怎么不得半个时辰。对吧巧云姐。”
“去!”巧云红着脸气冲冲的喊了一声:“不许胡说……”
“现在不是论长短的时候吧,重点是太后当真跟那个契丹人那样……”金铃儿捧着脸:“哎呀呀……这可是大事。”
“这事,就满足个好奇心就完事了,你没法子往外说的。”宋北云摇头道:“我就当来这就地取材了,到时候恶心他们一把就完事了。我们拿不着证据,一切都是白扯,除非他们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还不出格?”金铃儿满脸诧异:“太后通辽。”
宋北云笑了起来:“是辽通太后啦。”
这句话一开始还让人满面迷茫,但转眼晏殊就反应了过来,他捂着嘴笑开了花,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就是金铃儿,她本就微醺的小脸更是娇俏的可爱,用手头的东西扔向了宋北云:“讨厌……”
之后巧云和俏俏也陆续明白了过来,唯独只有左柔的眼中全是迷茫和问号,根本不知道太后通辽跟辽通太后到底的区别在哪。
“当然不出格,他们在这个公允之地干些苟且之事,你找不出证据,也没法子说出哪里有毛病,而且本身我们跟他们的区别在哪里你说说,一个马上要嫁人的国公之女、一个即将召婿的大宋公主,来到这个地方跟着一个男扮女装的男子,你们说的清楚?大家都不干净,就没必要去折腾什么。”宋北云仔细的解释了起来:“毕竟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八的事,这不是傻子才干的么。”
晏殊疯狂的指着自己:“我我我,我也是男儿身。”
“你给老子国色天香去。”宋北云推开他的头继续说道:“我们只是坐实了他们两个是真的有事,那么之后会怎么样其实我们就有了方向对不对,这是我们手上的一张牌,但绝对不能当成底牌,因为经不起推敲嘛。”
金铃儿连连点头:“那之后我们该如何是好?”
“继续扮下去呗,最好能有个巧遇,到时看看会出现什么事。”宋北云轻轻敲了敲桌子:“我们继续喝酒吧,时间还长着呢,玩不死他们。”
第二天一早,风停雪住,天空放出晴来,但却是更冷了一些。晏殊刚起床却发现宋北云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迷迷糊糊的问道:“大早上你哪去了?”
“还一早呢?这都快午时了。收拾收拾,吃斋饭去,听说这报恩寺的斋饭可是一绝。”
再次穿上女装,宋北云二人去和金铃儿他们汇合了,夜晚大家都喝的有些多了,今日不约而同都起得晚了一些。不过女孩子们要比宋北云他们先到,几人坐在小屋中开始互相化妆,只是她们都觉得金铃儿今天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你是怎的了?身子不舒服么?看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左柔走过去在金铃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可就这一下将金铃儿拍得跳了起来,她捂着屁股歪倒在了垫子上嗷嗷直叫唤。
“怕不是昨日喝了酒长了痔。”左柔挠着下巴嘀咕道:“你不能喝就莫要喝了。”
而这时巧云走了过来将金铃儿搀扶起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金铃儿红着脸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巧云莞尔一笑,又是悄悄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扶着金铃儿走了出去,来到了她和俏俏屋中。
左柔看着正在描眉的俏俏,一脸茫然的问道:“金铃儿怕不是真长了痔吧?”
俏俏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往后保不齐哪日你也会这样。”
“那不能够,我与她可不同,我可每日都修行武艺呢,与他们那些个整日闲坐的人哪能一样。”
“这事儿吧……”俏俏轻笑了起来:“许是与练不练武并无关联。”
不多一会儿,宋北云跟晏殊一身女儿家打扮,身上披着狐皮裘的斗篷就走了进来,宋北云环顾四周:“她们俩呢?”
“我跟你讲,金铃儿长痔啦。”左柔兴高采烈的说道:“哈哈哈,你可是不知道她早晨走路那样子,甚是可笑。”
晏殊转过身,默念:“非礼勿听……”
“哎呀你行了。”宋北云勾着左柔的脖子:“人家不舒服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倒也不是高兴,只是这般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长个痔属实不算奇怪。”
等金铃儿回来时,虽是走路姿势还是有些奇怪,但到底没有之前那么别扭的,应该是巧云给她上了些药。宋北云走上器搀扶住她,小声问道:“要不……你就在这休息,我去给你把饭送来?”
“死东西死东西……”金铃儿打了他两下:“都怨你。”
“都怨我都怨我。”宋北云叹气道:“谁知道你这么娇嫩呢。”
巧云这时走了上前,嗔怪的看了宋北云一眼,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你可不能将公主当成我呀,我自小练武,体质要是强上许多的。”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宋北云心疼的捏了捏金铃儿的手:“你歇着吧,我去给你取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