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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铃声响起,所有的犯人陆陆续续涌入了宽大的公共休息室,在这里他们可以看看电视上有限的几个频道,或是听听极地广播读读书和报纸。这算是少有的几种犯人福利之一,旨在让他们放松下来。
最中心的桌子上陆谦和罗伊玛尔一人拿着一本硬皮书悠闲地阅读着,其他囚犯偶尔看过来时不免带上了敬畏的目光。这是打出来的尊重,代表着武力值的巅峰。连狱警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没能洗干净身上的灵子,但检测来检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陆谦和罗伊玛尔很是享受现在的这种清闲待遇,打饭和洗澡都不用排队,平时更没有什么人敢上来打扰他们,除了活动空间小一些完全没有其他的毛病。
正在陆谦放松地享受阅读时光时,一名狱警走到了门口打开铁栅栏:“3103号,3104号,有人想要和你们见上一面。”
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讶,这是极北的长夜之墙,不是那些人道国家里的普通监狱,在这里的人本不该受到任何探视,哪怕是在圣诞节的时候!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拿到那么多的授权来极北的监狱见两个人?
陆谦和罗伊玛尔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管这个前来的人是谁,或许他们的处境都将能有所改变。
在许久没人用过的会客室,他们见到了来访者,那是一名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腰背依然挺得笔直,像是从军旅中走出来的人。
“你们好,我的名字是凌城,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来人直截了当地说着,像是一把直来直去地钢刀,“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罗伊玛尔突然发问,连维多利亚都没有办法来这里,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知道一座远离世俗的监狱要怎么修建起来吗?”
陆谦和罗伊玛尔怔了一下。
“这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与管理人员,而在地球上要找可以境外输出的价格实惠生产技术又高的劳动力,只有一个国家合适,后勤同理。”男人带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中国。”陆谦吐出这两个字。
“是的,这么多年下来,这座监狱可以说大半都已经掌握在了我们手里,议院将你们关到这里来,却没想到这里早就是我们手下的设施了,我们的渗透能力可是很强的。”男人整了整衣襟,语气十分轻松,“懂了吗?”
“所以这就是诚意了,明白。”陆谦也是老谜语人了,瞬间就明白男人话中所指,“你想要和我们做什么交易?”
“你对国家的看法是什么?”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开战了是吗?”陆谦明悟,“那么让你来的,是那位传说中的武圣?你是他的?”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是他的孙子。”年轻人笑了笑,颇有些欣慰地说,“那你应该也大致猜到了我们的要求。”
“郑大年!有人来探监!”狱警小王打开了牢门,大声嚷嚷着,那个坐在上铺的男人眼里好像突然有了光,赶忙跳下来,凑到门口。
“长官,真的是找我的?”语气期待中带着点不自信。
“我没空和你开玩笑,手铐带上。”小王让郑大年伸出双手,将手铐卡上去,“跟我来吧,记得等会控制一下情绪。”
“明白,明白。”郑大年赶忙点头,他想着能来看他的多半是自己的老娘了,正好可以问问女儿最近的状况。恐怕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了,不然怎么能半年多都不来一次?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在他家的事情,那几个知道了的警察也没敢专门跑过来跟他说一声,害怕他没了念想以后去寻死。就当是他闺女不认他这个贩\毒的爹才不来好了,这样不会把他往绝路上逼。
那些警察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来看郑大年,这个男人本该无依无靠了才对。
郑大年隔着玻璃看到了访客,他不由得有些迟疑,脸看上去有些熟悉,但他真的想不起来那个打着白色领结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对方微笑着和他招了招手,直接拿起了电话,郑大年犹豫着同样坐在位置上拿起听筒。
“郑叔叔,我是墨染,墨天立的儿子。”少年轻轻地说。
郑大年恍然大悟,随后小心翼翼地问:“哦哦哦,是你啊,有些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我一时还没认出来。没想到会是你来看我,我和老墨的关系好像也没太好,实在是感谢。当年还借了你们家的钱,是不是还没还完?老墨缺钱了?”
墨染摇了摇头:“我们家现在一点都不缺钱,我也只是路过,来探望一下您。”
“哦哦,小墨你有心了。”郑大年只能这么回应,他确实搞不清楚这个邻居家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路数。
“小雅死了。”
郑大年的憨笑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看上去很是滑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正想再问一遍,墨染平静地再次重复:“小雅已经死了。”
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直接砸在了玻璃上,巨大的惊恐从上面绽放开来,他死死地盯着墨染有些哀戚的脸庞,像是混乱的鬼魂。
这么大的动静一旁的狱警早该来把他按在位置上让他冷静,但小王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像是什么都听不到的木偶。
墨染继续说,他的声音同时透过电话和隔音玻璃传荡进来,像是魔咒:“就在去年的12月1日,郑雅和您的母亲吴春红女士,同时死在了中心医院,没有人告诉过您吗?”
“为什么?这不是真的!”郑大年咆哮起来。
墨染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照片,那是祖孙俩相拥着死去的模样,还有警方出示的死亡证明。郑大年隔着玻璃看着那划过的一幅幅图片,双眼血红。
“还有一张通缉令,郑叔,小雅在死前还被警方通缉过,因为她经常遭受校园欺凌,所以她采用了极端的手段报复同学,警方给出的调查意见是她被通缉后畏罪自杀。”墨染轻轻地说,但这些话语却如重锤轰击在郑大年心上。
“小雅,小雅是爸爸对不起你”
墨染看着那宛如被抽走脊梁地狗一样瘫在台子上的中年老男人,胡子拉碴的嘴中发出这些无意识的呻吟。
“你,甘心吗?”
墨染说着,宛若魔鬼的低语。
“那我又能怎样呢?”郑大年嗓音沙哑,巨大的悲痛几乎要摧毁这个无用的男人。
“不如学学您的女儿,再燃烧一次怎么样?将那些怨恨与不甘,还给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墨染抬起了右手,那里有一支黑色的针剂,像是石油一样的黏稠。
“这是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不是吗?”
还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