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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空地上时有微风卷着枯叶旋起，林默手指反转间掷出最后一枚苦无，石板终于受不住力完全破碎掉了，倒在地上带起半人高的烟尘，林默解下绑住眼睛的黑布，眸子开阖间有锋利的寒芒闪过，宛如游走云间的惊电。
林小曼亲自驾车送陆谦和林洛去机场，昨天程婉已经和陆谦一起去看过电影道过别了，但陆谦还是回了整整一路的微信，聊天记录里满当当的不加掩饰的思念，像是情绪汇聚的海洋。
外面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洒在路面上，润湿了夏日繁茂的树木，车子从树下经过时偶尔会有一小摊叶子上的积水拍落下来，茫然地晕开在挡风玻璃上向上颤抖着滚动，又在抵达上沿前被自动运转的雨刮器随意甩掉。
天色有些昏暗，部分汽车打开了车灯，后视镜里灼灼的一片。林小曼伸手打开了空调防止前挡起雾，于是车里的一切忽然就干躁起来，连人的心都皱巴巴的，陆谦和林洛回微信的手指都纠结了一些。
陆谦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熟悉的路景，突兀的有些感慨，有些景色你明明对它是那么熟悉，但当你看到它的时候，这份熟悉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离你远去。
在古代车马闲的日子里，路上每一段新的风景都在提醒人们离家乡又远了一步，但在如今，你只来得及熟悉这一小段路程，然后无边的云层划过，你落地时已经到了遥远的地方，完全没有实感，只有导航上的地理测算提醒着人们心与心之间突然隔开的距离。
这条路上的车都是去机场的，谁与谁又在远去，谁和谁正在归来，是相聚亦或是别离，雨幕中都难以看清。
“这下雨航班不会延误吧。”林洛坐在后座正起身体把住椅背，把脑袋从中间的缝隙中探过来。
“不一定，不过好像飞机是否延误和雨量无关，只在于其他条件，像是风向或者跑道积水清理这些的。”陆谦随口回到。
“没见着打雷应该不会延误吧，延误了你们就在大厅里坐着等一会儿，应该不会太久。”林小曼把着方向盘，在旁边微笑着说，“这样你们要是看到同样等待的帅哥美女还可以上去要个微信。”
“那还是免了，程婉知道不得给我打死，林洛去要帅哥的微信就可以了，我在一旁给你精神上的支持。”陆谦耸了耸肩。
林洛冷笑两声：“到时我就去跟人家说，我是帮我坐在那边的哥哥要的，他喜欢可爱的男孩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和他一样的爱好呢？”
“啧，你这想法真可怕。”陆谦嫌弃地摇头，“果然平胸的女孩子心思都深。”
“喂！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吧！”林洛抗议着，有些不甘地低头看下去，虽然能看得出来弧度，在国内的女生中算得上接均，但和身边的程婉、南条怜甚至是林默相比起来也就是个看得出来的水准，不至于一马平川而已。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一旁的林小曼，太伤自尊了。
临近机场，有航班从他们头顶略过，撕开茫茫的雨雾进入昏暗的高天上，飞向未来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