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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只是个头脑过于精明的孩子,是个被独自一人留在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加长远的虚无之中、在哭着的的孩子。”1
“现在你可以回答了。”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似从丝绒中缓缓抽出的短刃, 锋利的刀尖与柔软卷曲的布料纤维摩擦,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立体触感, 仿佛在轻轻搔刮着耳膜。
就好像下一秒他的手指就会干脆利落地捏碎我的颈骨。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口腔内弥漫着血的味道:坦白说, 我根本不了解太宰治,关于这位前干部的资料一直是组织内的隐秘存在,更毋论深究其叛逃的根本原因了。
我只是需要一个让芥川龙之介停手放人的理由,虽然这很可能会进一步激怒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海上的浮木, 我下意识地认为“太宰治”这个名字对他很重要,所以牢牢抓住不松手。
现在,为了保命,显然我需要编造一个逻辑上没有明显漏洞的谎言来让对方相信。
太宰治。
我在心底缓缓转了转这个名字,我见过他的照片, 黑白色的。
那是一张两寸的证件照:穿着西装的男人平视着镜头, 目光中没有明显的悲喜,他只是很平静很专注地看着你。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从领口下的皮肤一直延伸至脖颈,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右眼也被绷带缠住, 我一度以为他的视力大概存在问题。
柔软的黑色碎发顺着额头垂落下来, 轻柔地覆盖住了右脸的大部分皮肤,一同遮掩了绷带,嘴唇微抿、形状姣好,只有眼神, 即便被照片定格,也是那种让人非常在意的目光。
“孤独。”
我忍不住咳嗽出声,血沫呛进了气管,喉头一股难以抑制的痒意迫使我连续咳嗽,但小幅度的身体晃动显然令下肋处的伤口恶化得更加严重。
我颤抖着手,握住了那截缎带,干涸的血块湿冷而黏腻,握紧时会发出“咕哧咕哧”的声音,我重复道:“因为孤独。”
没有人可以靠近,他长久地独自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中,无论是生存或是死亡,这两者在他看来就像是跷跷板的两端,无聊的平衡,而他宛如玩笑般稍微伸伸手指,就可以随意拨弄一侧。
这样的人,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太宰治的叛变在我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因为他连生与死的界限都可以无视,又怎么会在意区区的善与恶。
我缺乏足够的信息,所以只好将话题往更高深的哲学方面引导:例如生存的意义、救赎、对于罪孽的反思一类。
反正芥川龙之介在杀人越货的闲暇之余,一定没有思考过这类“无聊”的问题。我需要先稳住他,然后等待异能特务科的救援。
“芥川先生能够理解这样的感受吗?”
“……孤独?”他显然无法感同身受:“软弱的情绪。”
他双手插兜,脸侧两缕碎发随风摇晃,仿佛我亵渎了他心中最为神圣的存在一般,神色狰狞——
“你以为太宰先生是像你一样卑微渺小的存在吗?”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提及“太宰治”这个名字,芥川龙之介所为人称道的冷静、严谨都会在瞬间被内心汹涌的怒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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