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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是原罪,流淌在血液中、深深铭刻在大脑深处的基因密码早就注定了赤司征十郎会和父亲成为一样的人。
尼采于《善恶的彼岸》中有一句话可以完美概括,即:“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他与恐惧缠斗过久,最终自身亦被其吞噬,成为恐惧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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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年唇色苍白,下颚因痛苦而微微颤抖,双眼却愈发清明。
如今,他的人生过程包括那些阴暗面、那些费尽心思想要遮掩的东西也一同被完整地摊开呈现在我面前,我清楚地知道何处将是他人性上的弱点,并且可以凭此攻城略地、战无不胜。
残忍、卑鄙,但这是我获胜的唯一希望。
因为有些人是无法被纯粹的爱意所感化的,你必须先把他从高高的王座上拉下来,然后狠狠给他一巴掌,只有施予疼痛才能让他安静下来,用反驯服的方式让他真正聆听你内心的想法。
就像赤司征臣毫不留情地对待我那样,我要摧毁他心中那可笑的自大狂妄,还有这座象征着传统森严礼法的古老却华美的宅邸。
它吞噬了多少这个家庭本该有的欢声笑语,还有青春、自由与珍贵无比的生命。
“赤司君。”
我是这样怜惜地望着赤司,用目光一寸一寸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五官不同于男性的阳刚硬朗,反而更偏向于女性化的秀气:与头发如出一辙的蔷薇色眉毛张扬锋利,眼角上挑,细长的眼型内勾外翘,内含华光,眼波流转间灼灼逼人。
然而这种美由于他外放的强大气场却又是危险的,令人望之便从心底生出丝丝寒意。
如今,拥有这样出色外表的男人却罕见地陷入了茫然失措中,他大约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性格使然,赤司即便是示弱都是不为人知的,更何况这样直白地显露出来。
他的痛苦绵静悠长,唯有夜深人静、悄无声息之处才可倾泻一二。
“拜托了,请拯救我吧。”我放缓了声音,整个人不着痕迹地攀附进他的怀抱中:“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中,我感到很害怕。”
“小征,我很害怕。”
话音刚落,仿佛是这个亲昵的称呼触动了赤司,那些阳光下温暖的、带着好闻的青草香的记忆便争先恐后地从尘封的匣子中涌现出来,那种让人落泪的、想要拼命靠近的平凡幸福,是他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他将我揽进怀中,是那种完全不设防、彻底敞开心扉的程度,是那样地用力,仿佛这个拥抱将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与此同时,他轻轻伏在我肩头,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赤司会想要说些什么呢?
大概是……我很想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